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进去问问他们吃什么?”说完,章久抖了抖腿,“现在这社会还真是好,犯了错不能打不能骂,还得有吃有喝的供着。”
陈辉递根烟给他,翘着椅子腿,“你那边也什么都不说?”
“不说,现在只能慢慢撬,总能撬得开。”章久点了烟,吸了一口吐出白雾浓浓的烟圈,“医院里的辛远志还没醒?”
“还在抢救。”
“监控呢?”
“小张他们正在查,路上有几个监控是好的,但是你也知道那地儿,老街区了,监控很多就是个摆设。”
章久揉揉眉心:“摆设也得查,鉴定科那边没消息?”
陈辉:“早有了,说匕首有两枚辛家不完整的指纹。”
一边整理资料的小警察好奇的抬着头,“那就是辛家伤的人了?”
章久把烟屁股扔过去:“你这小子在警校里学的什么狗东西。”
小警察往边上一躲,“你看我这灵敏的身姿,怎么也是肚子里有点货的。”
章节捏得指节脆蹦脆蹦的响,“呵呵,来,过来让我瞧瞧你几斤几两。”
陈辉没心思闹,他拿着烟在烟灰缸边上磕了两下,继续说道:“这把刀上只有辛家一个人的指纹,辛远志和李锦的指纹都没有,我们可以怀疑这把匕首就是辛家随身携带的,但是问题是匕首上也没有血迹,谁的血迹都没有。”
章久嘴痒又四处找烟,小警察特有眼力劲儿的递上一支,章久点燃烟,抽了一口,“有两种可能,第一,这把匕首不是凶器,第二,有人清洗了这把匕首,而按现场排查的结果,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陈辉:“他们什么都不交代,但是按照现场排查的结论,有人拿椅子砸了立柜取出里面的水,再用水洗干净了匕首上的指纹。”
章久:“椅子上的指纹比较杂,不太好比对,但是矿泉水瓶上采到了辛家的指纹。”
“我们去的时候也是辛家拿着刀的对吧?”
“嗯。”
两个多年的老刑警顺着现在已有的线索做着推测,虽然还没切实的人证或者物证,但是辛家的嫌疑显然更大。
她跟辛远志离开差不多二十分钟李锦才出来找人,两个人在离开的时候分明已经有摩擦,而在这二十分钟内,更是足够两人发生大的争执。
商业区太大,人来人往,他们并不能够提炼出更多有效的消息,能够供他们推测整个事件走向的只有案发现场,而案发现场留下的线索都隐隐约约指向辛家。
陈辉的第六感告诉他,辛家的嫌疑远远大于李锦,如果是李锦拿了刀,那他根本不会受制于辛远志,更别说被勒脖至窒息,更说得通的应该是李锦被勒脖后,在一边观战的辛家一冲动拿刀刺了人。
虽然医院还没有给检查结果,但是单用肉眼看的话,辛远志腹部的刀伤是直且平的,如果正在发生冲突的话,辛家应该刺到辛远志的后背才对,或者是当时他们冲突的时候身体错着位,所以给了辛家可趁之机。
陈辉试着在脑海里把辛远志和李锦相叠的位置稍微移了移,这次就说得通了。
他觉得心底豁然,捻了烟把脑海里的图画简略的勾勒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李锦跟辛远志发生肢体冲突,而辛家为了帮忙才拿了刀。
她意识到刺了人,立马想要消灭证据,所以砸了立柜。
陈辉轻快敲击桌面的声音又突然一顿,可是辛家处理凶器能有什么效果?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这么多监控都记录了他们追逃的瞬间,就算那把匕首上没有指纹,他们也会第一时间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她的...
“老大,辛远志已经从急症室推出来了,医生说伤得不严重,手术也是局麻,我们有问题可以第一时间去问。”
陈辉来不及给他刚才的念头做一个完美的解释,就急匆匆的疑问抛到了脑后,跟着人一起上了车。
警车发出沉沉的轰鸣声,掘地三尺蓄足动力,一个转弯朝远处的医院疾驰而去。
辛远志的病房是在501,门边站着两个便衣民警,陈辉匆匆跟他们问了个好拉门要进去。
他已经清醒过来,躺在床上,苍白又旧的衣服也掩不住他身上凶煞的狠劲儿。
这样的人是受害者,他们要为这样的人讨回公道,陈辉把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奇怪念头压下,眼尖的看见他似乎正在藏什么东西,“藏什么呢?”
陈辉以为吼一嗓子就能镇住辛远志,但是显然他完全小看了这些瘾/君子的胆大妄为,他直接当着陈辉的面用输液水瓶把老年机砸得稀巴烂,然后吞服下电话卡,“老子爱藏不藏,关你屁事。”
章久一脚踹了凳子,“就关老子屁事,信不信我以查不到证据无法确定嫌疑人给你结案,操/你奶奶的,你再给老子顶一句,老子就让你三刀白挨,信不信?”
辛远志沉着阴翳的眸盯着他,这次却没有反驳。
章久回头看了眼那个小跟班:“去,给他买个泻药,他刚才吃下去什么都给我拉出来才算完。”
“... ...”
这拉出来能不能用陈辉不知道,但是陈辉知道辛远志暂时被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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