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面的是一封信,信封上落着严琛的母亲——姚素的署名,阿锦打开信纸,里面寥寥几行,却写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姚素并非嫁到了一个州县,而是嫁进了扬州远近闻名的大商贾——严家。严家以小商队起家,如今已然有了近百条的商队,不仅陆面上有他们的商道,甚至船运、海运也稍有涉及,他们从扬州贩丝和瓷器,运往北上还有胡地,再把当地的香料和毛皮运送回扬州售卖,这一转手就是几十倍的利润。
姚素的出身并不怎么好,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因为貌美被严家的家主严润看上,硬是想办法娶了回去,成为严润妾室的姚素并不甘心,因为她一生中最好的年华都断送在了严润这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手里,为了报复,姚素一边勾|引住严润,一边把他手里的好东西往自己兜里掏。
姚素虽然不识字,但是看东西十分准,她先是偷了严润十几张的店铺地契,还有放在暗格里头的田契,还有严润最常用的印章也被她偷了过来,就在她打算对严家老宅的房契下手时,大夫人因为她的张扬和一直占着严润的行为,产生了布满嫉恨,找人要除掉姚素。
识破了大夫人计谋的姚素仓皇逃出严府,身边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候的婢女,还有她偷来的东西,为了活命的姚素辗转来到长安牛尾村定居,却并不打算回她自己的家里,因为她知道,如果再回去的话她的亲人一定会不管她死活,再一次将她卖进严府。
就在姚素以为自己能够远远逃离严氏,过上美好的幸福生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怀的正是严润这个糟老头的孩子,对于自己肚子里头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姚素下不去手,就只好把孩子生下来,并打算把这一些东西都留给这个带有严家血脉的孩子。
这封信是姚素委托婢女事先写好的,和她不同,大门大户里头连侍候的女婢也是要识字的,女婢大概没活多久就染病去世了,姚素只好自己一个拉扯着孩子长大。
阿锦放下信纸,打开锦囊,里头正是严润的印章,而且还是最重要的公章,简略一说,这枚章子是代表严家行为的证明,如果印有这枚章子的文书上要求严家所有店铺都改行卖烧饼,那么他们就得照做。
再拿起那一沓地契,阿锦心里只咂舌,暗道这姚素可真是个狠人,这些店铺大都都是集中的福安坊的商铺,卖宝珠首饰、绸缎毛呢、香料瓷器等等的十来家店面,都是连号,这和把人家一条街都给搬空了有什么区别?狠!真狠!
这东西别人拿了烫手,她们可不。阿锦手上不停,把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打算和季季婵商量商量,如果严琛这小孩愿意的话,她们可以帮忙求太子殿下把这东西都过了明路,实打实的抓在手心里头,到时候不仅严琛得利,就连季娘子也可以通过这些商路运送货物,甚至拓展那个叫什么产业什么链,季娘子那里要是答允了的话,也就是殿下答允了。
这些都可暂且不提,阿锦看着严琛懵懵懂懂的样子,缓缓的舒出一口长气,将木盒放在怀里道:“这个盒子我先帮你保管着,这里不方便细说,等回去我再告诉你事情的一切,问过你决定再安排事宜,现在我们先去为你娘亲扫墓上香吧。”
严琛眨眨眼,伸手拉住了阿锦的衣角,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去牛尾村后山为姚素扫墓,阿锦拔了竹管,里头约有半尺长的刀刃滑出,这是她的兵器,唤作“袖里红”。用它的时候,锋刃隐藏在衣袖里,敌人还未看清就被割了脖子,虽然厉害,但是阿锦不爱用它,因为每次用的时候都要染红半边衣袖,费衣服,尽管这就是它名字的由来。
此时这件利器被她握在手里,为姚素清理坟上的野草,偶尔还得砍一些高大的灌木丛,也算是物尽其用,严琛被她差使去买香烛元宝,顺道再买半只烧鸡,合着她手里头的一壶好酒,做祭拜之物。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小孩回来,严琛这小崽平日手脚勤快,这里离下面的餐馆杂货铺也不远,怎么会耽搁这么久?阿锦眉头一皱,料想此事一定不简单。
她将袖里红塞|回竹管,沿着小路下山,还没走出去多久,远远就看见严琛像个小乌龟一样佝偻着背,狠狠的将一个孩子撞到在地。
阿锦:“……”
宽敞平坦的地面上,烧鸡元宝蜡烛撒了一地,有的还被狠狠的踩了好几脚,这是给姚素的祭拜物品,被这样对待,难怪严琛‘杀’红了眼。
阿锦拐了几个弯,站到离‘战场’五米远的地方,看着严琛使出了一招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招数,把领头的孩子揍翻在地,迈着短腿骑|上去,又抡起巴掌用力的扇在小孩脑门上,阿锦大喊了一声:“好!”
要是季婵在这里,说不定会劝解一番,但是阿锦不一样,她崇尚的是武力解决问题,在看到严琛士气大震把一圈的熊孩子都扇了一遍脑门之后,这才走上前去,蹲下|身来。
她看了看严琛,发觉对方以少胜多很有她的风范,决定以后对他倾力教授,或者是给他也做个小袖里红什么的,转回头看倒在地上的孩子,一如之前笑眯眯道:
“乖,给他道歉,不然姐姐把你脑袋拧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我锦姐,打架斗殴招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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