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哭无泪,再回过头,沈致也刚好不急不慢地走到了身后。
他揽过她的肩膀,对她刚才的逃跑似乎丝毫没有计较,只说了个:“走。”
阮棠就这样被“挟持”着,进了理发店。当店里的老板出来迎接,看着她的脸“哟”了一声后,她整个人感觉更不好了。
老板是个小个子的男人,说话腔调相当嗲,看到她激动得要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脸也太小了。阮老师,我特别喜欢你,我是从小听你的歌长大的。”
???谁从小听谁的歌长大?阮棠的眼睛都快瞪掉,她今年满打满算才十九岁啊,面前的这位Tony起码有三十多了吧?
她正怀疑着人生,听到身后的人微不可闻的笑声,于是一脸愠怒地转过头,沈致却先一步敛了笑容,正色道:“麻烦你了,帮她把头发染黑。”
“好的好的,先洗头,阮老师这边请。”Tony满脸堆笑地朝她招手。
阮棠生无可恋地跟过去。
她在洗头床上躺下的时候,对方注意到她腰上还系着件衣服:“咦,阮老师,你那个来啦?”
你才那个来了。
“不是,”阮棠没好气地道,“不要叫我阮老师。”
“哦!”Tony光顾着自己开心,被她的坏语气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社会你棠姐”实在是名不虚传,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她,“阮小姐,我顺便帮你把妆也卸了吧?”
阮棠便把眼睛闭上,对方就当她默认了,拿来卸妆水,废了小半盒化妆棉,才帮她把熊猫眼卸干净。他提起喷头,冲掉她脸上残余的颜色。
“啧……”虽然这小姑娘脾气不太好,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么近的距离看,她的皮肤好得不可思议,说是剥壳的鸡蛋都不为过,五官也挑不出一点缺憾,化这么浓墨重彩的妆实在是糟蹋好底子。
洗好了头发,阮棠素着一张脸走出去坐下,沈致正靠在角落的椅子上闭目养神。那发型师便不再说话,轻手轻脚地调染发剂。
大概折腾了几个小时,等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时,沈致睁开眼睛,阮棠的发色已经变回了普普通通的深棕,头发下也恢复成一张干干净净的脸了。
“现在你可以让我回家了吧。”回到车上,她垂头丧气地说。
沈致点头:“你住哪,送你回去。”
阮棠向司机说了地址,然后别过了头,一个人生闷气。
这闷青色也才染了两个星期不到,她还没美够,居然这么快就染了回来,本来公司都没人管得了她,这沈致天生就是克她的吧?
阮棠预感到自己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毕竟他这次不仅是要回国久住,还直接接手了她的公司。
她想着想着,身心俱疲,开了一天会,还被拉着去做了几个小时的头发,现在也算深夜了。阮棠斜倚着椅子,路上睡得有一阵没一阵的,半睡半醒之间有人摇摇她:“到家了。”
她实在是太困,打开了那只手,再没别的反应。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一个声音轻轻地挠起了耳朵:“你住哪栋?几零几?”
她含含糊糊地说了出来,然后就睡得不省人事。
好久没睡过这么酣畅的一觉,次日清早,阮棠是被尖叫声惊醒的。
朦胧中,她好像听到了敲门声,然后是开锁声,脚步声,这个点,应该是丁丁来接她去赶通告。然而她怀里抱着个大大的枕头,感觉又温暖又舒适,舍不得醒来,闭着眼睛,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脚步声到了房间外,门又被敲了敲:“阮棠?我进来了哦?”
没人回答,丁丁一推门,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啊——”的一阵失声尖叫。
震耳欲聋。
阮棠痛苦地捂住耳朵,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鬼叫什么?”
“你,你们……”丁丁颤抖着手,指着她,和她的身旁。
身旁的人在这时也有了动静,阮棠侧头一看,没想到床上还有个活人,他正坐起身,顶着一头凌乱的发。并且……衣衫不整,衬衣在胸口开了好几颗扣子。
突如其来的尖叫惊扰了睡眠,沈致无暇注意乍泄的春光。
在阮棠的瞠目结舌之下,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叫你的助理出去。”
第4章 失格
“出出出,出去。”阮棠立刻朝人摆手。
丁丁纠结了半天,脸色复杂地退出房间,把门“砰”的一下摔上。
阮棠再次回头看看沈致,他眉心还是拧着的,慢条斯理地扣了纽扣,睡了一夜,衬衣都皱了。
她匆匆地回想了一下,刚才一直抱得舒服的大枕头,不会就是他吧?
当然是他。
那么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一“咯噔”,本能地抓过被子就捂住了胸口。
沈致察觉到这个动作,淡淡地斜来一眼,目光带了讥讽,由不得她不反思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
毕竟她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
……应该没发生什么吧?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着,沈致在身后说了句话。
“你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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