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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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想起刚才我太过失态,竟然和多尔衮这般作态,将他忽略在一旁尴尬着了,于是连忙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朦胧着地视线望向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要是在平时,我肯定要兴致勃勃地和他斗嘴,可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

  多铎虽然嘴巴上是调侃之言,可表情上一点也轻松不起来,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看得出来,他现在的担心程度并不比我和多尔衮轻多少,一样红了眼睛,就像没有捕到猎物反而伤了爪子,孤零零地回到巢穴里舔伤口的野狼。他虽然不是东海的父亲,而感情上却胜似父亲。东海还在襁褓里的时候,他就亲自给他换尿布;东海哭闹地时候,他就忙不迭地柔声哄慰;东海要是有个磕着绊着的,他比谁都着急比谁都紧张。眼下,东海成了这般模样,他心里一样难受得紧。

  他和我四目相对,沉默了片刻,然后对多尔衮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在这里看着东海,你带嫂子回去吧。现在嫂子精神头不怎么好,一个人肯定睡不着觉,还是你陪在身边为好。况且,明天还有早朝呢,别在这里耽搁了。”

  “不行,你这一下午奔波辛苦,不休息一下不行。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就到隔壁去睡觉,这里叫奴才们看守着就是了。”

  多铎勉强笑道:“呵,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放心单单将东海交给几个奴才照顾着了?”

  多尔衮大概想想也是,于是点头道:“那好,我先送你嫂子回去了。”不过,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在这儿也要注意了,别老去摸东海的身子,也别一直挨在他跟前。毕竟这是出痘,会过人地,万一你也被过上了,我都不知道该上哪哭去了。”

  “好了,别唠叨了,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我注意着呢,你赶紧回去吧。”他满不在乎地答应着,接着对我们摆了摆手。

  多尔衮这才稍稍放心,搀扶着我朝门外走去,我一面趔趄着前行,一面不断地回头朝炕上看,直到出了大门,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回到仁智殿,我在床上辗转了很久,也不能入睡。多尔衮不停地抚慰着我,说了很多宽心的话,可我还是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可怕的臆想。后来。他起身到外厅转了一圈,大约半盏茶地功夫,方才拿了一个类似蚊香样的东西回来,点燃了放在我床边,说是这里有蚊子,要点香驱蚊。

  起初我倒也没有怀疑,渐渐地,我才觉察到这香燃烧的时候香味有些特别,不像是一般的蚊香。后来。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我忽然想到,这好像是迷香。他骗我。不过,我的脑子里已经堆满了糨糊,来不及多想什么,就昏昏入睡了。

  这一夜,我不停地做着各种噩梦,一会儿梦到东海发了满身痘疮,奄奄一息了;一会儿梦到他落入河里,在滚滚波涛中极力地挣扎着。哭喊着向我求救。我焦急万分,可身子却像牢牢地定住一样,无论怎样努力都动弹不得。一颗心悬在半空,急得快要冒火了

  等我终于可以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我睁开眼睛,看到天色阴沉,窗外乌云密布。第一反应就是爬起来去看看东海怎么样了。可渐渐回忆起昨晚似乎中了多尔衮放在旁边的迷香,我这才感觉到头晕脑胀,身子虚弱。一点力气一没有,怎么费力也起不来。无奈之下,只得冲外面呼唤道:“来人,来人哪!”

  阿很快进来了,同时,侍候我梳洗的宫女们也鱼贯而入。她走到床前,伸手将我扶起,我吃力地推开面前的水盆,“不用了,你这就扶我去焕章殿,我要去看看二阿哥。”

  她有些犹豫,“主子,您的身子好像挺虚弱地,要不先缓一缓,等有力气了再说?”

  我突然烦躁起来,一努力,自己竟站了起来,连鞋子也没穿,就摇摇晃晃地朝外面走去。她们几个这才着急起来,连忙扶住我,伺候我穿上鞋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朝焕章殿去了。一路上,我的心情和此时的天色一样灰暗,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多尔衮和多铎都一大早上朝去了,我原想这里应该只剩下宫女太监们看守,却没想到见到了东青。

  大概是昨晚忙活了一晚,必要工作都做齐了,所以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地脸上全部都捂上了厚厚的白纱罩,殿内外都弥漫着一股特殊的中药气味,我知道这大概是一种驱除病气的药物在熏烤着。在旁人的再三劝说下,我不得不戴上口罩,进入内室。意外的是,我看到东青竟然守在这里。

  见我进来,他立即起身给我行礼。“儿子给额娘请安。”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你不知道东海这病要过人的吗?”我先是一诧,反应过来之后,出于关切爱护之心,我故意用严厉的声音说道。

  东青虽然蒙着脸,看不到他地表情,不过一双眼睛里还是亮晶晶的,眼眶也有点发红,好像很悲伤的模样。“我今天早上才听说弟弟生病了,连忙赶来探视,来得晚了些,请额娘责备。不过,额娘您千万别撵儿子走,儿子实在不放心这里。”

  我见他这般真切地惦记着东海地病情,也不好再赶他了,只好留他在这里。“你留下也行,不过别待得太久,这天花很容易传染,要万分小心才是。还有,你阿玛估计着也快下朝了,他现在心情正烦躁着,没处发泄,你还是别让他碰上了。”的,眼下他最疼爱的东海生了病,他心里头肯定正抑郁着,看什么都不顺眼。要是回来碰到东青,肯定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答应了一声,又说道:“早上的时候,弟弟醒来过一次,哭闹个不停,喂的药也给吐了出来,我怎么哄慰着也不行。后来趁他睡着了,我硬是用汤匙给他灌下去了。刚才摸了摸,好像烧得没有早上那么厉害了。”

  我“哦”了一声,也顾不得多问他,就来到床前,掀开帷帐,看了看。东海正昏昏地睡着,一呼一吸间都带出了明显地热气,脸色也依旧潮红。这一夜功夫,他又出了不少颜色暗红的斑疹,从额头面部,到脖颈上都有,却并没有凸起。我记得太医好像说过,要出斑疹的第二天才能开始凸起地。又掀开他的衣服,仔细瞧了瞧,只见他的胳膊上,腿上和身子上也都是细小的疹子了,只不过身上的疹子较少,四肢和头面部的多一些罢了。白晢的皮肤衬着这些疹子,颇为骇人。我的心再一次地揪了起来,刚想唤太医进来询问,就见陈医士进来了。见我在这里,连忙给我跪地请安。

  我当然来不及跟他说话,就急忙让他来看东海的出疹情况。他看过之后,神色已然没有轻松的意思。我替东海盖上被子,而后问道:“怎么样了,能瞧出什么来吗?”

  他回答道:“回娘娘的话,现在还瞧不出什么来。要想看清全貌,必须要两日之后。眼下,只能先用药悉心调理,注意养护,还不能预知日后的病症走向。”

  “莫非要这些斑疹都变成痘,发透了才能好?若是发不透就会凶险?”我对天花的具体症状不是很清楚,能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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