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爷担心女儿,急急忙忙的拆开书信,几乎是一目十行的把信给看完了。
只见原本神情凝重的伯爷大人看完信后确实哈哈大笑起来,直把站在一旁的大田氏急的不得了:“你笑什么呀?信上到底说了什么?”
程伯爷把信递给妻子,笑道:“咱闺女一切都好,她写信是告诉我该怎样对付那些个酸腐儒生。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即使不在身边也知道我在忧愁什么,不像那几个臭小子,整日里只记挂着出去花天酒地。”
大田氏不乐意的回道:“得了吧你,咱家几个小子已经是十分孝顺的孩子了,平日里等多是跟同僚亲友们走动一番,年轻人嘛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了?不过闺女确实是贴心,这点不假。”
说话的功夫,大田氏已经把信粗略的看了一遍,最后笑道:“心兰在信上说这些点子都是莺姐儿那丫头想的,我到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样的心眼,这样总算是能让我放心一些。”
程伯爷回道:“你呀就是瞎操心,周诚两口子不也夸她稳重有成算吗?”
大田氏撇撇嘴:“她再有成算到底是孤身一人,上回我要是不回去,她还指不定被那个老虔婆怎么欺负呢。”
一提到关氏,伯爷大人便有些气短,略微尴尬的回道:“她不敢真怎么着,顶多是弄些小手段,伤不着莺姐儿根本。”
大田氏轻哼一下:“这些年我见她比年轻时安分了不少,还以为她真是改邪归正了呢,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照常只会耍那些见不得人的阴私手段,真叫人瞧不上。有本事你光明正大的来,惯会在背后弄这些东西,真叫人看不上。”
程伯爷呵呵笑道:“论起谋略手段来,十个她加起来也比不过夫人您,身份地位又差的远,她拿什么光明正大的跟你比?不做些小动作,夫人您怎么能看的见她?夫您宽宏大量,权当看在老族长的份上,别跟她计较。”
大田氏冷笑道:“只要她安分守己的,我才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我现在啊,就盼着心兰那丫头早日诞下嫡子,以后她在婆家也能站稳脚跟。再有就是莺姐儿尽早的成亲,要是来年也能抱上个胖小子,那我可真就没什么烦心事了。”
程伯爷忙附和道:“为夫觉得夫人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第二天的早朝会上,果然又有几个文官跳出来规劝皇帝停止战事,以免给其他邻国留下穷兵黩武的印象,不利于敦睦友邻。
话音刚落,武官这边的另一位勋贵定西侯就憋不住火了:“合着就为了几句好听的话,咱们大康的百姓就白白被烧杀抢掠了了?还有那些死去的战士们,血都白流了?”
礼部一个白胡子文官捻捻自己的胡须道:“为了咱们大康的盛世清名,好委屈这些人了……”
定西候刚要破口大骂,却被一旁的昌平伯给拦下了,只见程伯爷不慌不忙的对那位文官说:“孙大人既然这样大义凛然,想必如果有机会为朝廷献力也是会义不容辞的对吧?”
那位孙大人此时还没意识到程伯爷话里的陷阱,当即拍着胸脯道:“那是当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本官受圣上隆恩自然是要为国尽忠。”
程伯爷老怀安慰的道:“孙大人真是忠心耿耿啊。”
说完也不看对方的反应,径直冲龙椅上的那位奏道:“禀陛下,微臣也觉得与其大动干戈的跟高丽交战,不如派使臣前去劝降,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不但能为国库省许多银两更是功德无量的大善事。臣瞧着孙大人一直都是能言善辩,听说他跟高丽的来使还颇有来往,不如就让孙大人作为我国使臣出使高丽!”
不说孙大人了,在场的所有文武官员几乎都被他这话给镇住了,孙大人半天才期期艾艾的回道:“高丽使臣就在这里呢,不,不用再去他们那里了吧?”
只听上面的皇帝冷哼一声:“败军之使,竟还不肯俯首称臣!真要应了他们的讲和,日后咱们大康,岂不是谁想来打我们就来打一下,横竖打输了也没什么损失。朕觉得程爱卿言之有理,孙大人既然不主张打打杀杀的,不如就去跟高丽王讲讲条件。朕也不多要,随便赔咱们大康百八十万银子,再把主帅交出来,这回的事朕就既往不咎了。”
孙大人一口老血好悬没有吐出来,一个小小的高丽,国库里不知道有没有一百万银子呢……
然而没等他想好借口婉拒,皇帝又接着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就封孙爱卿为抚远使,全权负责出使高丽一事。具体细节由礼部商定好了拟份折子递上来,好了,没事就散了吧。”
这,基本上就是去送死的节奏啊!
礼部一个跟孙大人交好的官员此时往前踏了一步,恳切的喊道:“陛下!”
皇帝冷冷的一回头:“怎么,爱卿也想跟着孙大人一起去高丽?”
那人打了一个寒颤,不由的低下了头。
皇帝冷笑一声,大步流星的走了。
这画风转的太快,就连昌平伯自己也没想到,他原本也就想着拿话堵住对方的嘴,不让他们再瞎得得而已,谁知道一向爱惜羽毛的皇帝陛下这回却是打定主意想要杀鸡儆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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