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不可貌相。
“嗯。”小章怪不好意思的点头,“我妈刚给我说了一姑娘,应该也就年底的事儿,这不就先备上。”
“那你妈很疼你啊。”宋恩礼点了点小章给她的钱,“一百五十块呢。”
“不是,这是对方的家里出的钱,我们结婚的开支费用全是女方家里出,”小章得意道,“她们家是乡下的,家里好像是啥公社里的干部,条件倒是不差,就一个闺女,这不就想让闺女入省城户口吃商品粮,要是不出这么些钱,我也不能答应跟一乡下姑娘结婚,我觉得娶媳妇还是得娶能歌善舞的……”
“最好跟那啥小魏一样是吧。”苗大姐横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小青年就是眼光短浅,这唱歌跳舞的能当饭吃?你们家天天开联欢晚会是吧?”
苗大姐批评小章的功夫,其他科室的人听说宋恩礼要去沪市也纷纷来找她帮忙捎带东西,大多都想要新潮的衣裳鞋子,也有小年轻要钢笔手表的,甚至还有一人想让宋恩礼帮忙看看沪市的自行车要不要工业券,被她给拒绝了。
开玩笑不是,让她从沪市扛一辆自行车回来,这不是要她的命!
记录好大伙儿要的东西,宋恩礼裹着军大衣去了趟省食品公司,明天就要出发,火车票还在严朝宗这儿没拿,另外她也想顺便把欠他的六百块钱还上,不然老记挂着。
严朝宗正在开会,秘书接待的她。
小田听说她来,屁颠儿屁颠儿的拿了一大块别人早上“孝敬”他的进口巧克力就往办公室跑,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小田嘴快,把副省长去找严朝宗的事全给倒了一遍,“您是不知道,我们书记后来一打听,知道方家那娘儿俩先欺负您才被抓起来,当场就发脾气了让他们谁都不许插手这事儿。”
“我说那方珍咋好端端那么反常来找我求情。”宋恩礼歉意道:“真是难为大叔了,自己的工作这么忙还是操心我的事。”
“可不是,我们书记最近真挺忙,年底了事多,发着高烧还得到处开会巡查,吃饭都顾不上,都瘦了一大圈。”其实小田也不是真的嘴快,跟严朝宗身边这么多年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他最清楚,他只是觉得严朝宗为宋恩礼做了这么多事没必要都瞒着,指不定哪件就把人给感动了人就对他死心塌地了呢?
到时候他也是大功臣一个。
听说严朝宗发烧了,宋恩礼很是担心,“啥时候的事,前几天去肉联厂不是还好好的吗?”
“少听他胡说八道。”严朝宗拿着茶杯推门进来,低呵小田,“闲得慌就去洗车去,要你在这儿给我吹啥丰功伟绩。”
“站着别动!”宋恩礼一声呵,严朝宗立马收住脚步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眼瞧着她跑过来踮着脚尖用手背在他额上探,眼角溢出点柔光来。
小田看这情形,赶紧溜了,不过他怕人进去打扰,悄咪咪在外面守门顺便听个墙角。
“烫得都能煎鸡蛋了,吃药了没?”
“医生给开了药了。”
“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是忘了吧,药在哪儿我看看。”宋恩礼说话间已经过去翻严朝宗的抽屉。
这年代的药说真的她不是很看好,琢磨着偷偷给严朝宗换一换,她空间里有更好的药,能让他的感冒快点好起来也不至于遭罪。
抽屉里有一个白白的三角形小纸包,里头包着几颗白色小药片,宋恩礼用意识在空间里找了找,有类似的没有任何记号的感冒药,在严朝宗走过来之前便给迅速调换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萧政委怕媳妇
“给,吃吧。”宋恩礼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娇嫩透粉的手心儿静静躺着一颗白色的小药片,她的手很好看,细细长长却又不单薄,有种婉约的美,被顶上的灯光一照,指尖干净到隐约透明。
严朝宗真想握住她,不让她再离开。
可是看着她弯了弯嘴角后,他也只是飞快的拿起药片,连用手指在她手心儿稍微碰触得久一点都没勇气。
吞了药,从抽屉里拿出原本早该给她的车票,“这几天实在太忙就给耽误了。”
“正好给我一个来看你的理由,不然大下雪天儿的我还真不想走动。”无心的一句话,在他内心掀起狂澜:看,她是想来看他的!
宋恩礼从小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六百块钱,厚厚一叠攥在手上,没等她开口,严朝宗的脸上欢喜瞬间消逝,显得无比坚硬,“你这是干啥?”
“我这不是结婚了嘛,我对象现在把工资都交我这儿,所以我就想着先把钱还给你,六百块也不是小数目。”
“下一步你是不是预备就跟我撇清关系了?有家人了就不需要大叔了?”对表、还钱……严朝宗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哀怨。
“咋可能,你是娘家。”
“那就收着吧,当是娘家给你多一份陪嫁。”
宋恩礼略微一沉思,还是把钱收起来了。
严朝宗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犯不着因为几百块钱让他难受。
回到军官宿舍,还只有十点不到,萧和平还没下班。
最近省城不太平,萧和平不放心她的安危不管中午还是下午都会来接她下班,但宋恩礼怕再回肉联厂还得帮更多的人捎带东西,所以从省食品公司出来后就自己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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