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许是!朕看你许是要死!来人,把户部尚书拖下去!”
有一个拿来开刀的尚书,余下的官员顿时不淡定了,纷纷上前劝说。
宋蘅斜睨一眼这番官官相护的景象,扬声道:“此事又怎会是我一家之言,且不说回京路上,与瑞雪帝姬偶遇,一起见证。只说进入乌央境内之后,也有见到凤璇帝姬,这件事,凤璇帝姬自然可以作证,是不是?”
老皇帝一讶,有些不解了。
凤璇帝姬是带着当初送南宫瑞雪前去大幽的那批侍卫回朝的,然而她回朝之后偏又说瑞雪在大幽失踪,惹得老皇帝老一顿暴躁,又欲出兵讨伐。
而今,瑞雪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不说,竟与凤璇在乌央境内偶遇,可为何最后侍卫只带着凤璇一人归来。
瑞雪呢?她当时在哪里?
凤璇帝姬想一不想,便想开口拒绝,可是看到宋蘅灼灼目光,突然顿悟——是了,回程的时候,不只是她看见了宋蘅,便来侍卫们都是亲眼见着宋蘅与南宫瑞雪一起离开的……
之后还能说人失踪了,而今却不行。
“启禀父皇,儿臣确有遇着了皇妹,还有……司北夫人。”
南宫瑞雪蹙眉,她竟敢喊她“皇妹”?
简直太嚣张了!
宋蘅瞧凤璇帝姬上当,立时接上了话,“那么请问,凤璇帝姬这一路回程,定也瞧见了灾民吧?瑞雪帝姬见着那副惨况,几日几夜不曾安眠,凤璇帝姬一回朝,却是风光无两,可有提及路上见闻?若没有,还真是令人寒心了。”
凤璇脸色蓦地变了,慌张得看向老皇帝,“父皇,儿臣……儿臣等了这么多年,很想念父皇,所以一路疾驰,并未留意街上情形。都怪那些侍卫,也不与儿臣说起,儿臣身为帝姬,怎可抛头露面,自然是看不到的。”
一瓢脏水,又泼向了南宫瑞雪。
南宫瑞雪见着那么惨况,自然是因为她抛头露面了。
宋蘅挺身上前:“怪不得凤璇帝姬能把瑞雪帝姬丢在半路,连找都不派人找啊。您说您是想念陛下,可为何多年来,没有只言片语传来乌央呢?虽是我猜测,怕也八九不离十!您身边又有死士,总会愿意为您传递些消息。可您没有。偏在大幽新皇继位,太后惨死后,帝姬才想起来,还有人能护您周全,自然不远千里而来。您想念的,究竟是陛下,还是陛下为您举办的册封大典?”
“宋蘅你放肆!”凤璇帝姬怒目而喝。
便是老皇帝也满脸不悦,纵然知道凤璇帝姬真正的心意,可他也不希望这件事由外人挑破。
“看来司北夫人确实是不愿意参加旋儿的盛宴了,既如此,还是请吧。”
南宫瑞雪泣哭道:“父皇,您有了新的女儿,便忘了您原来的女儿吗?”
“这,这又与雪儿有何关系,这司北夫人对你姐姐不尊重,口出狂言,实在不是咱们乌央的福气,你也不要心软,赶了她出去,朕自然会替您寻旁的人来,能和你说得上话,那是她们的荣幸!”
南宫瑞雪摇头,惨然道:“女儿便是知道此番回宫,境遇不堪,只没想到,父皇也叫凤璇蒙蔽……父皇可知道,当日大幽派人来追凤璇帝姬,其中许多耸人听闻之事,而凤璇帝姬竟将儿臣扔下,带走了所有侍从,便自小服侍奴婢的花芥,也被捆走,若非遇着了司北夫人,这一次,女儿还如何回得了乌央呢?”
老皇帝震怒,看向失而复得的爱女:“旋儿,瑞雪说的,可是真的?”
凤璇帝姬垂泪,大喊冤枉:“儿臣怎会不顾受足。”
南宫瑞雪谨记宋蘅的嘱托,不会死揪着凤璇帝姬不放——以父皇如今的愧疚之情,断没有才册封便取消的道理,而且这件事朝堂内外都传遍了,此时出事,丢脸的也是老皇帝自己。
因而,她从一开始的目标,便并非以凤璇帝姬为主。
待将来这份热血一冷,再疼爱失而复得的凤璇帝姬,也有失望厌弃的时候。
再者说了,当年父皇保不住赫连皇后,而今便觉得自己能保住凤璇帝姬?
南宫瑞雪底气足的很。
“父皇,儿臣所言,并非针对皇姐。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毕竟是咱们自家人的事,儿臣不想再提。只说这救灾之事,儿臣觉得,还是当听听百姓的声音为好,毕竟日子过的苦不苦,谁过谁知道,咱们吵翻了天,他们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又有什么用呢?!”
老皇帝一时感慨万千:“瑞雪啊,你……”
何时学会这样懂事了呢?
看来此番到大幽,可是吃尽了委屈。
第一卷 第189章 疑云
老皇帝瞧向凤璇帝姬——按理说,赫连皇后这件事凤璇老早就知道的,那也该知道瑞雪是她的妹妹,那为何在大幽,瑞雪屡屡失误,中毒又失踪,最后竟叫凤璇带着侍卫和瑞雪的贴身丫鬟一道儿回来,甚至都没提起遇着宋蘅的事?
听宋蘅与瑞雪所言,她们路上该是遇着了最少两次。
凤璇当真如此纯真善良,天真懵懂么?
从边境到京都,闹灾最严重的丰城乃是必经之地,凤璇当真一眼未见外头惨况?
那些侍卫若真有这么大本事,又怎护不住瑞雪,又怎会直接把瑞雪扔掉,跟着凤璇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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