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是知道你儿子快顶不住了?他站在门边上,还想听他们吵会架。“哐当”,有什么东西被扔在地毯上,响声沉闷。他又在心里叨唠,总统套房里的艺术品你也扔。哪怕看上去不是真的,也得赔不菲的钱。然后呢,等回过神来,又得说自己花大钱买了一堆的破铜烂铁。
管培康劝不听,无奈地说:“我没有囚禁你,是彦齐安排你住这里的,他等会就过来。”
“他会过来?”卢思薇哼出声来,“上周五到今天几天了?我那样离开酒店,他连个电话都不打。他只想守着那个小太妹。”
凌彦齐敲了敲掩闭的房门,门内两人同时出声:“谁?”于是他把门推开:“妈,你不要说你儿媳是个小太妹。”
卢思薇嘴角一扯:“她不是太妹,谁是太妹?谁认她是儿媳了?”
管培康还什么都不知道:“嘉卉什么时候是小太妹?”
母子两人都没接话。凌彦齐看他妈的打扮,穿紫红色T恤和黑色家居裤,外面套了件管培康的藏青色夹克,脸上无妆,黑眼圈很重,配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放飞自我应该有段时间了,所以才会逮谁咬谁。
见两个男人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卢思薇想了片刻说:“彦齐送我回去,我明天要去公司,都快十天没上班了。”
“公司的事,交给于总他们就可以了。”凌彦齐回答。
“可以个屁。”卢思薇穿成这样就要往外走,推门时又转身回来,“管培康,你为什么要藏我手机?”
“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好好度个假,没人来打扰。”
卢思薇赤着脚走到凌彦齐跟前来,看他神色:“你那位uncle搞不定假的郭嘉卉?”
管培康这才反应过来:“嘉卉是假的?”
“没什么搞不定的,我们报案了,接下来是警察的事。”凌彦齐转头朝管培康说:“她是假冒郭兰因女儿来骗遗产的,有时间再和你详细说。”
“既然搞得定,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
卢思薇一直盯着凌彦齐的脸看。不是她乐意这么盯着,而是她的精神集中不起来。过好一会儿,她再次确认:“也不是那个小太妹出事了?”
“没有事。”凌彦齐再否认。
“哦。”卢思薇终于发现凌彦齐脸上哪里不对劲了,他的眉头是皱起来的。从小他一遇上困难点的事,就爱这样。“那真是公司出事了?”她回头看管培康,人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突然就暴怒:“你他妈两个混蛋在瞒着我什么。把于新兵给我找过来!”
“康叔,她晚上的药吃了没有?”
“还没。”
“那现在吃药。”凌彦齐从餐厅倒水过来,把他妈推到沙发坐下,药递过去,卢思薇不接,直愣愣看着他:“你是打算回家,还是就来看我一眼?”
真是生意人本色,这会都没忘记和人谈条件。
“回家。”凌彦齐无奈地认输,“但有条件,今天我们不讨论司芃的事,先让警察办案抓人好不好?”他把药再递过去,“你好好吃药,我们才能和你好好说话。”
有时候凌彦齐巴不得他妈就是纯粹的抑郁症。真的,他认为,绝对没有躁郁症这样能让人恨得牙痒痒。她在抑郁期间是能接受“不是我控制不住情绪,而是真的生病了”这个事实,但只要进入亢奋,她就会否定之前的一切消沉。太美妙了,我好了,我他妈一点病都没有。所以心境稳定剂在这个时候尤其的重要。
卢思薇把药吞了:“我迟早会被你们弄得越来越傻。”
“有些事情等别人告诉你,还不如我来告诉你。”凌彦齐想,瞒是瞒不过去了,而且于新兵的人马上就到芭堤雅,有件事情明天就能出结果。要不要报警,得卢思薇来决定。
他把天海股价暴跌的事情简短地说一遍。卢思薇意外地没有暴跳如雷,只说:“叫于新兵过来,还有汪海林,……”都是她的亲信。
“好。”凌彦齐一个个打电话,都通知完后说,“等他们到齐,起码一个小时,你去休息会吧,等会尽量别骂人。这次的事件他们也很被动,不宜公开发表太多看法。”
“知道了。找人来给我做个头发化个妆,叫老田送正装来。”都弄好后,卢思薇闭目在沙发上休息,问凌彦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凌彦齐没有回答。她再问:“你既然让于新兵派人去泰国,为什么不先在国内报警,让警察一起过去?”
“没有证据。”
“那有什么关系?抓错也没什么大不了,放掉就是。”
凌彦齐想,等会来的人多,还不如现在就把他的猜想说出来:“你替我找的千金小姐,本名叫陈洁,是司芃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上个星期从天海拿走五个亿的拆迁款,加上别的总共十个亿,一起不见了。”
“我猜也是她。既然是她,就更不应该心慈手软。”
“今天汪海林扔进去三个亿,也没把股价捞起来一点,还是跌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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