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你……你这是怎么搞成这样子的?”二姨娘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着转。
她为人一贯强势,从小‘门’小户走出来,直到现在坐稳了侯府的位置,虽然缺了一个夫人的名头,却掌握着侯府内的大权,遇到过不少的艰难困苦,但她从未在人前流过泪。
而这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感让她想要崩溃,眼泪不自觉地就淌了下来。
“娘,是……是渊见哥哥。”周慧兰跟在后面,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讲。
“周渊见?”一听到这个名字,二姨娘就忍不住火冒三丈,“蹭”地站了起来,攥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他吃了雄心豹子胆,就这般等不及,我和侯爷都还在府里,他就巴不得想‘弄’死继礼?”
“娘——”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周继礼总算认出了‘床’边的人,攒足了气,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呼唤来。
仅仅是一个字而已,却仿佛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眼神黯淡无光,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却没了力气继续,颓然耷拉着垂下去。
二姨娘急忙伸出手去,‘交’握住周继礼的手,含着泪急切地向儿子保证:“我的乖儿子啊,你放心,你今日受的苦,为娘一定帮你加倍讨回来。你先好好歇息着,养足了‘精’神,以后咱们有的是功夫跟合欢院那群贱人斗呢,大夫马上就来了,没事的,有娘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许是方才一顿狠打,真的耗尽了全身的气力,周继礼听了二姨娘的话,乖乖地闭上眼睛,也不知是昏‘迷’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娘,渊见哥哥太过分了,我都求情了,他却不听,还是让小厮把哥哥打成这个样子……”周慧兰哭的不能自已,在一旁喋喋不休地控诉着周渊见。
“啪——”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二姨娘移开了紧紧盯着儿子的脸,转过头来,挥手就是一巴掌向周慧兰扇了过去。
周慧兰被打懵了,用手捂着脸,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娘亲,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娘,你作甚打我?”
二姨娘鼻子里哼哼,劈头盖脸便骂道:“什么哥哥,他不过是简阳留下来的种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平日里就哥哥长哥哥短的,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才是你真正的哥哥!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平时也就算了,你哥哥都被打了,还不护着自家人,我真是白生养你了!”
怀着满腹的委屈,周慧兰心里有苦却没法言说,只得在心里诅咒了周渊见一通——若不是他的巧言令‘色’,她又怎会置周继礼于不顾,崇拜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呢?
但娘亲面前,她少不得是要辩白几句的:“娘,我有劝过,但此事全是周渊见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一力促成的,我势单力薄,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
说着,周慧兰就将事情的原委一一添油加醋地道来。
初看到周继礼受伤的时候,二姨娘恨不能立刻飞到合欢院去,替自己的儿子讨回一个公道来,但是听了周慧兰说的来龙去脉,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周渊见这一招相当厉害,借了大臣们的口来找茬,又人赃俱获,由不得周继礼不承认。
况且,周渊见向来不买她的账,为今之计,只能是将侯爷抬出来,让侯爷看在自己儿子被打得如此惨烈的面上,教训周渊见一顿,好歹扳回一城。
“哼,我既然能‘逼’走了你那个没用的娘,也就能制得了你,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二姨娘一甩袖子,立刻差人去请侯爷过来,说是有天大的事情,另一面则迎来了大夫。
大夫看过了周继礼的伤势,坦言只是皮外伤,看着景象惨烈,而且十分疼痛,但只要好生将养着,半个月左右就能全好了。
趁着侯爷未到,二姨娘悄悄地递上一笔银子,要求大夫将周继礼的伤势说的更严重一些。
“这……”大夫甚是为难,碍于侯爷的威仪,他忍不住踌躇起来。
二姨娘不慌不忙地替他着想:“不过是两句话的功夫,半个月说成一个月,说的稍微严重点就行了。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我也是为你着想,若是我儿子半个月了伤势还不见好,我可不保证会在侯爷面前说些什么。”
言下之意,你如果不按照我的话去做,必有灾祸。
大夫也是个胆小的人,闻听此言,立刻改了口:“回禀夫人,继礼少爷的伤势严重,一定要卧‘床’静养起码一个月才能好。”
二姨娘颔首微笑,识时务者为俊杰。
待侯爷来了,大夫依照二姨娘的吩咐,将周继礼的伤势往严重说,眼瞧着侯爷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
“侯爷,我知道渊见因为简阳公主的事儿,不喜欢我这个二娘,平时对我无礼也就算了,可继礼到底是他的弟弟啊,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他们本是两兄弟,奈何相煎太急!侯爷,现在继礼昏‘迷’不醒,您一定要替他做主啊,不然有了这一次,难保不会有下一次,说不定下一次继礼就没这么幸运了,还能捡回半条残命……渊见这是要活生生‘逼’死我们母子啊!”二姨娘说着说着,眼泪稀里哗啦地就流了下来,她演技甚好,令人闻之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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