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旦和好,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一连几日,叶甚都歇在秦桑屋里,府中下人背着秦桑骂她是狐狸精,骂她不知羞,说她趁着正头夫人怀孕蛊惑叶甚等等。可是秦桑不在乎,因为有男人的疼宠,她肆意得紧。
这日秦桑嘴馋,又听丫头们说花园里那几株桂花早早开了,于是心血来潮,拿了小篮子和扫帚,拉上依然几个兴匆匆去了花园。
桂树中的贵谐音“贵”,因而是吉祥富贵的象征,京都许多大户人家都会在院子里种上桂树,寓意一生吉祥富贵。
叶府里也种了几棵,倒不是效仿,而是叶甚二十一岁那年从阵地归家,夜里赏月时,一时兴起,便要种树。第二日便吩咐下人买了几棵桂树回来,下人们种下树,他拉着叶老夫人过来瞧,指和蔫巴巴的几棵树对叶老夫人道:“您也不用急着给我相看姑娘,等这几棵树长成,开了花,便是我成家时。”
叶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举着拐杖敲他。叶甚也不躲,仁她打,待她打够了,只好声好气哄着,第二日也不管老母可否解气,收拾了包裹又往漠北去。叶老夫人气得两眼一翻,眼看前脚都要踏进棺材了,可又舍不得小儿子,又生生从鬼门关逃回来。
叶甚从小就是个混的,她也怕这桂树不开花,叶甚就真不娶妻生子。于是叮嘱下人仔细照看,自己隔三差五还要巡上一回。不过说来也怪,种了几年这桂树也不见长,也不见死,却在一年前忽而冒了头,今年便开花了,因此府中众人都暗暗稀奇。
那几棵桂树长势不好,瘦瘦弱弱的,只有一个成年男子高,不过好在树上都开满了花。秦桑几人在树下铺了一块布,便站在树下摇。
嫩黄的桂花小小的一朵,它隐身在绿叶里,平日经过,不仔细瞧,还真瞧不见。如今经他们一摇,小小的花儿扑扑索索的落,像下起了雨似的。
“好了,好了。”
眼见铺在地上的布洒满了桂花,秦桑也不贪心,忙让丫头们住手。
“这些够了,花儿还是在树上能多活些时日。”
依然取笑道:“姨娘嘴馋桂花糕时怎地不想它能多活些日子。”
秦桑一本正经地道:“我想法管不住我的嘴呀。”
说得几个丫头哄笑,几人收拾了花,打道回房。
途中遇见一道过来赏花的苏妙龄和柳嫣,几人避让一旁行礼。
柳嫣扫了眼低眉顺眼的秦桑,讽刺道:“哟,听下人们说这几日六爷一直在你屋里歇着。怎的也不见起色多好,倒是清减了许多,姨娘可得注意身体呀。”
秦桑回道:“劳夫人挂心,妾不过犯了旧疾,吃几剂药便可缓过来。”
柳嫣道:“果真如此,那是再好不过的。”顿了顿,她一只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刺激道:“我最近害喜严重,不能伺候六爷。但不忍六爷辛苦,妹妹可要快些养好身子,好好伺候六爷才是。”
秦桑笑盈盈的迎上她挑衅的目光,轻飘飘地道:“夫人放心,妾前儿还与六爷说了。道妾身子不爽利,请他去其他两位姨娘处歇,也好为叶家开枝散叶。可您道他如何答?”不待柳嫣接话,秦桑倏地满脸娇羞得垂眼下,六爷说,“卿处销魂,无人可及。”
说罢,她故作羞恼,“六爷混不吝,甚么话都敢说!”
柳嫣被她赌得哑口无言,听她那不要脸的炫耀,气得脸都绿了。宽大的广袖下,一双手握成拳,她往前一步,欲要教训秦桑。苏妙龄察觉到她意图,忙拉住她,笑吟吟地道:“六叔瞧着最是冷漠的,却不想如此会疼人。前儿小婶婶不过提了一嘴刘氏铺子新出的首饰,第二日六叔便巴巴的寻来了。”
秦桑道:“怨不得府中上下都说世子妃好,如今听了世子妃一番话,妾真是自行惭秽。”她往后一步,福了福,道:“妾自来惹人嫌,便不打扰两位赏花了。”
说罢,带着屋中丫头退下。柳嫣看着她嚣张的嘴脸,恨得直咬牙,“咱们且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收回目光,又换了一副嘴脸,笑吟吟地对苏妙龄道:“方才多谢。”
苏妙龄笑道:“小婶婶客气,阿华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两人一路到桂树下,看见被秦桑摧残的那棵树,柳嫣不免想起秦桑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甚赌。又瞧见苏妙龄过得滋润,想自己的不幸,两厢对比,更觉自己凄惨。
第121章 明争暗斗(2)
大雨如柱,冲刷着山林。
叶甚拉着她的手在密林中穿梭,雨势太大,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水雾,他们看不见前路,只能盲目的在树林里奔跑着。而他们身后是黑压压的追兵,那领头的是叶甚那位玉树兰芝的侄子叶风。
他们逃了几天几夜,从荒芜之地逃到丛林,原以为进了丛林便可甩该追兵。哪晓得叶风领着手下步步紧逼,都要将他们逼上绝路了。
“快,他们就在前面!”
暴雨声中传来追兵的声音,她听得绝望。
“叶甚,你走罢,别管我了。”
他们逃了几日,追兵依然紧咬着不放,她又自小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等苦楚?
“逃不掉的,我们不逃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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