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苏语也能猜到答案。只是她仍不死心,因为她虽然有小时候练过字的底子,但如今写来应当与鬼画符差不太离。想来对方对毛笔更是抓瞎,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幸好文房四宝这里是备齐的,苏语蘸蘸墨在纸上笔走蛇龙,写下两个飘逸的大字——本体。
写完她自己也觉得尴尬无比,为了掩饰自己字迹难看握笔艰难的事实,强行圆场道:“能看得懂就行,没必要多费墨。”
“嗯。”幸好世界第一苏语脑残粉季谨言对此也没有任何异议。
“另外,我觉得这个世界设定也非常奇怪,从清朝之后就是本朝开国,开国史部分我还没看……至于你的身份,我也还没搞清楚。”
苏语拿笔不停地在砚台里刷来刷去,像是在排遣自己烦躁地心情,“无论是时间,这个朝代的规则,还是一些本应该在现代出现,放在这出现的也没有任何人感觉突兀的东西,总之它们给我的感觉就是,混乱中带着自身逻辑,挑不出明显错处却觉得到处是BUG。”
季谨言对此倒也有同感,而且,不知为何,总有一股焦躁的感觉萦绕着他。他本身是非常能静得下心来的人,平日教室无论多嘈杂他都能沉浸自己思维中去。而自从他来到这,就一刻未定下心过。
苏语见季谨言只是点点头而没回话,取了下一张白纸写下设定两字后抬眼笑意盈盈看他:“该你说了。”
“嗯?”
“我暂且能想到的就这些,你既然问我是否有眉目,那你应该也想到了一些别的思路吧?”苏语又取了一张新纸后狠狠蘸了两笔墨,笑着打趣道,“说真的,季同学你也太不爱说话了吧。都闷在心里多不好,不妨让我听听高材生的意见。”
季谨言天生性格闷,不合群,没怎么被调侃过,况且来来去去过往路人的三言两语也从来入不了他的心。现下被苏语逗了两句,一下子窘迫起来,咳了两下才道:“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想问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醒过来的具体时间吗?”
苏语回想了一会,摇了摇头,道:“我只能给个大致推算。传旨姑姑来的时候是六点,在这之前我和侍女聊了会天发了会呆,时间的话,应该不会超过半小时。”
季谨言慢慢道:“我醒过来的时间,可以确定是五点半。我想我们这个时间,应该是一致的。”
“有什么问题?”苏语一时半会没跟上他的思路。
“我们学校放学时间是五点,今天老班没拖课,我出校门的时候你走在我前面,虽然我没看表,但是我估计我失去意识的时间,不会超过五点零五。”
季谨言忽的抬头,一字一顿道,“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时间应该也与现代高度统一,你说这消失的二十多分钟,我们是在哪里?或者说,我们的意识在哪里?”
季谨言认真起来的样子非常好看,只是苏语现在没了欣赏的心情,她写下时间二字,顿了顿笔,道:“容我大胆猜测,如果是穿越,那就是传送时空的过程,如果不是穿越……”
她停下笔,与此同时季谨言接过话头,道:“那就是搭建时空的过程。”
两人皆静默了片刻后,苏语大声唤道:“阿椋!”
在门外等候差遣的阿椋随叫随到:“奴婢在。”
“本朝有大事年表么?”
“奴婢记得小姐您有本书记载了本朝大事,只是这本书只记载到先帝为止。”
“够了,去帮我找出来吧。”
阿椋抬眼看了眼在一旁不说话的皇帝,虽有万千好奇但还是默默吞下,想着皇帝要与自家主子一起温习他自家家史倒也不错,便动作利索地找来了书。
“你先别走。”苏语接过书,将阿椋强行留下。
作为历史爱好者苏语来说,翻史书找年份是她的本行,就着脑子里的近代历史得心应手地对应了起来。季谨言只能在一边乖乖等着看苏语翻书,努力听懂苏语的碎碎念。
“景平元年……也就是1911年清朝灭亡……咦?不是国父推翻的统治?”
“景平五年新文化运动……陈先生的功劳被抢了啊?”
“竟然也没有战争爆发,31年直接切换到安世宗统治了,国泰民安,善哉善哉……”
一行行对应下去,到先帝病逝时,正是公历的2008年。
“今年是……永昭十年。”苏语想起一开始阿椋和她说的话,背后惊出一层冷汗,自言自语道,“这里也是2018年。”
原世界今天日期是三月二十一。不知这用农历还是公历,只是巧得很,苏语高二地理考的时候刚好背过这个考点。
“今天是春分?”苏语转头,状似无意问阿椋。
“正是。”
苏语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道:“下去吧。”
季谨言从她的自言自语里听懂了个大概,加上他自己从刚才起就有这个猜测,苏语这番行动也刚好帮他印证了这个想法。
他点了点桌子引来苏语目光,难得地露出一个浅笑,道:“在灵魂穿越与实体穿越都说不通的前提下,平行时空设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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