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斯年起身前,苏格转身回到电梯中,按了房间楼层按钮,原路返回。其实,她不上前和他说话,是怕情绪太过外露。
这样的孟斯年,怎么会不让她感动呢?
怎么会……
不心动呢?
回到房间,苏格盘腿坐在床上,给孟斯年发了个信息。
太上皇长命百岁:“到家了吗?”
孟斯年:“太上皇是谁?”
太上皇长命百岁:“我爷爷呀。”
孟斯年:“……”
太上皇长命百岁:“钱怎么没拿走?”
孟斯年:“帮个忙还收钱?”
太上皇长命百岁:“我再给你首歌吧。”
孟斯年:“发过来吧。”
太上皇长命百岁:“还没写。”
孟斯年:“洗洗睡吧你。”
太上皇长命百岁:“遵命。”
孟斯年:“你这么听话我有点不适应。”
太上皇长命百岁:“你抖M啊?”
孟斯年:“别睡了,来,下楼。”
太上皇长命百岁:“……本宫就寝了。”
学校已经开学几天了,医院始终没有研究出好的治疗办法,苏格请了假在医院陪苏老爷子,可苏老爷子怕耽误苏格上课,吵着要回曲桑。
苏格总觉得他其实是想见见大伯的,人一生病,通常都很脆弱。
她父亲去世那年大伯一家人回去过,苏老爷子始终没给好脸色,那是苏格最后一次见他们,逢年过节大伯打过几次电话,苏老爷子次次挂断,慢慢的,往来就没那么密切了。
这天晚上,从医院去酒店的路上,苏格给江染打了个电话:“学姐,方便的话给我下苏天濠的电话号码。”
江染那边很吵,在大大小小的说话声音乐声中,苏格听到她说:“苏天濠跟我在一起,你有事直接来说。”电话挂断后,微信里收到一个地址,是太京一个非常有名的酒吧,苏格走向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到的时候苏天濠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眼睛眯着看了苏格半天:“哎苏格你都长这么大了,前两年见你还一小破孩呢。”
苏格懒得搭理他,直接了当地道:“给我大伯的电话号码。”
他们包下的卡座很大,四下坐了不少的人,两人说话的工夫,有人凑了过来:“这小姑娘谁呀?苏天濠你的红颜知己真多。”
“你妹的,我妹。”苏天濠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含糊地嘟囔着。
坐在他身边的江染立刻笑容满面地说:“这是我学妹,刚才罗先生不是说想听小提琴吗?她也是学小提琴的,让她给罗先生演奏一曲吧。”
苏格皱眉看她:“你又打什么主意?”
“出风头的事啊,你不就喜欢出风头嘛,我既然能让给你第一次就会让给你第二次。”江染优雅的坐在沙发上,说话时表情温柔,语气轻缓,模样看起来要多无害就有多无害。
“那学姐你真大方,交响乐团那席位也让给我了。”苏格面无表情地回道。
这话说到了江染的痛处,她面露恼色。这时那个罗先生也看了过来,他手里拿着高脚杯,也没细看她们两人,晃了晃酒杯,说道:“刚刚和江染开玩笑说要听她拉小提琴,没想到她上心了,真弄来一个表演的。”
“我过去问问乐队有没有小提琴,听他们那些架子鼓破吉他闹得慌。”其中一个人站起来几步跑走了。
苏格要笑不笑地看了眼那罗先生:“苏天濠是我哥,我找他有事,不是来表演的。”
罗先生挑眉看过来,似乎并不在意她说的话,只问:“你会演奏《我心永恒》吗?前两天听到大提琴演奏这个曲子还挺好听。”
苏格见与他交流困难,问江染:“这人谁啊?”
“星临公司的音乐总监罗泱。”江染压低声音,“劝你最好别得罪这些人,让你演奏你就去。”
“我不。”
苏格压根儿不搭理那罗泱,心想孟斯年我都不怕得罪呢,何况这人。所以当他们给她找来小提琴时,她也不接。
江染见气氛瞬间尴尬,立刻接过小提琴来,说:“苏格你情商怎么这么低啊!有你这么不知好赖的人吗?还想不想要苏天濠他爸的电话号码了?”
“我又不向你要。”苏格说着,也来了脾气,抬脚踢了睡着的苏天濠一脚,“你给我起来!”
苏天濠吓得一激灵,半醒不醒地眯着眼满脸不乐意:“干吗呀?”
苏格还没说话,那罗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直接问:“江染刚才叫你什么?苏格?”
苏格疑惑地回头看他,也是满脸的不乐意:“干吗呀?”
旁边的人乐了:“呵,这真是兄妹俩,一个脾气。”
“《山河曲》是你写的吗?”罗泱问。
“不是。”
苏格不愿意搭理他,回头又踢了一脚苏天濠,在酒吧不大不小的音乐声中对他怒道:“爷爷生病了,在太京医大,反正我告诉你了,你们爱来不来!”
苏格说完转身就向外走,就在走出卡座区时,反应过来的苏天濠这才站起来追,因为酒劲没过,他踉跄了几步才抓住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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