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月娘想了想,找了纸笔,写写画画,可怜她画工不好,画了半天,又解释了半天,也算张秀聪慧,算是明了了她的意思。
张秀爱怜的看着铎月娘,但是那清透的目光似乎穿越了铎月娘的灵魂,看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好,等我回了少夫人,明天便请人来做。”随即清浅的一笑,“可是为五郎做的。”
铎月娘点头,“嗯,五哥为我受伤,大哥打算带我们去宁湖玩,我想把五哥也带上。”
张秀轻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那柔和浅淡的笑容犹如十五的满月,把人心都照的透亮,不藏一点阴霾。“你们能彼此互相照顾是最好不过,娘只希望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别忘了你父亲、母亲以及哥哥、姐姐对你的好。做人呀,要懂得感恩!”
铎月娘用力的点了下头,捧着锦盒道:“我把镯给五哥送回去。”
“去吧,陪五郎好好会话。”张秀淡淡的了一句。
铎月娘走进院门就听见屋里传出咩罗皮和皮罗邆话的声音。只听咩罗皮道:“五郎,那镯是你娘留给你和你媳妇的,你怎么送给月娘了?”一时觉得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乖乖的立在门外等着。
铎月娘心里揣测着,这对镯看来来头不,才半天的功夫就惊动咩罗皮亲自过问了。想到这里,更是坚定了要把镯还回去的决心。
然而她却听到皮罗邆淡淡的:“月儿很好,送她也是一样的。”不由心里一震,不知道那莫名的感觉从何而来。一时又觉得不好意思,活了二十多年的心,竟然在这一刻悸动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的老脸有些燥热。她明显的觉得自己的心为皮罗邆跳动了一下,可惜她们是堂兄妹。想到这里,铎月娘又释然了,去它的悸动,她只不过是因为前世没有兄弟姐妹,不知道兄长对妹妹的维护,也会是如此的温暖。所以,此时听到皮罗邆对她的爱护,心里不由感动万分。
咩罗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那到底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而且她希望将来你与你的妻一起戴上,恩爱百年的。”
皮罗邆依旧淡漠的答道:“我知道,所以我把一对都送给她了。”
咩罗皮不怒反笑了,只听他道:“以前家里兄弟姐妹七八个,也不见你和谁多亲厚些,这铎月娘到是有本事,能得你青睐,这短短几年就把你笼络了。”
皮罗邆也不反驳,只接口了句:“月儿与别人自然是不同的。”
咩罗皮沉默了半晌道:“送了便送了吧,年纪心思真多,你叔叔送你的砚台是我们往年去大唐游历,偶得的,只有这一方,你要心收好。”
皮罗邆也只是嗯了一声没话,屋里暂时沉默,不久就见到咩罗皮背着手慢慢踱了出来,铎月娘乖乖的站在一边行礼问好,唤了声“伯父!”
对于铎月娘的到来,咩罗皮也不意外,只是打量了她几眼道:“五郎在屋里,你且去与他话。”
铎月娘乖巧的低头答了个‘是’。只等他走远了才抬步往屋里去,皮罗邆斜靠在榻上,见她进去也不搭理,自顾的拿着书在看。
铎月娘好奇的凑过去看,“五哥在看什么书?”铎月娘最烦古人话简单明了,那些书看着很是辛苦。
“论语,把以前学的温习一下,不能忘记。”皮罗邆淡淡的道。
铎月娘知道他受伤这些日,出入都不方便,估计也是闷坏了,便讨好的道:“五哥我念给你听吧,我识得很多字呢,只是写的不好。”如果当时她能多观察下周围的环境确定安全了再点火,或许皮罗邆就不会受伤了,对于他受伤的事铎月娘还是挺内疚的。
皮罗邆也不话,只看着窗前开的正艳的一簇山茶花。红的似火,刺得他们眼睛生疼。见他不搭理自己,铎月娘一时也找不到话题,便闭上了嘴巴,陪着他发呆,安静的坐着。皮罗邆经历丧母之痛,性情大变,话少了,性也乖张了不少。受伤以后,铎月娘如果不来看他,他会生气,经常来看他,还是会闹些别扭。好在铎月娘性还算温和,以前的工作经验让她的耐心无比的强大,想着自己重活一世,实际上虚长了他许多岁,实在不应与一个经历了人生黑暗面的少年计较。所以总是好脾气的安抚着皮罗邆,只可惜这孩的性变的太多,早没了以前的睿智讨喜,实在不逗人喜爱。
良久,皮罗邆才了句:“月儿是来还我镯的么?”着自嘲的一笑,“原本也不是多么精贵的东西,月儿看不上也是应当。”
铎月娘尴尬的一笑,勉强克制住心底往上冒起的火苗,只故作调皮的道:“五哥是神仙吗,竟然能未卜先知。不过既然是我送的东西,我不要白不要,是吧,所以我改主意了,这镯我要了。”
皮罗邆不置可否,淡淡道:“送与你的东西便是你的了,我不会收回的。以后月儿有心上人了,与他一起戴了便是。”
这少年心里的想法真奇怪,铎月娘在心里揣测着,自己还能把他当孩看吗。又悄悄算了一下,也不过就是个十三岁的少年,按二十一世纪来算,还未成年好不好。算了,还是随便忽悠几句,把他逗开心了了事吧。铎月娘便假装不乐意了,赌气的道:“五哥自己都还呢,怎么就操心我了,五哥一日不娶,我便一日不嫁。再,你可还大我六岁呢,等你将来结婚生了,我便带着我的侄儿满山跑,把咱们做过的坏事,统统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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