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自知针多些,尴尬的笑了笑,“娘莫怪,老婆眼睛不好,就专门在门口做针线,碰到讨水喝的,问路的,便请他们帮忙穿下针线。”
铎月娘摇头微笑,疑惑的问道:“不妨事的,我不着急赶路。”抬头打量了一眼,眯着眼睛还在绣花的老妪,心里疑惑更甚,“大娘,您眼睛不好,为何还要做针线活?”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引线
老妪叹息一声,声音有些凄凉,“去年咱们少主救了个娘回来,人们都那个娘是妖女,我们本来都不信,瘟疫蔓延的那么厉害,太和城死了多少人,都没蔓延到咱们邆赕来,都因得了她的庇护。”
老妪眼神微眯,似在回想那些模糊了的事,“后来呀,我们这里就有了些风言风语,有些当年山上的大黑蟒就是被那个妖女除了的;还有些,李知古打到浪穹的时候,就是她请的菩萨,才碎石阻住了李知古的五万大军。可少主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不是什么妖女,太和城那边又她是蛇女,把我们都弄糊涂了。如今看来呀,她真的是个妖女。”老妪道这里稍微有些激动,索性放下了手里的绣活,眯着眼,想着心事。过了一会,又继续绣了起来。
铎月娘没有出声,手里快速的穿着针线,用心的听着。老妪一边绣着花,一边道:“自从那妖女来到我们邆赕,虽然不吃人,也不要献祭,可她要的东西那是一样一样的。先前只要二斤生皮,后来又要年轻漂亮的女,是要敬献给她的灵蛇。虞霸把我们附近村落里漂亮的姑娘都抓走了不少。隔壁的雯姑都被逼无奈,投了无底潭,至今尸体都没有捞回来。”
铎月娘心里一惊,竟然真有这事,想起当年她在观音市上的胡诌,一时心里有些感慨,想着一路过来,都没碰到几个路人,更没见到过年轻的姑娘,不由问道:“虞霸抓了多少姑娘了?我一路过来,都没见到几个年轻漂亮的。”
老妪摇头叹息,“哪里还有年轻漂亮的姑娘,连漂亮娘的都被抓走了,路过的都不放过。”老妪道这里,摸着手中的刺绣,“娘是否奇怪我眼睛都这样了,为何还要刺绣?”
铎月娘点头,“大娘眼睛不好,不宜再做这伤眼睛的针线活。”
老妪摇头叹息,“许多人都这样,可我们也是没办法呀。妖女白色的布匹不好看,染出的蓝布太单调,要我们在上面绣出美丽的花朵。每个月都要十匹裁新衣。平日里大家要忙地里的活计,水里的生产。还要染布匹,村里会刺绣的那个不是像我一样,没日没夜的绣着,如果赶不出绣活就要砍了双手。”
铎月娘嘴角抽动着,脸上有一丝的不自然,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爱好——砍人家的手。看来又有人借着她的名头生事了,而且这动静也是只大不。想了想问道:“大娘,这虞霸有什么势力在后面,他话竟然如此管用?”
老妪想了想,“虞霸的爹好像在一个大军将手下做事,他本人也是本地的保长,有权有势,有几个不开眼的,去他府里闹了几回,想要把自己的女儿接回来,结果都被活活打死了,娘若没要紧的事,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千万莫要被他们看到,若抓了你去伺候妖女,约莫就回不来了。”
“谢谢大娘,我会心的,我找人,找到就走,不会耽搁的。”铎月娘谢过老妪的好意,心里却在寻思,应该留一下,把此事弄清楚了再走,这针都穿了,线自然也要引了才行。
话的功夫,铎月娘已经穿完了针线,便把针线箩放在地上,仔细想了想,也没多少头绪,索性丢开这些。站起身来与老妪道了声谢,便继续往前走去,不管前路有多少阻挡,她都要找到香花。
离开羊角村,走了不多远,只见海边晾晒着许多布料,厚重的蓝色带了浓浓的淳朴。各种各样的蓝色,看得她眼花缭乱。这里有天空一样清冷的天蓝;有如同洱海一样静溢的湖蓝;也有代表希望的宝蓝;还有忧郁的正蓝;神秘的蓝紫……
铎月娘在洱海边这片蓝色里徜徉,耳边却隐约的听到了孩的哭声。她循着哭声找了过去。只见一个五岁的女孩,头上戴着金鱼帽,手里捏着一朵残破的荷花,两只眼睛眼泪汪汪,像泛滥的江河,那泪水怎么都关不住。脸蛋红扑扑,有些糙,许是经常哭的缘故。身上的衣服还算齐整,向来家境也算不得差,只可惜年纪,又没人看着,衣服都脏污了。见到这个女孩,铎月娘不自觉想到了她的凤儿,他现在还好吗?会不会也像这女孩一样,心里不由一痛,急忙甩了甩头,她不能再想阁罗凤了,我要先找到香花。
铎月娘蹲下身,眼睛与女孩平视,柔声问她,“你为什么哭呀?”
女娃看着铎月娘,抽噎着道:“姐姐们不和我玩!”
铎月娘想了想,也学着她的样,可怜兮兮的道:“我的姐姐们也不和我玩!”
女娃愣了一下,伸出柔软的手,拉着铎月娘的手:“我陪你玩!”
铎月娘笑着道:“好啊,你的姐姐们呢?”
女娃指着湖边,“她们在那里。”
铎月娘朝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七八个十来岁的丫头在浅水里洗着什么。却不见有年长的大人带着,寻思老妪的话,莫非大人都被抓走了不成,看来得打听一下,想到此处,歪着头问女娃,“你叫什么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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