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委屈,他又如何不知,况她又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属于她的,便是她不要了,也不容许别人觑视。他以前只有她,也只是她的,如今也成了别人的,她心里不知如何呕气愤怒呢,他又如何敢出现在她面前?
叶甚叹道:“我是怕我来了,徒惹你不快。”
秦桑冷冷地道:“那六爷今儿怎地来了?”
叶甚心中苦涩,不知如何答。秦桑气急,她翻身而起,双目死死盯着叶甚,咬牙切齿道:“我懂得六爷为何来,是因为夫人有喜,您是来告诉我这个喜讯的罢。那六爷可就白跑一趟了!”
秦桑心里十分不痛快,她说着说着就哭。叶甚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抬手想摸秦桑的脸,想给她擦拭眼泪,秦桑偏头不让。泪珠子从眼里掉落,落在叶甚手背上,烫得他的心都疼了。
听得秦桑低低的说:“妾恭喜六爷了。”
第120章 明争暗斗(1)
秦桑心里苦闷,即便叶甚放下身份讨好她,她也开心不起来。每天都对着叶甚阴阳怪气的,几回后,叶甚也觉没意思,便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了。叶甚不来,秦桑又怨他,活生生将自己逼成了怨妇。
依然见她如此,心里暗暗焦急。想要劝她将叶甚哄回来,又恐她生气,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大约是她表现得太明显,秦桑便开口问她。“你有甚么话便说罢。”
依然道:“姨娘原是个透彻的,怎地现下越来越糊涂了?”
秦桑心想,糊涂才好呢。但她不说,依然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急得跺脚,“六爷前几日过来讨姨娘欢心,姨娘心里再是不舒坦,使过性子也就罢了。您还生生将六爷推走,好了,他现下不来了,您又独自伤春悲秋。姨娘何苦!”
秦桑道:“一见他,我心里憋闷得紧。”
依然道:“如此,姨娘是不想见着六爷了?”
秦桑忽然激动地道:“不想?谁不想了!可他是别人的夫婿,他活着时与别人共枕眠,死了也与别人同穴。我秦桑是谁呀,就是他一个随意打发的妾室。我想见他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左右都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依然道:“六爷待您的心意,您竟是不懂。”
秦桑道:“他待我甚么心意?他不过是欺骗我感情的骗子罢了。”说道这,秦桑忽然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在秦淮时,他说了的,他说要给我他生个娃娃的,可是他怎么能言而无信,与别人一起生娃娃了呢?”
原来这才是问题的征兆。
可柳嫣是正室,叶甚不与她生孩子,难道要和妾室生吗?
“姨娘也可以和六爷生个孩子......”
“闭嘴,闭嘴!”秦桑忽然发怒,她砸了桌上物什,指着门口对依然道:“你给我出去。”
她能生吗?
她不能生!
若她能生,凭着叶甚独宠她的架势,她早该怀上了,可没有,她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秦桑就是别人嘴里说的不能下蛋的母鸡,一只母鸡一旦不能下蛋,那么它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也没有了。可是叶甚需要孩子,他的孩子别的女人都能为他生,唯独她秦桑不能。秦桑好恨,恨自己放任别人遭贱自己身子。她不知道想到了甚么,忽然奔溃的扒着头发尖叫了声,哭道:“连你也不听我吩咐了么?”
依然跪下,哭道:“奴婢一心为姨娘。”
“那你出去。”秦桑说。
依然磕头,退下。她也不敢离开,就站在门前守着秦桑。依然出来后,屋里的秦桑也不哭了,没多大会儿,就听见屋里传来的兵兵乓乓声,依然听得眉心一跳,想要推门进去探个究竟,但碍于没有秦桑吩咐而不敢造次。
兵兵乓乓声听,屋里又传来秦桑的哭声。依然听了心酸不已,也跟着抹眼泪。一时主仆两人隔着门哭,有个小丫头见此情形,偷偷跑去半亩方塘寻叶甚。好在小丫头运气不错,今儿叶甚恰巧在自己院子里,听小丫头禀明来意,叶甚也顾上好友,急匆匆赶来了梧桐苑。
叶甚到时,秦桑早就止了哭声。
他站在门外,想着这几日秦桑对他态度,一时有些犹豫。但他心里放不下秦桑,虽犹豫着,却还是推开门。
屋内一片凌乱,地上扔满了各色物什,秦桑披头散发的伏在地上。听见开门声,她抬起头来,见是叶甚,干涩的眸子里唰的又滑下两行泪来。
“六爷,您怎么才来!”她哭着控诉。
叶甚抱起她,将她抱到床上。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秦桑哭着摇头,她慌乱的抓着他的手放在她胸膛。胸膛里一颗心在砰砰的跳着,那是为他跳动的心脏。
“您再不来,它就死了!”
“婠婠休要胡说!”
“没有胡说,它就是为六爷而生。六爷要不要,不要婠婠就将它扔了。”
“要,只要是婠婠,六爷都要。”
秦桑扑到他怀里痛哭,“那六爷再不许抛下我了。”
叶甚苦笑,哪里是他抛下她,分明是她跑下他。如今倒好,还被她倒打一把。不过那又如何呢,只要她好好的,只要她还理他,便随她罢。
“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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