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无人私语时
苏语秒懂了季谨言的意思,往后倚了倚靠枕,故作轻松笑道:“我一直纠结是盗梦空间,还是步步惊心,闹了半天,是彗星来的那一夜?”
其实在季谨言提出时间一致的时候,她就已经半猜到了他设想的这个可能性。想必唯物主义者季谨言本身也不会相信穿越这种玄乎的东西,站在他的立场,平行时空是最合情合理的设想了。
按照这个想法,也就对的起来为什么他们保持本体穿越到这,也能解释时间和现代保持一致所在环境却天差地别。
但苏语却开始不安地反复折着宣纸的边角,喃喃道:“只是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回去的希望,不就更渺茫了吗?”
“有区别吗?”
苏语抬头看去,对面的少年眼神灼灼,带着几分十八岁年龄段特有的自信与意气道:“既然我们能来,就一定有回去的办法,问题只在于我们是否能找到这个办法。”
苏语笑起来,打了个响指,道:“说得对。何况我们这还有个天才在。”
季谨言同学反射弧极长,半天才从苏语带笑望他的眼中看出这话应当是在夸自己,只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苏语就接着往下讲了。
“行了,至少我们把大部分事情还是理顺了。接下来解决问题的关键我觉得可以从两个角度突破,第一是我们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里到底有什么和以往不同,第二则是,我们是不是唯二经历此事的人。”
苏语蹙起眉,道:“同时间放学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们?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只是现在我们俩刚好会合了而已。”
季谨言看着陷入自己思考中的苏语,眼底不觉含了一份笑意,小声自语道:“你才是天才啊。”
季谨言声音压得极小,苏语隐约间听见他说了什么,抬头以眼神询问。
只是季谨言低着头,似乎在刻意躲避着她的目光,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只当他是无意义的自言自语,便换了个话头:“看来我得练练毛笔字了,肯定接下来还有很多要写字的地方。”
季谨言想夸一下,看了桌上这些字又觉得夸起来确实虚伪,便也不置可否,两人维持尴尬的沉默半晌,苏语看了看钟道:“得了,九点多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季谨言悬了半天的心稍稍落下,暗自松了口气。他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更不擅长与异性相处,即便对面坐的是喜欢的人,两人谈话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轻松事。
只是他想出门,却被随侍太监给拦下了。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苏才人惹您不快了?”大约是从未见过进去一个小时就出来的皇帝,随侍太监面露慌色,眼睛还往里面瞟了瞟。
季谨言感到莫名其妙:“没有啊。”
随侍太监人称小磊子,从小伺候皇帝长大,用现在的话来说也是竹马竹马了。今天这主子从下午五点半醒来就极为不正常,整个人神神叨叨,连规矩都忘了大半。
只是无论主子怎么变总还是主子,他瞧着皇帝的确没有恼怒的神色,本着做仆人的本分,提醒道:“皇上,以往可没有这样的规矩。您要是真对苏才人不满,这一走了之也没什么。可您要是还有半分怜惜她,您要知道,您这一走,她以后在宫里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季谨言智商不低,情商不高,想了半天其中关窍仍不清楚为何他当学生时被管这管那,当了皇帝更是连进出自由都没有了。但为了苏语今后“能有好日子过”,他只得又硬着头皮回去。
“怎么了?”还对着一叠宣纸发呆的苏语被突然偷偷溜进来的季谨言给吓了一跳。
季谨言咬咬牙,豁出去道:“你这里……方便让我借住吗?”
他觉得自己这话说出来实在像是耍流氓,已经做好了挨她一枕头扔过来的准备。不料苏语只是歪头想了想就笑了起来:“其他人不行,如果是季谨言同学的话,可以勉强破例。”
苏语论五官只能算是一般,但她的露齿笑实在太有感染力,尤其在这夜晚烛火映衬下更添几分明丽。
季谨言还沉浸在她的笑和话中晕晕乎乎的时候,苏语早就叫人搬来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并把其他人全部赶到了老远的地方。
“你睡床还是我睡床?”苏语一边询问一边先下手为强,爬上自己的床盘腿坐下,“想来你也没有让女孩子打地铺的习惯吧?”
季谨言自觉地坐到地上铺好的被褥上:“当然没有。”
苏语用一脸“我果然没看错你”的表情点点头,拉下床帘道:“没事我就先睡了。”
季谨言迟疑了片刻,对着床帘,温和道:“晚安。”
大约有一秒的停顿,苏语的声音从帘后传来,隐隐带着笑意:“当然,季同学要是睡不着,我也可以提供陪聊服务,一分钟一百。不过看在你是老同学的份上,给你打个折。”
“多少?”
“同学身份加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惨痛遭遇,算你免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业开张大酬宾,本姑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学富五车,无论你想聊明星八卦还是四书五经,无论你想知道今年春季霸权番花落谁家还是元素周期表第二十六位是什么元素,我都能陪你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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