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节吓了一跳,闪身躲过,心里不由委屈,他的父亲就是偏心,眼里心里只有阁罗凤那个养子,从没有他,什么都是阁罗凤好,那他这个正经的嫡子算什么。
诚节觉得很委屈,他不过是想为父亲分忧而已,当下红着眼说道:“父亲成天只说大哥好,却从未看到孩儿的努力,大哥是父亲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孩儿如何能及大哥一二。”
皮罗阁听他说的委屈,火起也消了一半,无奈的摆手,“罢了,你下去吧,有空了多读些圣贤书,多懂些道理,改改你这火爆的脾气。”
诚节心知皮逻阁说的有道理,可心里就是不服气,不由更是委屈,“自从那贱人走后,父亲从没正眼看过我母亲,心心念念只记挂着那个贱人,父亲是这样,大哥也是这样,父亲可知我母亲心里的苦。”
“住口,”皮罗阁被诚节的一口一个贱人早说得火气上涌,疾步上前,踹了他一脚。铎月娘的好,这些黄口小儿如何能知,虽然月娘离开了,可他有自信,她迟早会回来的,自然不能让这些无知的人,在背后胡言乱语。踹了一脚仍不解气,又踹了一脚,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也狠不下心来,只气得大口的喘着气,“你出去!”
诚节早吓得跪倒在地,一口一个喊着父亲,“父亲生气,孩儿还是要说,父亲为何不能多看母亲一眼,多看儿子一眼,就因为那人离去了吗,母亲才是父亲当年最心仪之人。”
“够了,小子也要置喙为父的事吗,你娘是如何教导你的,是不是成日里也不督促你读书习字,就与你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既然如此,你从今天起搬到书房去住,不得我令不许与你娘相见,滚!”最后一字却是怒喊出声。吓得诚节一个哆嗦,双腿打颤,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他心里不甘,他才是嫡子,阁罗凤都被族谱除名了,凭什么还要霸着他父亲的爱,可他无力改变什么。
阁罗凤进了暂时关押大釐匠人的院子,看着这里的条件,还算满意。他们的本意就是得到他们的技艺,自然不能苛待了他们。
只见院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几个丫头低着头,无奈的把一盘盘不曾动过的饭食端了出来,又换了新鲜的饭食进去。
阁罗凤叹息一声,吩咐看守把人全部集中到了院子里,看了看人数,倒也不见少,这才轻咳一声,淡淡的说道:“我是南诏阁罗凤,或许你们不认识我,但是我娘亲,你们肯定是认识的。”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一个汉子打断了,“郎君有话只管说,不用与我们套近乎,我们的主子只有邆赕诏主和慈善夫人,别的人我们不认识。”
阁罗凤微微一笑,“既如此,我长话短说,就在我们撤兵的时候,慈善夫人与我们说了几句话,”他故意停了一下,见他们都竖起了耳朵,这才继续说道:“她说邆赕什么都能输,就是输不起这条命,不论何时何地,她都希望他的子民们能好好活着,只有命在,希望才在。”
阁罗凤的话刚说完,便看到几个汉子已经红了眼眶,更有几个妇人抹起了眼泪,不由心思微动,“我们不要你们原本的技艺,你们要想出新的技艺来,至少不能出现与邆赕一模一样的东西,我给你们一年的时间,只要你们能想出新的技艺。并把技艺留下,我便放你们回去。”
众人心思一动,有人便问了一句,“真的?”
立马又有人冷哼一声,“郎君不用白费心思了,我们是邆赕的人,如何能为南诏效命。”众人又沉默了。
阁罗凤也不焦急,悠悠说道:“我娘亲曾经对我说过,做个男人,要守护脚下的土地,要保护身边的亲人,要爱护身后的万民,你们也有亲人,他们希望你们能回去,慈善夫人也希望你们能好好活着,她一直说人的性命只有一次,没了就真的没了,所以活着的时候,自然该好好珍惜。”
“请让我们想一想,夫人向来心慈,自然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终于有人低声说道。
“夫人以前就告诉过我们,不论何时,不论到了什么境地,活着才是最要紧的,她一直都希望我们能好好活着。”另一个人也小声的接了一句。
阁罗凤默默的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吃饱了再想吧,时间有的是,”他顿了一下,“她会照顾好你们的亲人的。”
众人都知他嘴里的她是谁,都默默的低头垂泪,算是与南诏达成了协议。
且说铎月娘待一切事了,这才想起那天那个汉子的事情。追问了皮罗邆一句,皮罗邆想了一会,才说道:“那人早来了,可惜我忙着那些事,忘记与你说了,如今让人把他扣在牢房里,我带你去看看。”
铎月娘点头,“五哥可觉得他像谁?”
皮罗邆仔细想了一下,这才说道:“若少了那道刀疤,倒是与大哥有八分相似。”
“是啊,他与大哥很像,所以我才要他的命。”铎月娘叹息一声,“记得那年在街头偶遇,那个孩子也是在那时挨的刀,那一刀让他破了像。”
皮罗邆点头,“也不知他们后来过的如何了。本来以为让她姐姐当了帮工,姐弟的生活算是有了着落,谁知没多久就出了李知古之祸,我们又去了山上,回来便寻不到他们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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