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郁堂的手下都在忍着笑,转开了头。
李太师脸越发红,咬牙忍着气说:“不妨事,不妨事。司马大人乃朝中重臣。不过,只准你一个人进去,不要带别人。”
司马郁堂这才勉强一拱手:“如此,叨扰了。”
司马郁堂在李太师带领下进了李小姐卧房。钟馗也趁机跟着进去,想看看赵侍卫有没有留下什么别的痕迹。那日黑灯瞎火,他没时间细看,后来不想惹麻烦所以也不曾再来仔细勘查。
李太师在一旁盯着司马郁堂,却不曾防备还有一个他看不见的人在里面转悠。
司马郁堂原本在四处查看,瞥见有个椅子自己挪动了一下,忽然抽了抽嘴角,停了下来,淡然地问李太师:“窗户虽然被打破,却不像是新修过的,门上也没有闯入的痕迹。如果按照李太师所说二次淫贼都是破窗而入,第一次遭人闯入之后,为什么没有修好窗户?”
李太师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或许我记错了,第二次是破窗而入,第一次窗户开着。”
司马郁堂站在窗口往外看了看,窗外没有树。窗棱上面没有任何打钩痕迹。此处在二楼,要从窗户上爬进来,不留任何痕迹几乎不可能。司马郁堂跃起勾在窗棱上探身出去看了看屋檐。李太师眼睛一花,司马郁堂就已经从窗棱上跃到屋檐下。他用一只手很小心地挂在屋檐下,仔细看了看,然后一甩手,又利落地落回到屋子内。
躲在屋子外看热闹的丫鬟们发出惊呼,都捂着嘴脸泛红晕。
钟馗抱着手,靠在柱子上笑了笑:这家伙身手在凡人里算一等一的高手了。他要是女人,也会被司马郁堂迷住的。
眼角瞥见李太师眼神阴郁,钟馗暗道不好:“这个李太师不会以为门板脸就是淫贼吧。”
“李太师要是总不说实话,下官真没有办法查出真凶。”司马郁堂拿出手帕垂眼慢悠悠擦着手上的灰尘说。
李太师一愣,眼神有些飘忽。
司马郁堂抬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李太师。
“这京城中比我身手好的没几个。能不留一点痕迹直接从二楼窗户进来的人就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才接着说,“没有了。屋檐下和窗户上都没有任何痕迹,除非那人能飞,不然进不来。”
李太师好一会儿才说:“啊,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淫贼第一次是从门口进来的。”
司马郁堂淡然把门合上,指着门说:“莫非小姐半夜不锁门?我并没有在门栓上看见任何撬动的痕迹。”
李太师明显憋着怒火,脸都有些发青,抿着嘴不回答。
司马郁堂面无表情接着说:“或者是小姐原本锁了门,听见淫贼敲门,就起来开了门。”
李太师忍不住叫了起来:“胡说,我女儿堂堂大家闺秀,如何会给淫贼开门?她应是贪图凉快忘记锁门了。”
‘说谎!现在才不过春末,还不至于热到半夜闺房门都不锁。’钟馗皱眉开始好好打量这个表面上心疼女儿,实际上谎话连篇的李太师。
司马郁堂也不理会李太师话里的漏洞,接着问。“李太师位高权重,为何小姐房中连个丫鬟都没有?”
钟馗也想起那一日,自己闯入李小姐房中也不曾见到丫鬟。照理说,按照李家的财势,李小姐至少要有四五个丫鬟贴身服侍。
李太师冷了脸:“我女儿从小喜欢安静。丫鬟都在下面一层住,这一层只有我女儿一个人住。”
“一直这样?”司马郁堂追问。
李太师咬牙回答:“一直这样。”
司马郁堂不再问什么,除了房门看了看走廊上的扶手,都不见任何钩抓攀爬的痕迹,就转身下楼。
李太师忙跟上了。司马郁堂下楼之后,围着楼转了一圈。
这几日土地潮湿,若是有人走过必有脚印。可是司马郁堂却没有在泥地上发现一个脚印。
“淫贼不但是从门口堂而皇之进了小姐闺房,还是从院门直接进来,经过石板铺就的小路上了楼。可见他压根没有打算躲躲藏藏。”司马郁堂一脸肃然,“如果说进小姐房间,一楼的丫鬟不知道。从楼下大堂进门,再上楼梯,一楼的丫鬟总不会听不见吧。”
☆、第两百零一章 桃花债(上)
李太师叹了一口气这才说了实话:“那天夜里,丫鬟们都像是被人迷晕了一般毫无知觉。我女儿她也说自己迷迷糊糊,不能动弹,只觉得有人进来了。”
司马郁堂一挑眉,看向李太师。
李太师毕恭毕敬地深深作揖:“司马大人多担待。匪人确实是站了站走了。前一阵子,有许多人家闺女被人掳走,侮辱后又送回。我怕我女儿被人说闲话,所以刚才就没有把实情全部透露。”
钟馗站在他们身旁,摸着下巴想:有人把所有人迷晕,就是为了让赵侍卫能顺利进入小姐闺房,再顺利离开去树林中。这个明显是计划好了的。
司马郁堂不卑不亢行礼:“大人放心。这件事情,我定会彻查,也会替小姐严守秘密。太师对外只说遭了贼。”
李太师一把捉住司马郁堂的手:“都说司马大人年少老成,睿智过人,果然不错。如此就拜托司马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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