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知道得越多,温情的心情反而越低落。
据大夫所言,周渊见的病症奇特,可谓是天下难得一见,饶是他们奋战多时也看不出个究竟来。
现在,周渊见的身体每况愈下,大概很难活过今年冬天。
此刻,还是早‘春’,温情走出大夫的院子,却觉得风寒料峭。
‘春’夏秋冬,轮回一圈,便是一年。
初见,可能觉得漫长,但真的过起来,才知道逝者如斯,犹如白驹过隙。
温情一面生气周渊见的绝情,一面又在担忧他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下去,天人‘交’战,搞得自己也憔悴不已。
“温情,你今日有些不在状态,可是心里有事?”晚膳时分,在温情第三次报错菜名的时候,老夫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虽然只是一句随口的问话,温情却心中大骇,连忙以自己头疼为理由,搪塞了过去。
看得出来,老夫人这两日心情也不哈,整天闷在佛堂念经祈福。
温情不敢多想,老夫人是不是也觉得周渊见大限将至,所以在为他祈福?
思来想去,温情还是择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想到以前在修远村,周渊见经过自己一段时期的‘药’膳调理,身体好了不少,不妨这一回,自己也‘私’底下给他做些‘药’膳吧。
做好了‘药’膳,温情却没有大摇大摆地走进合欢院,为周渊见呈上,而是趁着夜幕降临人烟稀少之际,悄悄地提着食盒潜入合欢院。
一来,她和紫桐关系不睦,怕在周渊见病症加重这个节骨眼上,又被她借题发挥生出事端来。
二来,温情还因为周渊见禁止她在侯府做买卖而生气,不愿意主动求和。
在合欢院做过一段时间的活计,对周渊见的卧房,她早已打探清楚,一路有惊无险地‘摸’了过去。
悄悄地抬起没有关严的窗户一看,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没人,正好是行事的好时机。
把‘药’膳从食盒中拿出来,分‘门’别类地摆放好,温情没有迟疑,即刻便遁了出来。
临关上‘门’的时候,她嘴角微微上扬,心情颇好,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说不定这‘春’夜送‘药’膳,还能将他感动一把,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呢。”
想着想着,温情自顾自就偷笑了起来,提着食盒一溜儿小跑,回了南山苑。
仿佛是独自保有一个小秘密,任谁多看几眼,温情的小心脏都会多跳动几下,第二天温情一整日都有些惴惴不安,特别是在面前老夫人的时候。
“丫头,头疼可是好了?昨天看你还无‘精’打采的,今天就生龙活虎起来了。”用晚膳的时候,老夫人突如其来地说了一句。
温情当时正在为老夫人布菜,硬生生忍住了手抖,一边若无其事地用筷子夹起菜肴,一边脆生生地答道:“多谢老夫人关心,大概这几日吹了风,小头疼而已,不碍事的,吃过‘药’便好多了。”
老夫人见她已无大碍,也便没有多问。
晚膳之后,温情照例又在小厨房里做了一份‘药’膳。
这时候她才觉得掌管小厨房实在是美差一桩,场地原料应有尽有,实在没有的就让小白从木灵空间里搬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是,不会有人起疑,她可以关上小厨房的‘门’,放心大胆地做‘药’膳,还美其名曰“钻研新菜式”。
做好之后,循着昨日的路线,温情悄然潜行,照例一路畅通地‘摸’进了合欢院。
只是走到周渊见卧房的转角处时,温情止不住停下了脚步。
周渊见的卧房四周都栽种了‘花’‘花’草草,这一隅栽种的是迎‘春’‘花’,淡黄‘色’的小‘花’映着红‘艳’‘艳’的灯笼光芒,显得格外‘精’神。
温情不由多看了一眼,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在这蓬迎‘春’‘花’的根部,赫然有一泼熟悉的东西,正是自己昨日所做的‘药’膳。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温情啐了一口,登时就转了方向‘欲’走。
自己沾沾自喜的成果,又是本着好心好意拿来的,不说识货,竟然倒掉了,温情怒不可遏。
若是周渊见此刻站在她的面前,温情很想抑制住冲上去扇他一巴掌,或者把手中食盒中的‘药’膳扔他一脸的冲动。
转身,已经走出去了两三步,温情又咬咬牙走了回来。
自己不是不可以生气,但没了木灵空间中的灵‘药’所做的‘药’膳调理,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渊见的身体一天天垮下去。
撅着嘴,温情气呼呼地去推周渊见的房‘门’,却发现推不开了。
定睛一看,‘门’上赫然挂了一把大锁。
这下子,温情是真的生气了,犹如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退后了两步,狠狠地向着‘门’的方向踹了一脚。
昨日,她来的时候,周渊见的‘门’还是可以推开的,但今日却加了一把大锁——周渊见的防备谁,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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