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四肢绵软使不出定点力气,迷离的双眼空洞的看着帐顶上的百子纹。
半响,空白的脑袋才渐渐恢复过来,每次毒发,都让人痛不欲生,只想直接死掉算了。
一双手挑起床帐,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无力的身体抱起揽入一具怀抱里。
顾念抬头看他,无力道,“你怎么没宫里?”
萧越‘嗯’了一声,低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顾念脑袋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萧越静静地抱着她,两人都没说话,依偎在一起,气氛宁谧而美好,直到一个时辰后,毒发的后遗症完全小时候,顾念想要下床,萧越将她往怀里按了按。
他拉过她的手与她五指相扣,亲密帝在她唇上辗转亲吻了会,方说,“等下有人来给你诊脉?”
“哦?是谁啊?”顾念好奇。
这段时间,第一次来诊脉的老太医徐太医时常会过来给顾念诊脉,但听萧越的语气,并不是徐太医。
萧越但笑不语,拉着疑惑的顾念一起出去见客。
等见到打扮的很精神,但看起来焉哒哒的仲春时,她问萧越,“这不是就我上次带回来的仲先生吗?”
萧越嫌弃的看着仲春,淡淡的道,“他可不是什么仲先生,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张春子。”
仲春闻言,不,张春子闻言,用鼻子喷气,叉着腰,茶壶一样,“你咋认出来的。”
萧越笑而不语,压根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顾念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喜滋滋的,都说张春子如果自己不出现时没人发现的,可偏偏萧越认出来了,而且张春子还如此的挫败,定然是不只认出一次。
她用袖掩唇咧嘴笑。
张春子见她这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不乐意的磨蹭着走到顾念身边,让她坐下,给她把脉,把了很久,眉头渐渐皱起,惊叫道,“解君忧?”
说完,他就感觉到一道阴鸷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警惕地抬眼望去,正巧看到萧越的眼眸无比冰冷的望过来。
张春子死死的白了萧越一眼,“想不到王妃非一般女子,中了这毒还能如此淡定自如,让老夫好生佩服。”
这毒虽叫‘解君忧’,听起来十分雅致,却是让人头疼无比,毒发时甚至有如千万只蚂蚁噬身,痛苦非常。
多少人被下了这种毒后不堪忍受之下自杀,可看面前这位王妃,这样淡定自若,还真的不正常。
那是因为她经历了很多的苦楚,对很多事都看得开,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苦。
萧越在心里暗暗的说,眉宇间竟不自觉染上些许自豪,仿佛顾念的这些美好都是因为他的关系。
“既然你知道这毒的名字,你能解么?”萧越问道。
“老实说,不能。”张春子摇头,“虽然人人都称我为鬼手,可每一种毒的配方都不同,而且,我手头并无碧丝和绿枝,我只能把毒性压制不让它发作,但如果不尽快找到解药,我也无能为力。”
突然,他又咦了一声,看了看顾念,诧异道,“原来是有人把你的毒压制住了,虽然你还会毒发,但却不妨碍性命,不知给你药的是谁?”
萧越没有理他,倒是顾念好心说到,“是宫里的徐太医。”
“徐?原来太医院不再是草包饭桶了啊。”张春子撇撇嘴,说道。
这时,萧越慢条斯理的接口到,“你说你无能为力?是真的无能为力还是不想治?”
“你可别忘记我和你说的,如果你作假,我会怎么对待你。”
张春子僵硬地看着面前笑得高雅却难掩恶劣的男人,深深后悔跟着顾念回府,本以为顾念好糊弄,可忘记她身边的人不好糊弄。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张春子顿时耷拉下脑袋,“我回去研究研究,不过,你们尽快拿到那两样药引,不然再怎么治,都只是暂时的。”
萧越颔首,“已经让人去百越那边,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
张春子沉默下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走了两步,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认出,谁人不知,张春子最擅长的就是易容之术,可他没想到这个男人一眼就看穿他了。
而且后面几天,他装扮成各种人,还没等他靠近,这个可怕的男人就把他给认出来了,让他生无可恋。
更可恶的是,他还带走了仲恒,说什么他是一个故人。
顾念对于萧越能够看穿张春子的伪装也很好奇,谁知听萧越说后,她还真的为张春子感到无辜。
其实萧越会发现张春子开始是唬人的,后来看透他并没有什么高招,因为面孔画的再像,那也是表面的,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是怎么都不会变的。
还有张春子身上有迷药,他身上若有似无的草药味,也成了暴露他的弱点之一。
萧越不放心顾念,就和永平帝推了进宫与宴,而是和老太妃,纪太妃,二房,三房围在一起吃了年夜饭。
纪太妃见萧越不进宫,也就没有去宫里,而是带着纪玉上了年夜饭桌,她慈眉善目的看着顾念,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幅痛心模样,“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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