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松看了眼外头废物似得锦衣卫,怕是那些人敢弑君的,锦衣卫也护不住陛下。
楚元韶还不知道,吕松的阻拦,对于他来说,才真的是保命符一般的存在。
然而,楚元韶瞧吕松阻挠不从,哪里还有耐心,立时喊来锦衣卫,要他们把吕松拿下,若还有人敢忤逆不从,便挨个砍杀了事。
西厂暗部已经分布各处,暗夜里,刀剑出鞘,吕松心惊肉跳,却不知该不该提醒陛下小心为上。
恰这剑拔弩张之际,幽冷的声音从夜色里传来,“陛下此番来,是来瞧臣死没死的?”
清清冷冷的笑意,令人头皮都麻了,楚元韶瞪大了眼睛看向阴影处。
那里,不知道司北宸是何时就立在了那里,身上虽狼狈,气宇却清朗,显是已经火海逃生,甚至没有性命之危。
楚元韶掌心都是汗,怔然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调,“都督,无事了?”
“是,臣无事,陛下有事?”
“无事,无事,朕今日来……”
司北宸轻声一笑,斜睨着他,“陛下今日来,大抵是来瞧臣的安危的,如今臣无事,夜色也晚了,陛下还是回宫吧。”
楚元韶犹如落水的狗,异常狼狈,甚至比衣衫破烂,头发披散,浑身水迹的司北宸夫妻二人还要狼狈,他神容灰败得道了一句,“是,是,朕该走了。”
出动那么多人围剿,竟还叫司北宸活着回来,他心情不可谓不糟糕的。
楚元韶厌烦得挥手示意御林军离去,局势已定,眼前的御林军就好似一场笑话,嘲笑的,是他自己的盲目自大。
楚元韶也无意久留,强端着自己身为帝王的架子,好似很淡然似得,对司北宸点点头:“既然安亲王与王妃安然无恙得回来了,朕便不再久留,刺客的事,早朝再说吧。”话音落,已有龙撵前来接人。
看着楚元韶看似慢悠悠,实则异常狼狈地蹿了,司北宸轻轻一嗤。
吕松感慨良多,上前道:“万幸您与娘娘安然无恙,不然的话……”
余下的话,吕松便也咽了回去。
人能活着回来就好,其他的事,徐徐图之。
陛下想要西厂,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想来,今后如此危机时刻,必然不会少了。
他们不能总指望着都督在,一旦都督有什么事耽搁了,西厂便任凭旁人宰割?!
这显然不符合众人的心思。
吕松跪地请罪道:“都怪属下无能,险些出了差池。”
司北宸摆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护卫不周,这本就是你的错,只是这事儿待之后再做处置,当务之急,先去查行刺之事。”
“是,属下这就召集邓卫他们。他们误以为您与王妃……现在还在搜山呢。”
吕松怕司北都督刚回来,不知道朝中情况,难免抓瞎,于是赶紧把朝中大事简略说了说,主要就是事关行刺之事的。
“什么,楚元韶好厚的脸皮,居然把事情全推给了淮阴王?”宋蘅咂舌。
吕松诧异了:“难道娘娘认为,这件事是陛下……”
是了,不然陛下怎不急着先搜山寻人,而是先带着人收西厂来了呢?!
这样一想,许多事也就有了答案。
司北宸想的却更多些,“怎么,难道朝中还有人认为是淮阴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与淮阴王扯上关系的,可有证据?”
“自然有的。”吕松如是道,毕竟,那一位可也是位高权重的亲王,没有证据,谁敢指摘他。
“只不过,这证据也容易推翻的很——陵川王也遇袭了,众人搜山时才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陵川王爷,被箭矢所伤,箭头有毒,如今人都未醒来。”
“咦?”宋蘅瞠目,忽而反应过来,笑与司北宸道,“这件事,陵川王可真是……大抵,他一开始也没料到今日实乃多事之秋吧!”
“怎么说?”司北宸挑眉。
宋蘅便将她派素锦出去,与陵川王设局之事说了出来。
这下子,司北宸也笑了。
可真是赶巧了,居然真遇着了行刺之事,而且,唯一一个安然无恙的,竟是淮阴王,怎不叫人起疑。
若是伤的轻些、皮毛之痛,大抵淮阴王还好解除嫌疑,可如今,也就楚元韶跑了,陵川王中毒“至深”,安亲王夫妻俩更是落涯加火海脱困。
如此看来,若连楚元韶都出事,这大幽还不是手到擒来?
楚元韶受伤最轻,断了一截儿发丝,可哪个敢疑心是他。
邓卫几人也赶了回来,原来,他们并未等吕松派人去,就已经寻到了司北宸夫妻二人的踪迹——
到底是西厂出来的,勘察一事,实在精细。
邓卫还擒住了几个刺客,只是有一事不解,见了司北宸安然无恙,立即禀告。
“都督,那些刺客身手实在诡异,分明是两拨人,一波大概是大幽军中之人,可另一波,也是军人出身,只是……”
司北宸挑眉,他也看出些许,不过还是等邓卫先说。
“有话便说,不必吞吐。”
“是!属下觉得,另一波人,大概是乌央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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