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有些迟疑,“属下也觉得此言不可信,多方打探,可探得的消息都是一样,只听那巨蟒是从叶榆泽里突然冒出来的,掀起两丈高的巨浪,当时就吓懵了许多人。因着从水里上岸,所以才绕过了驻扎的大军。也活该这吐蕃王倒霉,那巨蟒就是在他的牙帐旁边上的岸。刚冒出水面,便被巡逻的士兵发现,看到那么大的巨蟒,士兵受了惊,也惊了那蟒蛇。那蟒蛇不管不顾的便往山上冲,硕大的身体从吐蕃王的牙帐上压了过去,如今已逃往云弄峰的方向。属下听那蟒蛇有水桶粗细,浑身乌黑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猩红的蛇信吐出来有三尺来长,实在是可怕。”
施望欠仔细听完,只觉得此事十之八九错不了,心里有着自己的计较,当下一拍手,“两位少主,如今吐蕃出了如此大的变故,我们过去也是自讨没趣,到不如各自打道回府,只当不知此事,静待那边的动静如何?”施望欠着,轻轻抬手往北方遥遥指了一下。话的轻松,心里却一直在为巨蟒之事打鼓,莫非传言是真的。可惜此事注定没有答案。
时罗铎略一沉吟,也是这个理,如今他凑上去也讨不了好,还不如静观其变,一动不如一静,且看吐蕃那边如何动作再做打算不迟。当下点头道:“诏主言之有理,为今之计,我等还是自保为要!”
施望欠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我施琅离此山高路远,路途坎坷难行,便先行一步了!”
施望欠到底是时罗铎的大舅,时罗铎有心想约他一路同行,刚想话,咩罗皮却是一拱手,“诏主先请,如今那黑蟒逃往云弄峰方向,我只怕暂时走不开了,不查探清楚黑蟒之事,只怕民心生变,马虎不得。罗铎若不着急回去,不如帮为兄一把如何?”
时罗铎到底是个正人君,一时也没多想,直接开口应下。
施望欠见时罗铎点头,便哈哈一笑,“邆赕少主言之有理,如此施某人先行一步了,罗铎替我问玲儿安好。”完大步的离去,待得离的远了,才一路心点寻着蟒蛇的踪迹而去。
时罗铎向来不耐烦耍心机,见得施望欠走远,这才疑惑的看向咩罗皮。咩罗皮微微一笑,“自从白国主,张乐进求逊位细奴逻。我们几家各自为政,占地为诏,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如今这局势被赤都松一搅和,正是邆赕的机会,此时我若不能趁乱把大釐收归辖下,只怕以后更没机会了。”
时罗铎不由摇头失笑,“大哥好谋略,是我狭隘了!”俩人一商议,趁着吐蕃拔营,局势混乱,带兵直接进驻大釐,把原本一直与河蛮首领杨牟利有争议的大釐地界收归了邆赕的辖下,成了邆赕的地盘。
太和城的杨牟利眼见吐蕃大军来袭,想着自己以部落之力抵抗一国之兵,无异于螳臂当车,俗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到不如学习三浪,先投降,保留实力,以后在徐徐图之。所以当赤都松叶榆泽风光不错,要在叶榆泽西岸大釐城附近驻扎时,他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守军撤离了大釐地界。半夜里,听得赤都松驾崩的消息,他立即带兵直扑大釐,打算把大釐夺回来,趁机把自己的地盘扩张一下,他盘算着如果自己的动作快些,或许趁邆赕不备,夺下龙口城应该不难。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晚了一步,他还在半路上,便听得部下来报,“酋长,大釐城被邆赕诏夺去了!”
杨牟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吐出一句,“你什么?”
那探长只得硬着头皮再了一次,“邆赕少主与浪穹少主联手,趁乱把大釐城夺去了。如今大釐城头已经挂起了他们的波罗旗。”
杨牟利眯起眼眸,良久恶狠狠的吐出一句,“可恶!竟被他们得了先机,浑水摸了我的鱼。”心里虽然恨,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叹自己终究晚了一步。经吐蕃之乱,除了南边的蒙舍诏收到的波及较,其余各诏皆元气大伤,实在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只能忍了这哑巴亏,带着将士退回了太和城。
淅淅沥沥的细雨缠缠绵绵下到了深夜,整个湖面都隐藏在水幕里,让一切看着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时罗铎在帮忙咩罗皮部署的时候,发现湖边躺着个女,女整个人被海水打湿,已经昏迷,异常的狼狈,仔细打量倒也是容颜清丽,是个清秀佳人。见她一个人昏倒在海边,心里有些疑惑,再看她却是大腹便便,想着探来报的消息,心思一动,莫非……
时罗铎想到的,咩罗皮也早已想到,当下两人一合计,秘密的把那女带回了他们的辖地,想着浪穹诏到底离此地稍远一些,或许能避过众多耳目,索性一路把她带回了浪穹辖地,白岩城。
正文 第五章 落水
冬去春来,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点苍山上的雪水滋养着大地,报春的山茶已经开得如火如荼,白的似雪,粉的似霞,云蒸霞蔚。浪穹诏的少夫人施玲儿很是郁闷,几个月了,她的账目一直对不上,经麼麽提醒,仔细盘问了管家,才知道她的夫君在外养了妾室,而且那妾室已经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怜她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账目对不上,而她刚好心细的查了出来,时罗铎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她。初听到这个消息,施玲儿又急又气,本想靠着娘家的势力大闹一场,她背后好歹还有个施琅诏撑腰,到也不见得会怕了时罗铎。却被侍候在一旁的麼麽拦住,那麼麽低声劝慰了几句,“少夫人,恕老奴多嘴,别的首领,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咱们少主除了少夫人,也只有这么一个妾室,如今还有了孩,索性是个丫头,也影响不了少夫人什么。闹开了不仅失了少主的颜面,也显得少夫人气,左右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夫人只当少主多了个伺候的丫头,若真放心不下,接回府里,养在眼皮底下就是,何必吵吵闹闹,一来失了气度,二来伤了夫妻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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