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不怎么出声。”明姝眉头皱起,大夫过来看过了,也没看出长生有什么事。
慕容陟看她衣襟还有脸颊上都还有血迹,血迹此刻已经干透了,成了暗朱色的血痂,叫人取来水盆和巾帕,亲自给她擦脸。
他也没和她打招呼,热巾帕蹭擦在脸上。
明姝一个激灵,满脸惊诧。
“你脸上有脏东西,我给你擦擦。”慕容陟指了指脸上,干涸的血迹粘在脸上格外的明显。
明姝这才发觉自己现在竟然形容不整。她摸了下脸颊,接过他手里的巾帕把脸给擦干净。
慕容陟看着长生,寻常孩子在那种兵荒马乱里,很难不受惊吓。可是长生不仅仅没有受到惊讶的模样,反而兴致勃勃的玩自己的脚。
他迟疑了下,伸手轻轻扶在长生的背上。
明姝警觉的看过来。慕容陟目光跳了跳,却也不以为忤。他笑笑,手掌在孩子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这孩子胆子大的很,将来一定有所作为。”
慕容叡到了半夜才回来,带着浑身浓厚的血腥味。他回来就去看刘氏,当时已经是深夜,刘氏服药睡下了,慕容叡回到房内,随意梳洗换衣之后,直接翻了墙,到明姝房里。
他翻墙已经是驾轻就熟,家里没有哪堵墙能拦得住他。而且夏夜闷热,一般都会支起窗户,他顺顺利利的翻了进去。
明姝经过白天的那一场,夜里如何还能睡的着。听到外面有响动,微微抬起上身。
银杏进来,满脸的欲言又止,她对明姝屈了屈膝。还没等明姝开口,就有个男人进来。
明姝呼吸停顿了那么瞬间,慕容叡冲银杏向外挥了挥,银杏退下去。
“你怎么又来了?”明姝一只手捂住胸口的被子坐起身来,“你现在可是还在孝期,不要乱来!”
她压低了声音,慕容叡愣了愣,明白她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就这么禽兽?”慕容叡哭笑不得,抬手在她额头上小小的弹了下,“我过来看看你。”慕容叡说着,直接大马金刀的往她床上一坐,他借着内室微弱的光,打量她身上。当时场面混乱,后来又有事要处理,所以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能过来看看她。
他仔细看了下,甚至把她袖子给撸起来,看看手臂上有没有伤口,看了一通,发现她真的没有受伤,才放心。
“当时你拿刀满脸血站在那里,我人都快要被你吓到了。”
她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柔美的,娇弱的和牡丹一样,需要小心呵护。她突然满脸血,手里持刀,要杀人的模样,瞬间将她在他心里固有形象一股脑推翻。不过比起惊讶,他当时想的是怕她被伤到了。
明姝沉默了下来,慕容叡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说话,过了好久,他试探的瞅瞅她。只听到明姝突然抽了下鼻子,然后她把被子抱起来,整个人都缩进去。
怕,当然是怕的。忽然就陷入了险境,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人扑到了面前,但是那会她什么也来不及细想,只想着长生不能有事。可是事后,再想起来,涌上来是没顶的恐惧。
她拥着锦被抱着膝盖,无助又可怜。
慕容叡还没说话,她一头扑了过来,直接扎入他的怀抱里。慕容叡的怀抱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可却给她无比的安抚。
那些压在心头的恐惧在这刻毫无保留的爆发,但又被他安抚下来。
慕容叡叹了口气,伸手抚在她如缎的黑发上,一下一下往下顺。给她安慰。
明姝眼泪夺眶而出,她说不出话来,两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眼泪全都流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慕容叡反手抱住她,把她整个都容纳在自己的怀抱里,他嘴唇碰了碰她的长发。
过了许久,明姝在他怀里抽泣够了。那股恐惧感终于平伏下来,她刚才哭的肩头颤抖,眼泪之类的全抹在了慕容叡身上,慕容叡倒也不在乎。
“舒服了点吗?”慕容叡小心翼翼的看她的脸色。
就算是男子面对那样的情况,也不一定能立刻反应过来,真是难为她了。
明姝哭完了,擦了擦脸颊。刚刚哭的时候还不觉得,哭完了之后,只觉得,方才自己也太失态了,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直接躺了下去,被子也拉上来,把人给罩住。
慕容叡见状,也没有摸不着头脑。她什么样子他没见过。
“阿蕊你月事要来了?”慕容叡坐在一边问。
他记得每逢她月事要来的那几天,她总有些脾气暴躁,后来时日一长,他倒也能从里头摸到些许规律了。
明姝满脸恼怒扒开被子,慕容叡趁机一手按住她的手,免得她又把自己罩起来,“终于肯把头露出来了?”
明姝瞪了好会,也不见慕容叡有半点生气,过了好会她道,“今天白天,你去哪儿了?而且……”而且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道。
他的头发还有些潮意,很明显来之前梳洗过。到这会都没有洗干净,可见之前他说是浴血也不过分。
“过几天就知道了。”慕容叡卖关子,他把被子给她拉了拉,“睡吧,白天里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好好睡一觉。”
慕容家里谁也不知道他之前带人去干了甚么,外面乱糟糟的,护院们一天十二个时辰把府邸内外把手的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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