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马车跟前,他按照规矩,念了一句“众爱卿平身”后,没有任何留恋,就登上了马车。
他毫无身为皇帝的自觉,也不觉得被众臣追捧是何等尊容与荣耀的事情,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而只有车里之人明朗笑颜,才是他唯一安心所在。
他对上车里人笑弯的眉眼,不觉也带了一分笑意,道:“走吧。”
苏语撩帘看了看外面的天,黑云压城,雷声沉闷,“轰隆隆”低吼几声,像是在示威着什么。
“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改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少小离家老大回”。
写的有那么一点点匆忙。明天白天会修点细节,捉点虫,前几章内容也会改改,白天看到我更新就不用点啦!固定更新永远拖在十二点之前。
☆、所谓真相,在水一方。
为了怕引起公愤,季谨言对于这次的随行人员挑的极少,除了必备的需要保护他们安全的禁卫军,不得不带上的一些下人与专门撰写起居注的起居舍人等人,几乎就没有别的闲杂人等。
为了节省人员,且为了他们私人谈话不外露,他俩这车的马车夫都由小磊子来充当,没再另外雇人。
安朝之前的几位帝王也曾出行过,与他们相比,季谨言真是节省的不能再节省。只是无奈,摊上了一个宠爱后妃过度的昏君名号,所以遭到的唾骂格外多些。
而在朝中被骂上天的、身为亡国祸水的苏语只带了随身行李和一只猫,更是节俭持家的好典范。
初定的出行时间,是从六月十六到九月十六,第一站就是上海。
本来去个江南逛一圈,不需要这么多时间,但考虑到古代交通不便,他们得先坐马车,再坐船从京杭运河走,再转车,不得不考虑路上所耗费时间。
正所谓,玩乐数星期,舟车两月整,工业革命还没开始的世界,就是如此惨了。
想到这,苏语不禁有些疑惑:“现在是2018年,不管是不是一个时空,清末之前的世界至少是正确的,但是为什么,我没看到一点工业革命的影子?”
季谨言经她这么一提醒,也觉得奇怪,运用自己不算丰厚的历史储备想了想后道:“难道清朝时的闭关锁国还在进行?”
苏语把之前看过的安朝开国史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其中也未曾提过有外国势力的介入。然而此时正值瓜分狂潮之后,国际形势无比紧张,一战二战接连爆发,这些动荡不可能丝毫未影响国内。
之前在翻书的时候,二战存在的痕迹似乎也被抹去了。为何?
“相机……照相机肯定是工业革命之后的产物。”苏语脑中突然闪过谢知晓拿着照相机的画面,她之前只想到清末时期就有相机引入中国,所以不觉奇怪。但此时一回想,矛盾层生。
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不必感到奇怪。
当时孙道士说的话突兀地出现在苏语脑中,她心里更生几分寒意。
说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她除了初始的迷茫后,基本没有害怕过。大约是平时也读了不少类似作品,至今有种做梦的幻觉。
但随着一步步深入,她却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害怕起来,这仿佛坠入了一场深不见底的梦境,而她在努力一步步往上爬。
“我是觉得,既然这所属平行时空,与我们先前了解的世界略有差异也正常。我对历史了解不深,但是我认为,存在即合理。”
季谨言提出了自己的考量,迟迟未听见苏语的回应,他犹豫了下,还是主动唤道:“苏语,苏语?”
面前人像是一瞬间从自我世界中抽出身来,接着慢慢道:“存在即合理?你听过一个传言吗?”
她的声音较平时的音调来说低沉了不少,季谨言一时很不适应:“你说。”
“如果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那可能,是你的家人在病床边声嘶力竭呼唤变成植物人的你。”
苏语说完后笑了一下,搓了搓因紧张而出满汗的手,又自我安慰道:“没事,我就随便说说。你看,至少我们是两个人。这个世界难道还能植物人脑电波共享?”
季谨言垂了垂眼帘,小声道:“幸好是两个人。”
如果是一个人,苏语的性格大概不会有事,以他的脾气,足以在这个世界孤独到死。
“所以说,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文理搭配,干活不累嘛。”
苏语努力想把沉闷的气氛带的活跃一点,只是季谨言又撩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天,皱眉道:“你有没有发现另一个奇怪疑点?”
苏语只觉得这天看着要下雨的样子,并未有什么奇怪之处:“怎么?”
“这里是北方,地处温带季风气候,理应来说,和我们之前所处的亚热带季风气候有不小的区别。”
亏得苏语是个文科生,地理方面竟还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她一拍脑门道:“对啊,这空气潮的,就是梅雨季啊!”
从小在南方长大,被梅雨季连衣服都晾不干的环境折磨的死去活来,没想到到了京城,这气候竟一点没变。
“不止。”
季谨言放下帘子,沉声道:“北方多风,雾霾也不少。你自来到这,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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