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备喉头一紧,不知道这佳人真实面容又是如何?
说来也巧,一阵微风吹过,那个妇人手里捏的帕子许是没有拿紧,一下子就随风飘了起来,恰好就落在了刘守备的脸上。
一阵诱人的香气袭来,刘守备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依依不舍的把帕子从脸上扯下来。抬头一看,那女子正怯生生的望着自己,瞧见他有些孟浪的举动,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
要说这女子的容貌倒也不是什么倾城国色,只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又是含羞带怯的样子,比起时常柳眉倒竖的裴氏更显得楚楚动人。
只见那女子看了看刘守备手里的帕子,柔柔的说:“奴家的丝帕不小心掉了,多谢这位爷帮着捡到,您能还给奴家吗?”
声音也是轻轻软软的,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娇媚,一下子就把刘守备的心给勾住了。他腆着脸笑道:“口说无凭,小娘子怎么证明这帕子是你的呢?”
那女子似乎有些惊慌,连忙回道:“那帕子一角绣着一朵水仙花儿,正合了奴家的闺名。”
刘守备低头去看,只见帕子一角果然绣着一朵水仙花。原来这位美人名唤水仙啊,真是人如其名。
他如愿得知了佳人的芳名,马上笑着把帕子递了过去:“确实跟小娘子说的一样,看来这帕子真是你的,还请小娘子收好,莫再丢了。”说完伸手把帕子递到女子跟前。
水仙抬头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方伸手去拿,也不知道是太过慌乱还是怎的,她接帕子的时候手指好巧不巧的划过刘守备的手心,只把刘大人挠的心里痒痒。
然而大庭广众的,刘守备又做不出大舅子那样强抢民女的事来,只好看着美人儿带着丫鬟翩翩然走远了。真是可惜,这样柔媚的美人儿,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
一旁的小厮似是看出了主子的心思,眼珠子一转,附在刘守备耳旁道:“瞧那位小娘子三步一回头的样子,似乎对大人也是依依不舍呢。大人要是钟意她,何不跟上去瞧瞧?说不得就有什么艳遇呢。”
刘守备心里是巴不得立刻跟上去的,只是面上却还要装装样子:“这样可不妥,那位小娘子定是有夫之妇,本官怎好夺人妻子。”
小厮心里不屑的撇撇嘴,面上却是一副恭敬的样子,他谄媚的笑道:“大人刚才没瞧见吗?那位小娘子穿的极为素净,鬓边还插着一朵小白花,一看就是戴着孝,说不好就是死了丈夫。咱们大康又不主张立什么贞节牌坊,大人有什么好怕的?莫非是怕夫人知道不成?”
“笑话,我能怕她一个小娘们?”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刘守备被小厮这样一挑拨,立马不管不顾的跟了上去,并没有瞧见身后小厮眼神里藏着的算计。
大约过了半个来月,当冯莺听说刘守备为了一个外室跟大舅子大打出手,甚至不幸被裴大一拳打死的时候都还觉得有些懵圈。自己不是让周诚家的对付裴大吗?怎么还把刘守备的命给搭上了?
这,一城守备死于非命,绝对不是什么小事,到时候朝廷一定会派人详加追查。但愿这事不是周诚两人的手笔,要不事情就大条了。
正在冯莺想去问个明白的时候,周诚家的主动上门了,她一来就摇头说:“刘守备的事不是我们动的手,我找人布下的网还没撒下去呢。应该也不是徐总督,具体是谁现在还不清楚。”
冯莺松了一口气:“不是咱们做的就行,到底是朝廷命官,这种事能不做就不做。你赶紧让人把那些动作都抹干净,不要让人查到咱们头上,没的惹来一身骚。”
周诚家的点点头:“您放心吧,都已经处置干净了,不会有尾巴的。”
对于刘守备的横死,冯莺心里有股子说不出的怅然,她准备的收拾刘守备的计划还没开始呢,这人就这么领盒饭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命好?
任凭裴家如何势大,裴大当众打死了堂堂的朝廷命官,已经不是裴家能够压下的事了。当天,裴大就被官府的衙役给带走了。
要说裴大以往也没少跟衙役们打交道,只是以往对他颇为谄媚的衙役们这次却变的“凶神恶煞”起来,利索的给他套上枷锁,气势汹汹的就带走了。
听到丈夫死讯的裴氏则当场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心疼丈夫还是心疼自己的兄长了……
而当裴氏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丈夫的尸身已经被送了回来、兄长的罪名已定,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子嗣,她的后半生已经是可以预见的荒凉……
裴氏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当场切牙切齿的表示一定要把那个水仙给找出来做成人彘,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后来听下人说刘守备身边的一个贴身小厮在出事后不见踪影之后,裴氏便可以断定丈夫的死跟这个小厮不无关系。她想要去抓人却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守备太太,一个遗孀而已,哪里还能差遣的动官府的衙役。
就算是哭到总督跟前,也只是被冷冷的一番场面话给堵了回来:“一来证据不足,没法子证明那小厮跟刘守备的死有关。二来这渝北城大了去了,每年丢失的人不计其数,一个小厮而已,说不定是怕被责难因此跑了,实在不值得大肆查找。更何况,如今北边宁远关战事胶着,咱们渝北既要竭力相助,又要预防鞑子趁机而入,实在没有兵力去找一个小厮。这样吧,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如果这回的战事能顺利取胜,本官到时候一定会详加追查此事。如今的情形下,此事还是不要继续闹大的好,容易引起军心混乱。毕竟,刘守备死的也不怎么光彩,真要查下去带出什么旁的事情来,对刘太太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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