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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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衮微微颔首,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其他大臣。想看看他们的意见。忽然。一人站出来说道:“皇上,臣以为此事万不可行!”

  我心头一震,抬头望去。只见这人是龚鼎。虽然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不过对于他地才名,我却早已知晓。此人是复社成员之一,与吴伟业、侯方域、钱谦益等人齐名,还娶了金陵八艳之一地顾横波,才子佳人,足以称一时之风流。只不过,他今天居然有这样地胆量出来直谏,着实令我暗暗惊讶。

  “哦?你以为什么地方不妥,有什么不可行的?”多尔衮不动声色地问道。

  +...满了厌恶之色,“回皇上的话,峨冠博带,蓄发留须,是汉人千年以来的礼法,金国统治北方,蒙元占据华夏之时,也从未令汉人改变这个礼法,遵从他们的习俗。各国都有各国的礼法,不能强行改变,否则容易生出乱子,难以收拾。”

  冯当然看出了龚鼎对自己很有意见,这些曾经的东林党人和复社成员们向来看他不顺眼,多有鄙视排挤。所以这一次他也不甘示弱,直接诘问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各国有各国’地礼法,难道你现在还是明朝人吗?皇上平定中原,万里鼎新,而衣冠束发之制仍然按照汉人的旧规,就是皇上遵从汉人,而不是汉人遵从皇上。这等大是大非,岂容混淆?”

  我听到这里,心中冷笑,这个冯,可真够无耻的了。

  +..书的人,也能说出这等话来?不过也难怪,你当初阿附阉宦魏忠贤,为虎作伥,早就忘了臣子之道了。”

  冯见自己的旧疮疤被揭,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狡辩道:“魏忠贤作恶,所以正法,如果我是魏党,为什么崇祯皇帝不杀我,为什么不治我的罪过?”

  多尔衮冷着脸,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并没有立即判定谁是谁非。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添油加醋,质问道:“你既然自诩是明朝的忠臣,闯逆将我等故主崇祯害死,你不但不声讨闯逆,反而屈膝投降,做了他地北城御史,这该怎么解释?”

  多尔衮地目光里流转着一抹幽冷,却转向龚鼎,明知故问道:“真有这么回事吗?”

  +;.头服软了,然而他却不甘心在冯这个小人面前狼狈的败下阵来,于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皇上地话,确有此事。不过当时形势所迫,岂止臣一人做过闯逆的官?当年魏征也曾归降唐太宗啊!”

  我心里顿时大叫一声不妙,龚鼎说这样的话不是找死吗?这个比喻也太不恰当了些,若是说管仲曾经从过公子纠,陈平曾经从过项羽,后来都弃暗投明了,这才像样。像他这样不伦不类的举例,多尔衮不恼火才怪。于是,我暗暗替他捏了把汗。

  果不其然,多尔衮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拍着桌子骂道:“你龚鼎也是读书识礼之人,如何连为人处事的道理都不通?人必须自立忠贞,才可以要求别人,己身不正,何以责人?你自比魏征,把李贼比唐太宗,可谓无耻!像你这种人理应闭上嘴一边儿呆着去,还好意思出来多嘴多舌,五十步笑百步?”

  +:的陈名夏悄悄地拉了一下袍角,于是赶忙跪地请罪,“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冯忍不住偷笑,然而他表面上仍然一本正经,反过来跪地给龚鼎求情,“皇上,龚鼎虽然出言狂悖,却也并非故意,想来必是一时惶恐,以至于对答荒谬,还望皇上宽恕。”

  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想必周围的大臣们也和我一般想法,只不过大家都和我采取了一个态度,就是装傻充愣。见冯如此作态,大家也只好跟着下跪,一起为龚鼎求情。

  多尔衮怒气未消,一指门口:“朕现在不想再听你啰嗦,你回去好好反省去!”

  +[了。

  看着龚鼎的身影彻底消失,多尔衮这才略略平和了神色,端起茶水来浅抿一口,接着,悠悠地问道:“关于剃发易服一事,列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九十五节 新版念奴娇

  问完,周围又是一阵死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多尔坚决。虽然表面上仍然叫他们提意见,实际上自己的主意早已拿定,谁若是不看眼色就贸然出来反对的话,那么就是不识抬举了。

  多尔衮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瞟过,最后落在了范文程身上,问道:“宪斗,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就是了,朕不治你的罪。”

  范文程本来正在犹豫,没有决定该不该说,然而多尔衮已然问到了自己头上,他不得不站出来,说道:“皇上,虽然剃发易服是我国制度,不过若想在中原也顺利推行,恐怕相当困难。去年大军刚入燕京时,皇上为使关内军民顺利剃发,曾下令‘剃发归顺者.地方官各升一级军民免其迁徒’,可是即便如此仁厚,也未见多大效用,京畿一带仍然频起抵抗。北方尚且如此,江南就更不必说了。南人多半受儒家学说熏陶,视圣贤诗书为大义,若令其剃发,定然不遵。”

  范文程说的是去年春天时多尔衮刚到燕京时下的那道诏令,“有能削发投顺,开诚纳款,即与爵禄,世守富贵。如有抗拒不遵,大兵一到,玉石俱焚,尽行屠戮!”如此一道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谕旨,也照样没多大作用,可见汉人对剃发的抵触之心是何等坚决的了,现在如果仍想实施剃发易服,实在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来顺利进行。

  见范文程出来反对,多尔衮倒也不恼。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治乱世必以重典’吗?去年之所以没实施成,就是因为朝廷太好说话了,助长了一些人地侥幸之心。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这一次朕也想好了。谁若是抗旨不遵。就是逆命。就是我大清的敌人。对于胆敢抗拒我大清律令和统治的敌人,只有一个字,杀!”

  这最后一个字,他虽然用了轻飘飘的语气,就如茶余饭后惬意的闲谈,然而谁都知道,“天子一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在清朝统治者的眼里,汉人的装束发型就是异国人地标志,凡是臣服归顺清朝地人就必须依照清朝规定地衣冠发式,否则就是逆贼。当年皇太极在辽东时曾经下令,“若有效他国衣帽者,是身在本朝,而心在他国。自今以后。犯者俱加重罪”。这段历史也是相当残酷的。不少不肯发的汉人们开始大规模逃亡,许多人逃往朝鲜。清军四处追杀,当时经常是逃亡者在鸭绿江边未及渡江时。追兵已至,在绝望之际,众人纷纷投江而死,极其惨烈。

  而现在,多尔衮又要在全国范围内下这道命令,又不知道要让这华夏大地的上空平添出多少怨魂。只要一想到那烽烟四起,血流成河的场景,我就忍不住闭上眼睛,暗暗揪心。

  耳畔,范文程仍然没有放弃对多尔衮的谏言,我不得不睁开眼睛,继续执笔记录。这些东西都是要载之于史册,给后世子孙们看的,我眼下作为一个兼职史官,当然不能因为个人情绪而玩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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