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与在门口那个不可一世的人判若两人。钟馗不由得暗暗好笑,也佩服司马郁堂荣辱不惊,逼着李太师说出实情,还不得罪人。
从李府出来,司马郁堂只说自己要去逛逛,叫手下人不要跟着他。钟馗转身想要溜,司马郁堂却闲闲背着手,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不走正门直接飞到二楼的人,我只认识一个。”
钟馗知道司马郁堂发现自己在跟着他了,只能现身。
“你怎么看?”司马郁堂也不问他什么时候跟来的,慢慢边走边说。
钟馗无奈跟上了司马郁堂。
刚才司马郁堂那一番,也是表演给钟馗看。司马郁堂就是想告诉钟馗,没有了他,很多事情钟馗靠自己是不方便查的。
钟馗玲珑剔透的人物,怎么会不知道?他暗自叹了一口气:罢了,就告诉他吧,这就是他的命,躲不过。
钟馗把自己新发现又细细说了一遍。
“你说真凶把赵侍卫穿胸而过钉在树干上,除了让我们发现,会不会还有别的目的?”
“比如呢?”
“掩饰伤口。既然你说蜜糖是一路从李小姐房中滴到树林中,那赵侍卫在李小姐房中时胸口应该就有伤口了。后来那个箭穿过原来的伤口就完美遮盖了前面的伤口。”
钟馗皱眉想了想:“有这个可能。而且还有一个问题,真凶为了让人发现赵侍卫,特地找了个离二皇子府邸比较远,却是二皇子下人常去的地方。”
司马郁堂也停下脚步:“与其说凶手是想嫁祸给二皇子,不如说,他想尽力让二皇子撇清。”
“也有可能是欲盖弥彰,也有可能欲擒故纵。还是那句话,三个皇子都有可能是凶手。”钟馗淡淡回答。
司马郁堂忽然低声说:“从刚才开始就有人跟着我们。”
钟馗没有回头只看向别处,咬着舌头说:“是个女人,刚才从水粉店出来的。而且我看她丝毫没有要隐藏踪迹的打算,莫非是你的仰慕者?”司马郁堂巡逻的时候不止一次遇见有女人拦路表白。钟馗都见怪不怪了。
司马郁堂冷冷斜乜着钟馗:“你惹的桃花债,不要往我身上推。”
钟馗指着脸上;“不可否认,我这张脸是迷倒众生,可是别人压根没有机会见到我的真容,所以我就算是长得帅绝三界也无用。”今天要不是看着天色晚了,他又没带人皮面具,他也不会轻易以真面目见人。
司马郁堂哼了一声:“你还真谦虚。”
“那个,不好意思。”一个怯怯的女人声音忽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钟馗和司马郁堂一起回头,愕然发现两人说话之间,那个跟踪他们的女人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钟馗转开头,默默往旁边踱了一大步,省得女子见他在一旁不好意思表白。
司马郁堂皱眉,脸色越发冷了:“何事?”
那女子却不理司马郁堂,直接绕开了他,对着钟馗说:“公子,你可要对我负责。”
钟馗被吓得不轻,望着那女子,连退了两步,下意识看了一眼司马郁堂。
司马郁堂原本眼里的诧异变成了饶有兴致的讥讽。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可要好好跟这位小姐说清楚,不要欠下太多桃花债。”司马郁堂别有深意地拍了拍钟馗的肩膀,不等他阻拦,扬长而去。
“公子不认识我了。”那女子哀怨地说。
“认识。”钟馗老老实实地说。他其实刚才就认出来,这正是李太师的女儿-李小姐。他想假装不认识,遁走,没想到对方就是冲着他来的。
“自从那一夜相见之后,我对公子念念不忘。”李小姐脸上泛起红晕,羞答答上前一步,接着说,“我曾多次派人暗中寻你,也曾派人跟踪你,想要找到你的住处,却都没有如愿。不想今日这么巧,路遇公子,真是天意。”
钟馗干笑了一声,深深作揖:“那日是我冒犯了,我追查凶手心切,不曾想误入小姐闺房,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听说这个李小姐娇生惯养,心高气傲。钟馗想,今日李小姐一定是知道刑部有人要过去勘查,所以特意出来避开。看着天色将晚,估摸着刑部的人也该走了,她往回走结果正好碰到了他。所以刚才她才会从水粉店出来。
李小姐微微一笑:“我该如何称呼公子?我叫李思燕。你叫我思燕便好。”
“思彦?可是少年俊彦的彦?”
李思燕摇着头:“不,我母亲生我那年春天来得特别晚,燕子总也没有飞回来,所以父亲才给我起了思燕这个名字。”
思燕,思彦。莫非是他想错了。钟馗暗暗在心里念着。
“我不管是公子误闯入也好,还是有意为之也罢,反正你深夜进了我的闺房,就要对我负责。”李思燕说着,又上前了一步。
钟馗只能又后退了一步,不妨已经到了河边,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倒。
李思燕吓得捂嘴惊叫,伸手想去拉住钟馗。
钟馗却背着手脚尖顺势一点,便以一个倾斜的角度飞了起来,轻飘飘地掠过河面,落在了对岸。
李思燕脸颊微红,眼里满是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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