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萧越和纪太妃之间有着不可外传的秘事?
她对黄芪和秦嬷嬷道,“这事先不要传出去,就你们俩知道就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空阔的内室里,一时只剩她一个,顾念坐在炕上,一只手撑在小几上,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母亲身上的毒是何人所下,这个结已经解了,想到杨氏说英国公知道老齐国公给母亲下毒的事情,她抿了抿唇,不知暗一这段时间对英国公的监视有什么样的结果。
还有她身上的毒,会不会也是老国公给下的?既然他那么恨母亲,定然也会恨自己这个身上流着她血液的人吧。
萧越进来的时候,就见顾念撑着额头在沉思的样子。
他柔声过去,“在想什么?”
顾念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他身前,揽着他的脖颈,双眸与他对视,“虽然送餐具这人的手段虽然低劣,可用心却是狠辣。”
“虽然是太妃送过来的,但我不相信就一定是太妃做下的,黄芪应该与你说过,那碗是用浸泡过红花汁的药泥做成的,宫中赏赐都是记录在册的,太妃怎么会知道宫里什么时候会赏赐什么样的物件下来?”
她微微顿住,晶亮的眼眸一闪一闪的望着他,“倘若,我是说倘若,我想问你和太妃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会告诉我吗?”
萧越顿了下,搂着她腰肢的手不由的加大了力气,顾念皱眉,“你弄痛我了。”
萧越回神,放开她,默不作声的褪了外衫,去了净房。
顾念敲了敲额头,还是太贸然了吗?或许应该过段时间再问的。
净房里传出哗啦的水声,等了好一会,顾念也没见他出来,只好默默的爬上床先躺下。
过了会,萧越带着一身水汽从净房出来,吹息了灯,上了床,躺好后,他伸出手把顾念圈到怀里,默不作声。
顾念这会也觉得自己好像太唐突直接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道,“是我不对,不应该问那些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大概当年父王去世的太突然,母亲怕见到我,我从宫中回来时都是离我离的远远的。”
“她接受不了父王去了,而我还留在这世上。”
萧越说的轻描淡写,但顾念下意识地觉得,应该不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她忍不住抬头,噌了噌他的下巴。
小小的动作,却让萧越失笑,摸摸她的脑袋,“别想那么多,我如今不难过了。”
如今不难过,当时一定很难过吧。
这个人的童年,肯定不太平。
一个人的性格不是一出生就形成的,是在今后的生活中慢慢的积累,身边人的影响之后形成的。
她叹了口气,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
那一个晚上,萧越极尽之能折腾着顾念,因着自己说错话,顾念也就随着她折腾,终于结束后,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脑子里一片混沌,懒得再理会他要干什么,睡死过去。
萧越却激动的睡不着,仰躺在床上,将她往怀里揽,任由她的重量压在身上,承受着属于她的重量,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只觉得心里无比的踏实。
之后的日子,萧越继续着他早出晚归的生活,顾念是肃王府跑跑,安远侯府跑跑。
而晋王府,这段时间的生活也很平静,没有人打破这种平静,就像一种意境被人为镇压下来的平静假象,终有一天,不知道会不会被谁亲手打破。
转眼,就快到冬至日,宫里会有宴请,晋王府自然是在宴请的行列。
毕竟,萧越可是永平帝的心头宠。
只是,在冬至日前,晋王府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萧越的祖母,晋王府老太妃回府了。
老太妃的命运和护国长公主差不多,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大概因此心灰意冷,老晋王下葬没几天,就去了五台山吃斋念佛,已经多年不回府。
老太妃不喜欢排场,她回来的时候仅仅是三辆马车,几个普通随从打扮的王府回味,若不是城门一上了年纪的小吏认出了老太妃身边的几个护卫,他们这一行怕是不会引起任何注意就进了城。
那小吏看到老太妃的车架进城,立即让人去晋王府报信。
老太妃的马车抵达晋王府正门的时候,顾念和纪太妃已经迎了出来。
老太妃穿着一身没有任何纹饰的藏青色袄裙,两鬓已经有些半百,发髻上只有一对白玉簪,除此之外,通身上下没有其他的首饰。
虽然她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流下来的痕迹,不过从五官上依稀可以看出来,老太妃当年一定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虽然老太妃的穿着打扮已经可以用寒酸来形容,很多高门大户有些脸面的婆子都穿的比她光鲜亮丽,不过,却不会有人把她错认为是仆妇。
这世上有人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自然也有人布衣荆钗也气质不凡,老太妃就是这种人。
老太妃扶住了要上前来给她行礼的纪太妃和顾念,淡声道,
“一家人,不需要讲这些规矩,进去吧。”
她面容冷淡,声音也清淡,并没有多年不见那种热络,激动的态度,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亲近,不过也不是高高在上可以要给儿媳妇下马威的样子。
纪太妃大概很了解这个婆婆的性情,也没有坚持,老太妃扶住她就顺势起了神,跟着老太妃一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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