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罗邆看了阿慈的背影一眼,“我自然会保她衣食无忧,只可惜她的心不在邆赕,他们想要的东西太多,我给不了。”
铎月娘勾起唇角挤出一个微笑,“夫妻过日不就是这样,慢慢的一辈也就这么回事了。”
其实铎月娘理解阿慈的心情,或许她的心情正如那年的上元节一样,皮逻阁跟在皮逻晟夫妻身后,而她则跟在皮逻阁身后。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可惜老天爷还是喜欢与人开玩笑,都是些错配的姻缘。
府里那么多的流言,如果不是阿慈一手主导,岂能字字句句都传进铎月娘的耳朵,今天两个丫头闹事,估计也是她默许的吧。阿倩虽然是伺候铎月娘的,可到底,她终归还是德源府的丫头,然后才是伺候铎月娘的人。阿慈借着丫头的口怎么铎月娘都无所谓,可是铎月娘实在不能忍受她主导了一切,最后还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她千算万算还是犯了当年南诏的错,他们都没算到铎月娘竟然识字,能看懂大唐的文字。这是她的失策,同时铎月娘也表明客居的身份,让她用尽了力气打出来的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
铎月娘厌烦这些阴谋心机,在南诏是三番两次的试探,各种阴谋利用。这这里是几次三番的流言,铎月娘不知道在心底叹息了多少回,狐狸挪了个窝还是狐狸,是她看他们了。
铎月娘和皮罗邆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顿晚饭,吃得索然无味,皮罗邆端着茶杯,犹豫了半天,“月儿,什么时候回来?”
铎月娘偏过头想了想,笑了,“该回的时候,自然会回的。”
隔天一早,皮罗邆让人备好了马车,在马车前,皮罗邆伸手扶铎月娘,嘴唇蠕动,终于吐出三个字,“我等你!”
铎月娘心突的一跳,赶紧别过脸去,借着皮罗邆的手,赶紧爬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载着铎月娘向浪穹驶去。一路晃悠,铎月娘身不好,皮罗邆怕她辛苦,再加上山路难行,本来一天可以到的路程,他们走了两天,终于到了浪穹府。铎罗望早已在门口迎候,见是皮罗邆送铎月娘回来也是一脸的疑惑。
进府的路上,终于忍不住轻声询问,“怎么是五弟送你回来的,皮逻阁呢?”
铎月娘这才想起她逃离了南诏的事或许铎罗望根本还不知情,其实自从她出嫁之日起,他们兄妹基本上没好好过话,只得含糊的了句,“我不要他了。”
铎罗望拧眉想了想,没什么头绪,心知肯定是出事了,便道:“难得回来,多住些日再。玉娘过两天也应该到了,我们兄妹好久没好好聚一聚了,这回便好好歇几天,有大哥在,别怕!”
铎月娘轻轻的点了点头,阿雅对她们很热情,席间一直拉着她的手道:“难得姑回来做客,多年不见,婆婆也挂念的紧。来到这里就当回了自己的家一样,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和嫂,有什么用不习惯的也只管来与我。”
她的话得客气而又疏离,铎月娘微笑着点头,“有劳嫂了。”
铎罗望趁着阿雅与铎月娘话的功夫,悄悄的拽了皮罗邆出去,过了一会回来后,脸色便不是很好。见阿雅还一口一个铎月娘是客的着。便轻咳一声,打断了阿雅的唠叨,正色道:“月儿,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夫人安排下去,把月儿以前住的绣楼打整出来,月儿就安心住着吧。过几天玉娘也要回来了,我们兄妹也好好聚聚。”
铎月娘点头,“有劳大哥和大嫂了。”
阿雅点头道:“你们兄妹好好话,我先下去准备着。”
铎罗望便点头应了,等阿雅退了出去,铎罗望才沉着脸道:“你的事,我刚才听五弟随便了些。月儿,出了这许多事,为何不告诉我,有大哥在,什么都别怕。”
铎月娘只觉得自己何其有幸,皮罗邆也经常这样对她:“月儿,有五哥在,别怕!”今天又听到了同样的话。她使劲眨着眼睛,逼回了涌上眼眶的泪意。轻声问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厌烦了他,不想要他了而已,不知母亲进来可好?”
铎罗望顿了顿,略带哀伤的道:“月儿回来了便去看看母亲吧,她很挂念你。”
铎月娘心里一惊,“母亲可是不大好?”
铎罗望点了点头,“起初是感染了风寒,一直咳嗽,吃了很多药,也没什么起色。”
一阵伤感涌上心头,铎月娘至亲至爱的人已经一个个离她而去。虽然生老病死由天不由人,但是他们让她是那么的不舍,死得都那么的悲壮。这时候铎月娘实在不想在听到什么噩耗。“大哥怎么不早些写信告知我。”
铎罗望难得认真的看着我,“原本是打算写的,只是后来听太和城附近爆发了瘟疫,五弟直接封了路,信送不过去,我并不知道你在五弟那里。”
铎月娘微微颔首,“五哥救了我回来后,我病倒了,一直是五哥在照顾我,最近才见大好。”
铎罗望沉默了一会,“自从上次南诏为你发丧,我就一直想问你,在蒙舍过的可好,可我害怕问了却帮不上你。每次去信,都回的是安好,可我知道你并不安好,那些都不是你的字迹。”
正文 第十一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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