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容叡丝毫没有把刘氏的不满放在心里,“今天有事,所以回来了。”说着,就去看慕容陟, 对上慕容陟, 慕容叡的神情就变的有些微妙,“阿兄这段时日可都还好?”
慕容陟抬手, 对他一笑, “我很好,多谢二郎关心。”
慕容叡听他话语平和,微微笑了笑。
“是有甚么事?”刘氏看向慕容渊,慕容渊听出两个儿子话语里的机锋,他等了慕容叡一眼,叫他老实点。
“就是有些事等我亲自去处置。”哪怕是夫妻, 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慕容渊顿了顿,“我可能一出去就有两三日,到时候家里就交给你了。”
刘氏一听他要出去这么久,不由得有些吃惊,“怎么这么久?不会有消息传出去吧?”
“有甚么消息,就只有两三日,马上就回来。又不是到别的地方去,还在恒州里。”
刘氏听慕容渊这么说,突然间悬起来的心落了下去,“那就好,你要是出去时间久了,就怕人拿着这个说三道四。我最近听尉迟家娘子的口风,说是对二郎很不高兴。”说着刘氏又瞪了慕容叡好几眼:这个臭小子,从来就没能让她安心过一次,千挑万选的新妇,还没过门,就被他欺负的哭了好几次。
“……”慕容渊闻言看了一眼慕容叡。
慕容叡低头扒饭,察觉到慕容渊的目光,抬头满脸的无辜,“要是爷娘觉得尉迟家不妥的话,不如干脆退亲了吧。”
“退亲,你说的轻松!”刘氏恨不得在次子身上给瞪出个大洞来,“你当我们家是外面那些人啊。就算是外面的,也没有动不动就退亲的。她没做错事,你要退亲,等于是把人家的脸面往地上踩。把这一家都给得罪了。”
慕容叡不以为然的扬扬眉梢,那模样不管刘氏说多少次,都不会把尉迟家放在心上。
刘氏气的半死。一顿晚膳,只是吃了小半碗,就推说吃不下回房休息去了。
慕容渊把面前的饭菜全都用完之后,叫上两个儿子回书房。
书房里已经点了灯,三个人进去的时候,在窗户上映照出格外高大的影子。
“这次我和二郎要出去一趟,家里暂时你看着。”慕容渊对慕容陟叮嘱,“你阿娘身体不好,你在旁边多多照看。”
慕容陟点头应下。
其实这一趟快去快回,快马加鞭的,两三个日夜足够用了。也用不着慕容陟担上许多事。
“只是阿爷,你和二郎是要去……”慕容陟说着,满脸的疑惑。
慕容渊看了一眼慕容叡,慕容叡两眼在灯光下亮的吓人,“只是一点微末小事,不足道尔。”
说罢,慕容渊就让慕容陟先回去。
等长子一周,慕容渊怪慕容叡,“到底是你的阿兄,说起来还是一家人。”
慕容叡笑道,“是一家人没错,不过正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才要小心谨慎。”
这个一家人只是父亲自以为的。兄弟两个心里头都要和明镜似得,两人恨对方恨得恨不得捅刀子,这样的,如何还能信任?
“……”慕容渊定定的看了一眼慕容叡。慕容叡胆大心细,而且办事心狠手辣,成大事要有两点,一是胆大,二是心细。他都有,但骨肉亲情上不知道是不是幼年遭遇,淡薄的可怕。
慕容渊想起慕容叡还在襁褓里头的时候,那个道士给的卜辞。
“二郎,咱们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慕容叡一愣,回首一笑,格外的乖巧,“阿爷,儿当然知道,阿爷放心好了。”
他越是这么说,自己才越不能放心。希望那边的新妇肚子挣点气,自己的儿子养在兄长那里,多少也不看僧面看佛面。
慕容叡在慕容渊的书房里呆了许久,父子两人屏退左右,商谋了许久。
慕容陟开窗坐在月光下一整夜,第二日清晨,露水都还没有消散的时候,有人过来,“郎主和二郎君说月中十三回来。”
“他们去干甚么?”慕容陟继续问。
“这个小人不知,郎主和二郎君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低了,小人拼尽全力也只听到了这个。”
慕容陟听后也不言语了,从袖子里抛出一块金子,打发人走。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深深的无力的叹了口气。
又是新的一天。一日复一日,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可做。因为他做官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所以家里阿爷对他也是转向了做吏的一些事。
其实阿爷的打算他都猜得到。他现在这样子,恐怕是要靠着家族吃饭了,家产会给他丰盛的一份,来保住他下半辈子的生活,另外让阿蕊和慕容叡生个孩子,多少都是自家血脉,看在儿子的面上,让慕容叡不好继续和兄长僵持下去。也好过让外来的亲戚占了便宜。
安排的看着都不错,可是谁都没有来问他一句,他愿意不愿意。
侍女们把准备好了的早膳端上来,胡乱吃了点,慕容陟就叫人把剩下很多的膳食端了出去。
明姝在这儿的时候,还能陪着他说说话,搀扶着到处走走。现在他不说话,房内就是安静的和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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