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宸一见面便屡屡挑衅,太后认定他是有什么阴谋,自然不肯叫凤璇帝姬往枪口上撞,也不敢叫凤璇帝姬稍离自己片刻。
应该说,她在来之前,便认定,此番定是安亲王夫妻二人要使坏。
不过,楚元韶发话了,她也不好不去,免得下一次他们不知道又找什么借口出来对付她。
太后觉得,露一次面,小心一些,待不了片刻便回去寿安宫便不会出事。
可她想的太简单了。
瞧太后娘娘死死拉着凤璇帝姬,司北宸好整以暇,似笑非笑道:“太后可真是疼爱帝姬呢,帝姬都已花信之年,却没听说过太后为她择婿,反而一直待在身边,倒是稀奇。寻常人家,女孩儿一落地,就恨不能为她择一良善、上进的儿郎,必从小小年纪就开始深思熟虑,左挑右捡的,太后娘娘倒把力气用在了别的地方!”
第一卷 第159章 逼供
太后警惕起来,护凤璇帝姬在身后,戒备道:“到底是哀家的女儿,多疼一些总是难免,再说了,凤璇帝姬又非生在平常人家,身为大幽唯一的帝姬,晚些出嫁又有什么。”
“是么……”眼见司北宸还要纠缠,太后可不与他多废话,拉着凤璇帝姬,便要先上香,之后赶紧离去才好。
“总在这儿耽误什么,别误了下葬的好时辰!”一句话叫太后说的咬牙切齿。
她可忘不掉桂元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反正,不依从她的心思的人,就都该死,这孩子无辜,可谁叫他生在了错的地方!
现在局势对她不利,待她缓过一口气儿来,定叫要安亲王府上上下下全都倒大霉!
出宫之前,凤璇帝姬就已经受了太后训诫,这一次出宫,万万不可离她左右,也不要乱说话,叫人钻了空子,就这样,太后连她要说句话都要狠狠捏她一下。太没自由了。
凤璇帝姬心里不高兴,脸上也不乐意。
桂元在堂前烧着纸钱,佟豚也在她身边。
旁人或许还不知道死的是谁的孩子,可太后怎会不清楚。
她乍然在此见着佟豚,险些吓一跳。
到底心虚气短,太后漠然一张脸,尚且有些紧张。
香点上,交给太后,佟豚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太后心里狂跳。
太平静了。
死的那个可是他的孩子,怎不见他惊慌失措,怎不见他有怒气,有悲伤?
这不是正常人都该有的吗?
这安亲王府上下,果然都是疯子。
就在太后心中腹诽,顺手接香的那一霎那,桂元动了。
太后吃了一惊,立时护着身后凤璇帝姬。
然而,她已经很迅速了,又如何迅速得过桂元?毕竟年轻,又会武功,身体灵敏迅捷。
凤璇没瞧见桂元的动作,却叫太后狠狠一扯,差点栽倒在地,顿时一声尖叫。
许是一直紧绷着神经,太后身边的侍从以为遇袭,立时朝桂元劈去。
司北宸一直就在身后,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眼瞅着侍从用武,手起刀落,几个呼吸间,几名侍从齐齐倒地不起。
桂元,安然无恙。
不过,她好似受惊不小,捂着心口就跌倒在地,晕过去了。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太后也趁机喝斥一番:“好你个司北宸,又胡闹什么,竟还想对哀家动手不成?”
司北宸似笑非笑,扬声道:“对太后娘娘动手,臣可不敢。再者说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有眼睛瞧着呢,也不是太后娘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桂元才丧子,正是体弱之际,身体摇摇欲坠,才要起身,您身后的这几人便想要人家性命,臣也想问一句,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还是他们擅作主张。这背后,又有什么故事不成?”
侍从原是知道太后和桂元的事儿的,瞧见桂元起身撞来,便误以为桂元想杀了太后,祭奠她的孩子。
哪知道,事情竟变成了这样。
未免此事牵连上太后与凤璇帝姬,侍从们倒也豁得出去,“都是属下眼拙,没瞧见桂元姑娘身娇体弱,以为她要出手伤到太后,所以才紧张得动起手来,还请司北都督宽宏大量。”
“哦?桂元与太后能有什么过节,你们这么说,难不成在质疑本都督对太后娘娘有歹意?”
“不敢,不敢!”
侍从大汗淋漓,这司北宸也太难缠了。
司北宸审视得扫了眼众人,漠然挥手,让人把桂元搀扶下去,好生安置。
太后以为这次司北宸终于不抽风了,谁想到,这不过刚刚开始。
“臣怎么觉得,这几人眼生呢,一身内监的打扮,可又有些身手——宫中可不许太监会功夫。”
楚元韶也诧异得看了过来,确实如司北宸所言,这几个内监人高马大的,且,他从未在寿安宫见过。
太后强撑着一口气,僵硬道:“才入宫的内侍!”
“宫中内监,无一不是自幼买进去的,可没成年之后,还往宫中去的。”
司北宸似笑非笑,盯着楚元韶道:“陛下,可要小心后院起火。”
楚元韶大为光火,若非知道此番司北宸的目标是太后,他早发飙了。
淑兰夫人那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的刺儿。
就在太后娘娘苦思冥想怎么摆脱司北宸的质问之际,凤璇帝姬嘟囔道:“母后,直与他说了便是,这些本不是什么太监,而是侍卫,只是带太多侍卫来安亲王府,总是不合适的,母后才决定让他们乔装改扮一下,也是为的都督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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