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月娘看着这个十岁大的屁孩,心里有些不舒服,想当年她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好像是读书、玩、还有吃,脑里除了这几样,别的基本上都是浆糊,怎么这些古人这么早熟,年纪就懂这么多,他们到底是什么用什么特殊材料制造的。
吃完东西,铎月娘催着皮罗邆回去,皮罗邆却只是笑笑,“你一个人不害怕吗,我还是陪着你吧。”
铎月娘嘻嘻笑道:“早知道五哥喜欢跪,当时真应该回了阿爹,让五哥来受罚,我也好偷睡一会。”着便打了个哈欠。
皮罗邆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吃了就想睡,真是一只猪。”嘴里着,却是伸出手揽着她的肩,“来,靠在五哥的肩上睡会。”
铎月娘也不与他客气,头靠着他的肩,迷糊的问道:“五哥,你还有妹妹吗?”
皮罗邆答应道:“有一个,还有几个姐姐,不过她们喜欢吵架,老是争东西,烦的很。”
铎月娘又接着问道:“你会保护她们吗?”然而,她模糊中都没有听到皮罗邆的回答,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不是她贪睡,实在是这灵魂与躯体的不能很好契合,使她觉得很辛苦,只能靠充足的睡眠来保证自己可以健健康康的。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耳边似有话的声音,铎月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是铎玉娘与铎罗望也来了。见她醒来,铎罗望笑道:“月儿,你终于醒了,快吃饭。”
铎月娘抬头看去,是一个大大的食盒,玉娘一层一层的取着食物,“也不知道月儿喜欢吃什么,我只好把母亲的拿手菜都带来了,月儿你试试看,是母亲的手艺好,还是秀姨娘的手艺好?”着抬头看了皮罗邆一眼,又疑惑的看了看头顶上的房。最后摸着头道:“没下雨也没漏水,五哥的衣服怎么湿了?”
皮罗邆斜睨了铎月娘一眼,轻笑道:“有只猪,吃饱了就睡,结果又是呼噜又是口水的,哎!”
铎月娘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忍不住轻声抱怨道:“我没有打呼噜,淌口水是肠胃消化功能不好。”越心里越没底,不敢在继续下去,毕竟她刚才也注意到了皮罗邆的衣服上的确有水渍。
铎罗望伸过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笑道:“快吃饭吧,五弟不许在逗月儿了。”想了想又问道:“月儿可是对父亲了什么,父亲要给我们换个夫?”
铎月娘点头,“我求了阿爹,要换个会白语的夫,咱们又不考状元,中探花,学那些高深的学问做甚,只要能看懂会写大唐的文字就行了。”
铎玉娘一脸的抑郁,叹息道“我们读书笨,换几个夫都是一样的。”
皮罗邆认真思索了一下,才道:“如果夫会白语,先从简单的开始,把白语和汉语相互转化起来,或许我们会学的快一些,也能听懂多一些。”
铎罗望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月儿的我们能听懂,夫的我们都听不懂,是应该找个这样的夫。”随即叹息一声,“这些天挨的戒尺好冤枉,我还以为是自己太笨了。哎!”他用手轻捶着自己的头,唉声叹气一片。
“呵呵,”玉娘笑了起来,“大哥是很笨,月儿最聪明。”
铎罗望也不介意玉娘的调侃,哈哈笑道:“是,我们四个人月儿是最聪明的,以后一定要像月儿学习。”
四人边吃边聊,在祠堂里闹作一团,等他们吃饱了,天色也黑了下来。铎月娘催着他们赶紧回去休息,铎罗望一掀衣摆,跪在了旁边,朗声道:“月儿因为我们受罚,大哥陪月儿跪。”
玉娘也一拉裙角,跪在了铎月娘旁边,“月儿是我的好妹妹,我也要陪着她。”随即笑嘻嘻的看看铎罗望,又看看铎月娘。
铎月娘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玩的又是那一出,只好笑道:“我没事,大哥、五哥、阿姐,你们都回去吧!”其实她心里已经明白了。她只是不敢肯定自己会有如此好运而已。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来陪她,她觉得很满足,本来只想当个看戏的过客,不知不觉中,自己早已入戏。都唱戏的是疯,看戏的是呆,那么看戏还入戏的岂不就是傻,如今她却愿意当这个傻,想和他们永远在一起。
铎罗望依然笑道:“汉人有句话,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怎么能把月儿一个人丢在这里。”
皮罗邆淡淡一笑,“大哥错话了,那是朋友间义结金兰时才的话。我们本来就是兄妹,此话到是不合适了。”
铎罗望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我也是听街上书人讲的,也不是很明白。铎玉娘却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铎罗望,“大哥,义结金兰是什么?”
闻言,三个人都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玉娘却是更郁闷了,“我们不能义结金兰吗?”
铎月娘忍不住笑着解释道:“阿姐,义结金兰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结拜为兄弟姐妹。我们本来就是兄弟姐妹了,不需要的。”
玉娘淡淡的哦了一声,撅着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呢,不过我们本来就是最最最亲的兄弟姐妹,真好!”到最后却是高兴的笑了起来。
铎月娘只觉得一种无言的情绪溢满了胸口,有感动,有欢喜。她蓦地想到了后世记载的关于六诏的结局,不禁打了个冷战,看着这几个无忧的少年,她好想让时间停滞,不要溜走,让永恒就定格在这一刻。她该怎么办,她如何才能保护他们呢?她很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可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生于和平年代的她根本就没有政治头脑,也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她能为他们做什么。她的心不由为了这两个少年的将来担忧着,一路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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