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瑞雪帝姬心肠如此良善,实乃乌央之福。”
侍卫已经将那汉子,和床上的女子扛了出去。
期间,那汉子似要醒来,瞪着南宫瑞雪还有边儿上承安伯看了一眼,可待瞧着玄衣常服的陛下,呜呜咽咽的声音也熄了,垂着头,任凭侍卫推搡着,走了出去。
木昭仪此时才走到南宫瑞雪身侧,拥着女儿,柔声道:“苦了我儿。”
老皇帝感慨良多,瑞雪自打从大幽回来后,越发懂事了,大约是身旁有良师益友的缘故,他看向宋蘅,“这一次,宋女官大功!”
这是要记下,回宫后另行赏赐了。
屋里实在乱的很,老皇帝自然不肯叫女儿在这里疗伤的,一行人出了听雪斋,便听一位妇人疑道:“帝姬伤在屋子里,怎的这外头也有血腥气?”
各人心思复杂,看向陛下,和陛下怀里的瑞雪帝姬。
南宫瑞雪正要喝斥那妇人多嘴多舌,叫宋蘅轻轻扯了下袖口。
宋蘅清冷道:“是啊,空气中血腥味实在太浓了,怕是那汉子还伤了其他姑娘?”
几位胆子小的夫人吓得惊呼连连,后退数步。
淑妃蹙眉,惊疑不定。
凤璇帝姬感觉到淑妃灼灼目光看来,立时摇头。
她的计划,也仅仅是在听雪斋啊,外头再出什么事,可与她没关系。
南宫瑞雪受辱不成,还成了那些命妇口中的“巾帼女英雄”了,实在令她气闷。
便是舅舅承安伯也生了她的气。
这件事安排在承安伯府,若事成,瑞雪帝姬自然无还手之力,落到泥里是一定的了。
可如今这事儿没成。
舅舅怕是要承受父皇的怒火,还有一顿训斥的了……凤璇帝姬闷闷不乐,对淑妃也爱搭不理的。
孔淑妃瞧她这副混不吝的模样,简直气炸。
她疑神疑鬼得看向木昭仪——这会不会是她的后计?
回首,听雪斋的匾额在上,孔淑妃又觉得不像。
若木昭仪知晓,雪瑞帝姬会在听雪斋出事,她怎不早出手,救下她的女儿?
凤璇帝姬的计划,其实已算万无一失,不过是让宋蘅中途反应过来,才扭转了局势。
她还会看着南宫瑞雪受辱不成?
可……孔淑妃又看了眼木昭仪。
不对,这事儿不对劲!
不待孔淑妃抓住脑海中一闪而逝的思绪,众人已经寻到了血腥之气的根源之处。
串串嫩白娇蕊的槐树之下,散着阵阵腥臭。
妇人们捂着鼻子,恶心得快要吐了。
若非陛下还在此,大家早跑的远远的了,谁还在此受罪啊。
老皇帝瞧得莫名奇妙。
宋蘅也心觉古怪,南宫瑞雪虽然也好奇,却因有伤在身,被木昭仪的宫人带去处理伤口了。
待见了那地上蠕动的白虫,宋蘅撇过脸去,也忍不住要吐了。
侍卫动作很快,挖开那土,就看见地下似埋着个襁褓似得包袱。
周围的土都叫血淋过,泛着恶心的臭味,包袱都是深褐色。
老皇帝看向一侧脸色苍白的承安伯,“爱卿可知,这埋的什么?”
承安伯百思不得其解,看向自己的夫人……这土里埋得是婴孩儿?是不是自己的庶出自己,被夫人所害?
也不能啊,这些年,府里妾侍死的死,卖的卖,夫人虽善妒,可没道理把妾侍生的孩子埋在这儿吧?
承安伯忙道不知。
老皇帝狐疑看他,肃声吩咐侍卫:“打开!”
宫妃、夫人们立时躲得更远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埋得是婴儿尸骨之际,那包袱被层层揭开,露出里头钉满了铁钉的木偶……
“啊!”
当先有夫人晕倒在地。
孔淑妃惊恐看向木偶,眼前发黑:“这、这是巫蛊之术?!”
“嗡”得一声,承安伯软倒在地,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向着陛下磕了不下百个头,额头淤青带血,可他不敢稍稍松气,因为,陛下的表情,阴沉的好似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天空,阴云密布。
“陛下,陛下臣冤枉,这不是承安伯府之物啊!”
他只听着自己机械般的辩解,苍白麻木。
这真的,与他无关。
第一卷 第217章 查,我的生母
凤璇帝姬牙齿打颤,胆寒心虚得躲到了人群之后——是不是舅舅,是舅舅自作主张?
这巫蛊之术,又是咒的谁?
她惊惧得闭上眼睛,假装看不见木偶身上穿的明黄朝服。
除了“砰砰”得磕头声,现场落针可闻,宋蘅都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细细碎碎的沙沙之音。
明黄,朝服。
木偶背面,有白布血字——这是哪个的生辰八字?此人该是有六十五岁往上。
宋蘅蹙眉闭眼,不敢看向身侧暴怒的帝王。
此事,竟是冲赫连一族而来,这抄家灭族的祸事,是哪个要给承安伯泼上的脏水?
淑妃?
不能,她才托着凤璇帝姬、赫连柏,勉强在宫中立足。赫连家出事,她未免遭池鱼之殃。
孔家?
孔家形势大不如前,全依傍淑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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