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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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疑惑了,“奇怪,就算皇上突然出京也不打招呼,王爷也用不着冒着大雨亲自去追呀?何况还病得这么厉害,就不能派个人去吗?还有了,皇上待王爷一直很好,很顾念兄弟情分,今天怎么会……我听你说着,怎么总感觉皇上好像对王爷生分了,似乎是说了什么不中听地话,才让王爷突然这样了……”接下来的话,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同时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有个侍女站在门口,看到她地眼神,立即会意,低了头慢慢地退了出去。

  多尼的脸色渐渐阴冷起来,眯缝着眼睛冷笑起来,“呵,我差不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多半是阿玛在一个地方又得罪到皇上了。要么,就是他这次表面上是追皇上回来,实际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说,若皇上觉察了,能不来气吗?”

  “嗯?”伯奇楞了一下,正想问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皇帝,不过脑子里却像突然闪过一道雷电般地,瞬间就雪亮一片。联想到丈夫偶尔提到皇后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还有某天半夜里他说梦话,好像在含含糊糊地呢喃着一个“阿珍”的名字,她还以为是又惦记了什么新的女人,大概是有夫之妇无法搞到手,才这般耿耿于怀。现在想来,莫非不是“阿珍”,而是“阿贞”?若真是如此,也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还有,他为什么超乎寻常地疼爱东海,看着孩子的眼神就像亲生父亲一般,她还曾经诧异过。现在想来,多半是因为这孩子母亲的缘故。

  许久,她才无可奈何地感慨道:“以前总以为王爷是个风流多情的种子,不会为女人的事情烦恼。现在看来,却是错了,他竟是个痴情之人……唉,眼下看来,多半要为女人所误了。喜欢谁不好,可偏偏却……这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倒也符合他的一贯性子!”

  多尼心中更加怨怼了。他少年时就发现了父亲和皇后的私情,后来到了南京,更是见识到了皇后对父亲的暧昧纠缠,一直耿耿于怀,每次看到皇后都感到很不舒服,总觉得她表面上国母风范,暗地里男盗女娼。更让他怀疑的,是父亲对于东海的态度,实在有些异常。计算一下日期,也可以勉强和皇后出宫到江南的时间吻合。莫非,东海并非皇帝所亲生,而是……父亲若不是对东海那么好,又怎会被过上天花?想到这个,他就更加痛恨皇后了。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成年,有了城府,并非当年那个冲动易怒的愣头青了。所以如何能够让迷惑和连累父亲的女人付出相应的代价,他只是在心中暗暗盘算,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相应的态度来。

  “好了,也不要妄自揣测了,也许事情并非那样,咱们倒是误会了呢,还是治病要紧。里面应该差不多了,咱们这就过去看看吧。”他淡淡地说道。醒了,见到一大帮人欣喜地围着自己,忙活着问长问短的,不由得心情烦躁,喝过药之后,就挥手令他们全部退去了,还严令屋子里不准留人。众人虽然放心不下,却不敢违逆他的命令,没一会儿,屋子里就空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雨过天晴,晚上的时候也就恢复了明月高悬的景色。这一次,窗子都关得严严实实的,都怕他再受风,病情恶化。他在淋雨之后发了高烧,浑身酸痛得厉害,却仍然努力支撑着身体下了地走到窗子前,将窗纸弄了个小洞,然后怔怔地透过洞口看着夜幕中的月亮。许久,他感到实在乏力了,这才返回床前,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旁边的烛台上有盏巨大的蜡烛,微微摇曳着,发出充满暖意的光芒来。可这烛泪殷红,凄艳如泪,总会让他难免想到一些旧日往事,勾起他的无限相思。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仿佛,她那缥缈的影像就浮现在这烛光里,一颦一笑,欢欣忧愁,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的心神都飘忽起来,情不自禁地伸手出来,试图碰一碰,抚摸上她那姣美的面庞,可摸到的,却终究是一片虚无。

  樽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想到这里,他也禁不住好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期期艾艾,顾影自怜地学作女儿姿态?不是一般的矫情。摇摇头自嘲一句之后,他就伸手捏灭了烛芯。

  正继续发呆时,忽然,床下有了的轻微响动。戎马多年的他立即警觉起来,手扶床栏站起,伸手去摸他习惯放在枕头内侧的佩刀。同时,占据了一个最佳的,可攻可守的位置,然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问道:“谁在下面,出来吧。”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六十一节 萤火流光

  里面的声音立即没有了,沉寂了片刻,终于,一个小小的身躯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声音怯怯的,“阿玛,您别生气,是我。”

  室内一片昏暗,根本看不清对方是谁,不过这个清脆的童音多铎还是很熟悉的,他这才松了口气,收起刀来,问道:“慧丫头,你怎么会在床底头?是不是要和阿玛捉迷藏呀?都十岁了,还想玩这样小孩子的游戏,”说到这里也忍不住一笑,“大半夜的突然有了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藏了刺客在底下。”

  固尔玛慧有些脸红了,先给父亲行了个家礼,然后眼巴巴地瞧着他,“对不起,女儿在床底下呆久了,实在太累,就想换个姿势,没想到惊动了阿玛,都是女儿的不对。”

  多铎诧异道:“怪了,先前我醒来的时候只见到一屋子人,却没见到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颇为不自然地扯了扯袖口,低头道:“女儿是混在众人里头进来的,趁着您刚刚醒来时候的混乱,就悄悄地钻到这床底下,想等着半夜了人都散了,好出来单独和阿玛呆一会儿。阿玛这次病得厉害,肯定心里头也不舒坦,女儿就想着陪阿玛说说话,免得阿玛一个人寂寞。”

  听了小慧这番话,原本心里头已经凉冰冰的多铎,渐渐地感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他之所以很烦闷。不想见人,是因为他不想看到那一张张哀哀戚戚,好像他马上就要咽气了一样地脸。他知道这些表面上为了悲伤的人,心里头又有几个是真正如此的?她们确实很伤心,伤心的是他一旦倒下,她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就像缠绕在大树上的藤蔓一样,担忧的不是大树的生命,而是担忧大树倒下之后,它们该如何继续生存。在这种时候,也只有毫无心机的孩子。才会真的为他伤心。小慧就是这样一个孩子,纯净清澈,如同清晨绿叶上地一滴露珠,不沾半点尘埃。

  念及此处。多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一下她那柔软的发丝和光滑的脸颊。可到了一半,就停在半空中。因为他突然想起来,现在他是一个可怕的病人,很容易将天花传染给别人地。他不想害人,更不想任何人被他所牵累。

  小慧正仰起小脸来,睁大明亮的眼睛期待着,痴痴地等待着父亲那虽粗糙却温暖的大手抚摸在她脸上。她从小就没有父母,是个孤女,周围没有哪个肯疼爱她,呵护她。唯一不嫌弃她身份的,对她好的就只有这位养父了。虽然每个月最多也就见到他两三回。可他只要有了空闲,就会到后院来陪着她和几个小伙伴们玩耍,还要向周围人打听,这些孩子有没有欺负过她。有次岱岳弄坏了她画地画。还用剪刀剪坏了她的新衣裳,为了这个,他就把岱岳像抓小鸡一样地抓过来,剥了裤子在小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几巴掌,吓得岱岳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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