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和几个侍女一块把明姝给抬到屋子里,明姝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坚毅。
“五娘子,五娘子你没事吧?”银杏被吓得够呛,也顾不上尊卑,伸手在明姝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明姝摇头,她没哭没闹,坐在那儿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可越是这样,银杏就越是担心。
“小郎君,五娘子别担心。”银杏低低在她耳边道,“夫人虽然把小郎君接过去了,但是二郎君还在。现在当家的二郎君,到时候不愁没有办法把小郎君给要回来。”
明姝攥住她手,“你不要乱来!”
银杏吓了一跳,失声道,“五娘子?”
“现在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夫人手里有长生,不要乱来。”她握住银杏的手,“待会你去拿钱找夫人那边的人,打听一下前段日子夫人和谁见过面,又说了甚么话。”
只要在这府内,总有踪迹可循。
银杏嗳的一声应下来,到了傍晚时候。她过来禀报,把刘氏之前和两个儿子说的话不说全部,重要的那几句全讲了。
“原来这样。”明姝知道后,心头的一块石头反而放了下来。银杏小心觑她,“五娘子?”
“要不就真的找找二郎君吧。”
明姝低头,两根手指狠狠纠在一块。
慕容叡在房内自己一个人躺了一夜。傍晚的时候,他令人去请明姝过来。
当初在代郡的时候,他行事就毫无忌惮,如今现在自己当家做主,自然更加。他等了一宿,也没见到她人。
习惯了身边有人,再一人独寝,便很不习惯。慕容叡辗转反侧,过了好会才勉强睡着。如此几次之后,慕容叡的耐心彻底告罄。
并州刺史府和当初在平城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并州刺史府比平城更大些。
夜里,他让所有人退下,而后干起来他已经有段时间已经没有的事:爬墙。
慕容叡绕过几条长廊,翻过明姝院子的那道墙。熟门熟路的推开窗户,翻窗而入。
他一进去,女子的尖叫此起彼伏。
“都出去!”慕容叡挥袖怒斥,侍女们纷纷退下。
他径直绕到卧房去,明姝听到外面的动静,却没有起来。慕容叡进来见她手里捏着长生玩的小木剑,换了换脸色,“我这几次派人叫你过去,你怎么都没来?”
他说着,蹲到她面前去。明姝这才看到他,她嘴张了张,“夫人说如果你退婚,就要把我休回娘家是吗?”
慕容叡毫不在乎的笑了下,“这个你不要担心,阿娘怎么说那都是她的事。”
“可是长生被她接走了。”明姝手指抓住被子,“她说我要是再和你有往来,长生就不还给我了。”
明姝满心悲愤,怎么能这样,怎么能那样对她!
慕容叡扶住她肩膀,“长生在阿娘那儿,一时半会的应该不会有事。”
明姝被他这话狠狠蛰了一下,她眼眸动了下,泛起愤怒,伸手重重推在他双肩上。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把他推了个趔趄,明姝愤怒的瞪他,她一下钻入被子里。
“长生在阿娘那儿,不会有事的。毕竟是亲孙儿,阿娘不可能对他怎么样。”慕容叡一边说,一边把她头上蒙着的被子拉下来,她被子蒙在头上,脸上憋的通红。
“那我就把长生放阿家那儿,任凭他被教的不认我这个阿娘了?”明姝红眼问道,嗓音里已经带上了哭音。
她翻坐起来,两眼红了红,过了好会眼泪在眼眶里转。
“我想长生回来,”明姝用力闭了闭眼,把汹涌而上的泪水拼命忍了下去,“长生放在阿家那儿,不会没事没错。但是长生都已经在阿家那儿呆了多久?”
她的孩子打出生以来,基本上没有一天是离开她的。现在被刘氏抱去十多天,只有慕容陟才能见到之外,谁也接触不到。
想到这里她就心如刀绞,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不是爷娘亲自带大的孩子,会和爷娘疏远的。”她哽咽了两声,泪眼婆娑,“我不要……”
她伸手推在慕容叡肩膀上,“你去把长生接回来,要是长生不能回来……”
不回来呢?
明姝迟疑下,话语含在嘴里还是没说出来。
话语未尽,外面传来奇怪的足音。慕容叡看了一眼,慕容陟从外面走进来,他伤腿踩在地上会用力不均,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如同被人在膝盖上砍下去,倾斜下去,而后又抖落回来。
慕容陟看着坐在床边的慕容叡,面无表情开口,“这么晚了,二郎过来干甚么呢?”
慕容叡嘴角挑起一个痞气的笑,“过来看看嫂嫂。”他一边说着,一边视线在明姝身上滑过,“阿兄怎么来了。”
“我听到你来了,就来看看。”慕容陟说着,脸上浮现个很奇怪的笑容,“天色不早,我和阿蕊也该就寝了。”
慕容叡笑容抖动一下挂在脸上,笑容渐渐淡去,两人站在那里,对峙了好会,慕容叡回首看了一眼明姝,“你说的那些我都记住了。”
说着他不甘心的从慕容陟身边走过,走的时候,肩膀撞了慕容陟一下。他的力道非普通人能比,撞的慕容陟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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