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了?”铎月娘无言苦笑,“我终于知道你为何始终走不进五哥的心里了,别七年,在过个七十年,你依然走不进他的心里,你从来只想到自己,从不曾为他想过。”
“我如何不曾为他想过,可他心里从来都没有我,他心里一直都只有你,是你打扰了我们的幸福。”阿慈怒喝一声,语气里是满满的哀怨。
铎月娘摇头,“你心里只有你自己,装不下别人,如何还能要求别人把你放在心里。今天你杀光这个村的人,明天你不高兴了,又要杀光别村的人,如此下去,五哥的邆赕可还有民,没有民的邆赕诏还是邆赕诏吗?”
阿慈愣住了,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她没想那么远。她不敢违抗南诏的命令,自己的老娘还在南诏。可她更害怕铎月娘夺走皮罗邆,皮罗邆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不过是想借南诏的力量,用妖女的名头,做些恶事,搞坏铎月娘的名声,让她没有立足之地而已。
从那年观音市,第一次见到皮罗邆,她便被他深深吸引,同样庶出的她,一直都是自卑的,那还是她第一见到有男,会对一个庶出的铎月娘照顾的如此体贴,害怕铎月娘睡不安稳,他把自己的肩膀当枕头给她靠了大半天,愣是没敢动一下,僵着半边的身,只怕扰了她的好眠。她原以为成了他的妻,他也会如此对她,谁知道他的温柔只给了铎月娘一人。她不甘心,很不甘心。所以她想到了用孩栓住他,可惜她还是失败了,孩也不能换来他的一丝柔情,她哭过怨过,但是毫无办法。当她看到皮罗邆抱着铎月娘走进大釐的那一刻,她的心碎成片,铎月娘回来了,她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后来她接到了南诏的来信,父亲教她做些恶事嫁祸到铎月娘头上,搞臭她的名声,让她无立足之地,她做了,可效果似乎与她预想的不一样。她只想搞臭铎月娘的名声,只想赶走铎月娘而已,没有想过要害皮罗邆,更没想过后果会如此严重。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以命抵命
“罢了,少主宠着你,我自然也该让着你一些,随你吧,阿静的堂哥,也不过是只蝼蚁。”阿慈扶着阿静的手,脚步虚浮的往马车走去,嘴里吐出的话却丝毫不客气,仿佛她所作的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铎月娘忍不住冷笑,好个阿慈,自己做了错事,还往她身上推。当下也不泼,只笑看着阿慈的背影,她没发话,阿吧肯定会把阿慈留下。
一个大汉突然出声了一句,“夫人可以走,你身边的丫头不能走,我是粗人,不知道索要牛奶是神女授意,还是她假借神女之名胡作非为。可我们都知道,她动不动就打人,稍不如意就杀人,村口挂着的尹大哥他们就是她下令杀了的,还不许收尸,我们要帮尹大哥他们报仇,不杀她,我们不服。”
“对,帮尹大哥他们报仇,把这个恶毒的女人留下。”众人都叫了起来。
早有躲在暗处观看的妇人们,也忍不住哭着跑了出来,指着阿静大喊,“你才是妖女,还我夫君命来!你是妖女,陪我亲人的命来。”声音嘶哑,哭喊得声嘶力竭。
铎月娘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平静的了一句,“少夫人还是把阿静留下吧,否则阿吧是不会让路的。”仿佛为了印证她的法,阿吧突然抬起巨大的蛇头,吐了下蛇信,吐出一口腥气,吓得众人都瑟缩了一下。
阿慈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铎月娘,冷声道:“阿静是我的陪嫁丫头,我看谁敢动她?”
铎月娘依然平静的看着她,语气却严厉了起来,“少夫人,谁的命不是命,谁没有父母亲人,阿静的命,今天必须留在这里。”为了邆赕的安宁,皮罗邆辖下的安稳,铎月娘不介意做一回恶人。
“妹妹当真要这么做吗?此事不能转圜?”阿慈冷冷的问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敌意。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恨了,以前身在南诏还牵挂着皮罗邆的心,自己努力了几年,都不能得他半分关注,如今她登堂入室,只怕自己是落不了好了。
铎月娘微微点头,语气中肯,“阿静作恶太多,少夫人能容她,民们容不了她。今天她必须死,否则邆赕将永无宁日。”
阿慈怒极反笑,“几个贱民而已,能闹出什么乱来,枉你还是高门望族教养出来的女儿,竟不顾自己高贵的身份,为几个贱民话,也不怕丢了祖宗的脸。”
铎月娘笑了,“比起他们,我们不过是生在了不愁吃穿的家庭里,哪里能担得高贵二字。我阿爹以前过一句话,他人生在世,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大丈夫亦当如是,做人亦当如是。我行的正,坐的直,对得起天地良心,何来丢祖宗的脸一,少夫人多虑了。”铎月娘平静的着,完全无视阿慈渐渐惨白的脸,只当她是心虚,完全不在意。
“的好,”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皮罗邆修长的身影,在炙热的阳光下,稳稳的踩着一轻一重的步伐,走到了铎月娘的身边,淡淡的瞥了阿慈一眼,“听最近这个村里不太平,我便过来看看,原来是月儿到了这里。难怪这里不太平了。”他轻轻一笑,斜眼看向阿慈,声音冰冷,“来人,送少夫人回府,无事便不用外出了,教导好颠郎才是现如今少夫人最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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