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各人纷纷领旨,萧越上前一步道,
“陛下,这是我朝之大事,为何不让太子参与进来?臣以为做为储君,太子应当参与进来。”
永平帝神色复杂的看着萧越,气血上涌,他咳嗽一阵,然后抬眼看向萧越,道,“对于此案,朕会命太子全程监审!”
萧越跪下,“谢陛下。”
永平二十二年五月初八的早朝上,皇帝忽然降旨彻查永平二十一年夏天沁河决堤事件,派心腹大臣为钦差,彻查此事,太子全程监审,各部及内阁不得过问插手。
从即日起至案破时止,参与审案的人缘必须吃住在宫中不得离开,凡有要出宫者不许太子指派侍卫全程亲随。
京师的人同样发现不寻常,先是各大城门被顺天府衙役,以及五军营联合把守,同时,他们又发现还有很多兵马被靖国公手持虎符不知带去了哪里。
京城各个街头小巷响起各种议论与猜测,有一种要出大事的感觉。
当日早朝,杨阁老与英国公均因身体不适,未曾参加。
等到杨阁老收到消息时,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试探皇上的态度。其实,无须试探,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此刻,杨阁老觉得自己已然站在悬崖边上,并无退路。
他没想到谋划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功败垂成。
他本来还庆幸如果只是自己,那么还没关系,不过是结党营私等罪证,可英国公同时暴露,那么就坐实他的逆反心思。
他千算万算,算错了永平帝对顾世安这件事情的态度,他以为将顾世安捅出去,永平帝不会放过他,那么,自己正好可以利用。
万万没想到,永平帝不但放了顾世安,还让他重新袭了肃王这王位。
而他也因此得罪顾世安,如今,顾世安与晋王这对翁婿事情做的太绝了,一点退路都没给他留下。
眼下,他想要全身而退,几乎已经不可能。
现在想要脱罪是不可能了,只能是想办法将罪名放到最轻。
他让管家将幕僚以及心腹之人都召集到府中,商量对策。
他想了想,又派人悄悄送了一封信给四皇子。
幕僚及心腹之人很快就聚集在一起,只是未等杨阁老说话,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面前一大批带刀侍卫涌进屋内,个个面色沉静,训练有素,而为首那人,正是萧越。
杨阁老见状,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萧越慢悠悠的走进杨阁老的书房,环顾一周,抬抬手中的一道黄帛,“奉皇上之命,查封杨阁老的书房。”
说罢,他靠在床边,吩咐那些侍卫,“请阁老和各位先生出去,速速封了此间。”
杨阁老从政将近四十年,可谓是久经风浪,面对此景,也是面色大变。
皇帝这是什么都想到了,他们如今跟落网获罪还有什么区别呢?
杨阁老跟着各位幕僚,心腹一起被赶出书房,看着侍卫将印有玉玺的封条贴满各处,然后重兵把守在各处。
杨阁老起起伏伏这么多年,心里是第二次有胆寒之感,头一次,是英国公将那证据放在他面前之时。
兴许永平帝突然之间将他收押进牢都不如眼下这般难受,至少内心不必如此煎熬。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因为,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英国公府,同样是如此的兵荒马乱。
英国公夫人面色煞白的跑到英国公修养的院子里,身后跟着英国公世子夫人等大群儿媳孙女,各个面色白如纸。
“国公爷,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当日英国公被顾世安所刺伤,皇上随后就将英国公世子的职位给撸了,家中的男儿但凡重要点的职务都被解除。
那个时候,已经让他们没法接受,可今日,那些训练有素的官兵入府,虽说并未惊扰到女眷,但封了书房等地,之后还重兵把守。
英国公从前朝开始,就一直深受皇恩,府里唯一出现侍卫的时候是皇上驾临之时,从前皇上刚登基之时,时常会出府找英国公商议事情,可今日,并不是皇上驾临,为什么那些官兵会闯入府中?
英国公夫人一脸不可置信,身后的女眷也都是神态慌张。
英国公在老仆的搀扶下,勉强下床,却并不慌张。
“都各自回房去,没什么事。”
就算英国公神态镇定,可英国公夫人却怎么也不相信什么事都没有。她还想说什么,却见英国公的眼神扫了过来,从未有过的冰冷。
英国公夫人不敢再说什么,眼泪一滚,拿着帕子印着眼眶带着女眷退了出去。
书房已经被封,英国公已经不能去书房,他在老仆的搀扶下,去了花房,原本放着白瓷瓶的地方已经空如也。
只有满室的鲜花盛开。
他怔怔的看着那株山茶花,此刻,花期未过,繁花盛开。
如果说皇帝接连下了几道旨意是雷鸣的话,那么杨阁老府,以及英国公府的那些带刀侍卫就犹如神兵天降一样,证实等待他们的是一场暴风雨。
萧越的到来,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不,其实从他告诉顾世安当今圣上不是圣上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等待这一天。
既然顾世安出手如此的准确,动作迅速,又半点不拖泥带水,那么他保全的机会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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