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搂住他的腰,在他的衣服上蹭了把眼泪,头一埋,无声地啜泣起来。
两人一坐一站,姿态亲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经过的客人不小心撞了下孟斯年,他微微回神,低头见苏格还在他衣服上蹭眼泪,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低低地说:“你可真会让人心疼。”
苏格松开他,伸手从桌上纸巾盒里扯了几张纸擦了擦脸,也不抬头,半撒娇半威胁地道:“出了这个门就忘掉我刚才不小心哭了的事,不然……”
不小心?
孟斯年拿起酒杯将酒喝去了大半:“不然什么?”
苏格也没工夫观察他到底有没有就着自己之前的唇印喝,只急于眼前:“不然……我还哭!”
小姑娘因为哭得伤心,眼睛有些肿,眸子水润润的,鼻头泛着红,模样看起来着实可怜巴巴的,孟斯年将酒杯里剩的那口酒干掉:“你知道会哭的小孩会怎么样吗?”
“有糖吃!”苏格立刻回答。
“不,会挨打,”孟斯年屈了食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别瞎想了,总会有解决办法,先送你回去。”
苏格或许是因为刚才在他面前哭了一场,有点不好意思,一路沉默地走回到酒店房间。她看起来象像是在想事情,其实是在刻意拉开距离,恐怕唯恐离得稍微近点他就会嘲笑她似的。
孟斯年送她到房间门口,苏格刷了卡进去,接着,别提有多随意的地问了句话:“要进来吗?”
“不了,你早点睡。”说着,孟斯年把手里的纸袋放到她怀里,转身走了。
苏格问完那句话后才惊觉这话会让人误会有暗示性,好在孟斯年一本正经的,那模样要多自然有多自然,那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还挺让人不爽的!
苏格把卡插进卡槽,屋内立刻灯火通明,她低头换鞋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地发现自己手里拿的着纸袋。这晚太不在状态,纸袋是什么时候回到她手里的,她实在回忆不起来。
于是,她弯腰重新系上鞋带,开门出去。
她一边按电梯一边拨孟斯年的电话,随即猝不及防地被迎面出来的两个人撞了一下,纸袋里的钱没拿住,撒了满地。
“我的妈呀,怎么这么多现金钱?”有个人怪叫一声。
苏格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抿了抿嘴唇,也没看那两人,刚准备蹲下身捡钱,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苏格?”
苏格看过去,竟是多日不见的江染。
“我的妈呀,苏格?”她旁边的人显然比江染还惊讶。
苏格看向这个叫了两次“妈”的人,对视瞬间,两人俱是睁大了眼睛,样子竟有几分神似。
苏格诧异了一下,也没时间跟他叙旧,直接说:“苏天濠,帮我把钱捡起来,快点。”
苏天濠下意识的地要弯腰去捡,一旁的江染伸手拽了他一下:“你俩怎么认识?”
苏天濠看向苏格:“我妹,小叔家的。”
江染惊讶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即想到什么,意味声长的地“哦”了一声:“就你说过的那个乡下的亲戚吧?”
“对,当年要不是我妈坚持,我爸差点回乡下跟我爷爷学烧窑还是啥的,想想真后怕。”
苏格把钱塞进纸袋里,忍不住想冲他翻白眼。
这时手机里传来孟斯年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她这会儿也不着急了。只是她刚站起身,便听到江染说:“苏格你这个时间在酒店里,还拿了这么多现金……”
她拖着长音,没说完的话,一旁的苏天濠转着眼珠给脑补完了。随即,苏天濠脸色一变:“苏格你干什么了?你没钱和我爸说啊,还能不给你怎么着?”
苏格刚才没翻的白眼终于在此刻补上了,心想,这小脑残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小脑残,她没回答他的问题,挑着眉梢在两人之间巡视一遍:“你俩来酒店干吗?”
苏天濠“扑哧”笑了:“这问的不是废话吗?”
苏格看了眼江染,“呵”笑了声,然后跟苏天濠说:“把大伯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找他有点事儿。”
“要钱啊?”苏天濠说,“你乖乖叫两声哥哥,我给你钱啊。”
苏天濠总爱欺负苏格,苏格打小就不爱叫他哥,她瞪他一眼,按了一直停留在这一层的电梯,走时还不忘说:“苏天濠你不仅傻还瞎。”
苏天濠还没反应过来,江染先冷了脸:“苏格,你什么意思?”
电梯门适时地关上了。
苏格本没想能追上孟斯年,谁知出了电梯就见到他正背对着她坐在酒店大堂休息处的皮质沙发上。
她几步走过去,听到他正打着电话,语气有着说不出的严肃。
“什么样的支架,全国都找不到?
“为什么不进口了?往上反应一下呢?
“加州?确定能做?需要提前多久预约?
“嗯,刚才小姑娘哭得有点伤心,看着心疼。
“最近麻烦你了,邱琳。
“嗯,改天让苏格请你吃饭。”
苏格站在他身后听着他打电话的内容,觉得一整天都揪着的心突然变得胀胀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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