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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玄观里,林翊听完暗探的回报,眼神晦涩不明。
他只是让暗探留意一下姜璇的动向,当日她对书上关于南燕的事情,一下就指出错误,核对后,发现她说的确实是对的。
这让他很好奇,所以让暗探稍微留意一下,没想到小姑娘竟然病了。
他蹙了蹙眉头,问,“请了大夫吗?”
暗探恭声道,“请了回春堂最好的大夫。”
“姜瑜这会在何处?”林翊又问,转身吩咐常远,“传令下去,不管他在哪里,让他回家。”
他刚才听到守在姜家的暗探回来说小姑娘从秋千上跳下来伤到后,心都提起来了。
姜大夫人大概就是看准了老夫人不管事,而姜瑜又出城去,才敢明目张胆做这些吧。
这一天,林翊做事情的效率特别的低,总是想到暗探说的,昏迷两天还没醒来。
这里离京城太远了点,否则召个太医过来看看,怎么也要好一点。
常远在边上看着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太上皇坐立不安,心里想说,若是真心喜欢人家姜大姑娘,那就光明正大地去求皇上赐婚呗,这样在边上坐立不安给谁看啊。
常远没有想到他不过去隔间沏了杯茶,回来就没见到太上皇的身影了。
他招来外头一个隐在暗处的暗卫,暗卫耸耸肩,只说太上皇下山去了。
常远低低地叹了一声,“真是何苦呢?”
林翊确实是下山了,而且,还是往姜家而去,他骑着快马,到了姜家隔壁的院子里。
在黑漆漆的夜里,他翻上和碧月阁相连的那堵墙上,眼看着前面写着碧月阁三个大字,他忽然蹲在那里不动了。
他的眉头微微凝起,望着前方,有了瞬间的恍惚,不明白自己这样急切的下山是为了什么?
他关注她不过是好奇而已,初遇的时候,见到的她是一面,再次相见又是一面,他就想知道她到底有几面。
他愣愣地望着就在咫尺之外,灯火通明的碧月阁,那个笑容时而冷清,时而甜美,但眸光一直闪亮的女子,就住在那屋子里。
他苦笑这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或许这趟,不该来的。”
四角檐下微弱的灯光里,那座气势恢宏的秀楼显得柔和了些。
他正想跳下围墙,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不由觉得奇怪,这大半夜的,除了巡逻的府卫,不该再出现其他的人,尤其还是在她的碧月阁边上。
他想了想,将身子依靠在边上的大树中,一丝痕迹也没露出。
下头细碎的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一个轻柔的女声显得有些焦急,“怎么还不来?”
不一会,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先来的那女子迎了上去,“董嬷嬷,你可来了。”
董嬷嬷朝四周望了望,压低声音道,“夫人那里有事晚了,大姑娘还没醒过来吗?”
那女子摇摇头,“没有,要醒来早就传消息到正院了。”
董嬷嬷道,“夫人说了,你这段时间在碧月阁做的很不错,你的兄弟,夫人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他如今吃穿不愁,你就安心藏在大姑娘的院子里替夫人做事。“
那女子惊喜的道,“真的吗?那我弟弟进学了吗?”
董嬷嬷没有回答女子的话,而是道,“夫人做事,你还不相信吗?这个,你拿着。”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那女子,“把这偷偷藏在大姑娘的衣柜里,别让人瞧见。”
那女子抬头问道,“是什么?”
董嬷嬷桀桀笑了两声,“不是你说的吗?大姑娘曾经三更半夜的在窗户口和人幽会,但大夫人这段时间一直没抓到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那咱们还不能制造点证据吗?
这就是大姑娘失贞,与男人厮混的证据。“
那女子闻言,手一抖,那个布包就从她手中掉落到地上,她又急忙弯腰捡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
“女子失贞……嬷嬷,那可是要沉塘的呀……”
董嬷嬷狠狠地盯着她一眼,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威胁,“夫人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想想你的兄弟,想想你的老娘,他们可都要指着夫人过活啊,你还想和从前一样吗?”
女子的手颤抖的厉害,终于还是哆哆嗦嗦的抖着手将布包放进自己的怀里,颤抖着声音说道,“夫人的吩咐,我记住了。”
董嬷嬷见状,放松下来,满意的笑起来,笑声中还带着暧昧与诡异,“这才对嘛,大姑娘这段时间昏迷不醒,是你下手的好时机。”
“等到事成,大姑娘死了,夫人就会把你调走的,你想去哪里都行。
放心吧,夫人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
那女子又是害怕,又是欢喜,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终于,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嬷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办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朝各自不同的方向离去。
林翊拨开树枝,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原来她的日子过得竟然如此不安生吗?
他的眸光闪亮,眼中有化不开的怜惜。
……
姜璇一直做梦,一直做梦,睡梦中,她仿佛看到了当初母亲生下孩子后,那落落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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