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考虑该怎样作答,沉默良久才反问道:“若我的打算,是将这隧道通去漠北以外呢?”
“什么?”二人一听均大吃一惊。
狞灭不待他们问,继续说道:“其实你们现在所见,只是我这整体工程的二分之一。目前正开凿的道路共有两条,被我称为明暗双道。我们眼前这条暗道,为绝对机密,敌人只要不侵入古墓,就永远别想现。另外一条,是修在地面上的栈道,算是明道,由东陵门作为起点。那栈道看似被我用妖术隐蔽,但敌方密探只需稍加用心,便能顺理成章地现其存在。隧道与栈道,分处于地上与地下,途经的路线一致,通往的方向相同,可想而知,它们的终点,也是一样的。”
“小妖王,你劳心费神地向一个地方开劈双路,是何良策?“鬼臾区听得饶有兴致。
狞灭放下严肃,脸上笑容再现,答道:“兵不厌诈,我自然是为迷惑敌人,让他无论往神鹰盟里灌多少jian细,也别想摸清我们具体的行动,甚至无法知道,我们将于何时出现在他背后,打他个措手不及。”
经他解释,江南君算是明白了这双道的用途,惊叹道:“这种明暗结合的障眼法,着实高明!只怕全天下也只有你这位妖王,才能有实力为战争建造这样耗时耗力的工程!如此一来,神鹰盟何愁不胜?”
鬼臾区自也是赞叹不已,不过又想起个重要问题,追问道:“明也好,暗也好,你还没告诉我们,这双道最终通向何处?”
狞灭苦笑两声,笑出浓浓伤感,答道:“当年在泰山前,彤儿为保五岳,无辜遭我妖族的万魂夺骨锁重伤,后又被华夏帝囚去支离山。如今悲剧重演,吊她上那刑山的,看似是仙族,实际却又是因我这个罪人。她穷其一生要保卫人间界,我只希望在六界战争打响后,能助她一臂之力,也为我可悲的过去向天下人赎罪。所以这明暗双道,是通往五岳的。”(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古墓议计之怀疑
狞灭天子于轩辕古墓的最深处,开凿出秘密隧道,以求在战争爆后,替代曦穆彤保卫五岳。
当他道出实施这一计划的初衷,着实令听者感伤。不过毋庸置疑,未来这明暗双道将会为神鹰盟的决胜,起到不可忽略的作用。
鬼臾区红着眼圈,大手搭上他的肩,安慰道:“曦穆仙之事,早已传遍六界。这么多年来,她是如何为苍生社稷奉献的,天下人有目共睹。有道是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善恶之报,如影随形。那些迫害她的人,迟早会为他们造下的罪业付出代价,而她也总会有沉冤得雪的一天。雪泪封山在我老鬼看来,就是上天对她的庇佑。她为仙族,为人间界,已cao劳足足五百年,我们现在就让她安静地休息一段时间吧。我相信战争打响后,如有需要,她必会从冰棺里苏醒,助我们一臂之力!”
“彤儿在蒙难前,已与我定下婚约,我多希望能活到为她掀起红盖头的那一天,可她就这样走了……终有一日,她会从冰棺里苏醒,而我,还等得到吗?如果我的存在,将成为神鹰盟最大的威胁,我还如何能为了等她而继续苟活于世?“
狞灭失魂地望向自己的脚尖,脑子里不断联想那把藏在他脑子里的云霄大门钥匙,以及捣毁难柯山时,在六层塔里现的,可溶入他一身火血的白色火硝。
他庆幸没拿出夜明珠,光线如此昏暗,那二人自留意不到,他正悄然滑落的泪水。
他生怕心事被现,赶紧qiáng震jīng神,换上自在随意的笑脸。眼见鬼臾区一身戎装,便打趣道:“鬼叔叔,就算咱们几人之间不讲虚礼,但你毕竟已贵为神族帝王,那绣九龙的衮龙袍,不可不着呀!”
鬼臾区摆摆大手道:“老鬼我戎马一生,管兵管马还可以,要我去管天下,本就是为难于我,还要我连军装都脱掉,那我可不答应!我连现在都日日泡在轩辕山的军营里,未来等神鹰盟成立,就更没机会穿龙袍了!”
狞灭哈哈笑道:“鬼叔叔此言诧异,你既贵为皇帝,就该有皇帝的风范,这每日都把龙袍扔在一边,岂不是对不起拥戴你的神族百姓?我看要不这样,你每日总有一两个时辰是要歇息的吧?不如就穿着龙袍入睡如何?”
鬼臾区听到这儿,才明白他是在作弄自己,自己还傻乎乎就当真了,看来是又上了这机灵鬼的当,气得作势要打他。两人像孩子似的,就绕着满地石块你追我跑,一时好不热闹。
狞灭正逗弄鬼臾区,转过头,却现江南君独依一根壁柱,看上去想得正沉。
于是他扔下鬼臾区走过去问:“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江南君被他唤醒,抬起头来,目光是说不清的复杂,“贤弟,我知道你自幼便认识那南风长老,但你对这人的了解,又有多深?”
这话问得他一愣,想到家族秘事,心又开始滴血。
不过江南君既然问了,他就不能避而不答,只好qiáng打jīng神,勉qiáng回应道:“大哥说的了解,是指哪方面?”
江南君道:“所有我们可以想到的方面,例如学识、谋略,军法,城府,甚至包括,悟道。”
“这……”狞灭心头一震,已猜到他这么问的原因。
鬼臾区离他们不远,清楚听见这段对话,也预感到其中深意,急忙就凑了过来。
“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快告诉我们!”狞灭被他这问题点醒,呼吸一下变得急促,双颊似被火烧。
江南君沉郁地答道:“单凭一个南风长老,以及我那十六岁便成鬼的妹妹江南浣姝,是否真有能力令六界局势演变到今天这一地步?我与他二人接触的时间不短,实在看不出他们有那样大的能耐,能在六界掀起声势如此浩dàng的腥风血雨。所以我怀疑,另有一股暗黑势力,躲藏在他们的背后。”(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铩羽而归之bào怒
(西王山,鹿鸣宫)
“滚!全部给我滚出去!谁都不许在我面前晃悠,否则本王把你们一个一个抓过来,撕得粉碎!”
鹿鸣宫的鹿鸣殿里,鬼王云清坐在铺满鹿皮的罗汉chuáng上,歇斯底里地叫骂。满地都是她摔碎的杯盏,罗汉chuáng上的抱枕椅垫等等,也给她扔了一地。
几个守在一边伺候的婢女,早已吓得粉面乌紫,浑身抖如筛糠,两条腿连站都站不稳了。一听云清赶她们出去,顿时觉得小命有救,慌不迭地连福几福,算是告退,就躬着身子,飞也似地逃出鹿鸣殿,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自从夺帝大战铩羽而归,整座鹿鸣宫就没得过片刻的安宁。云清日日赖在鹿鸣殿里,不是摔盘砸碗,就是打骂婢女,直闹得南风好好一座宫殿jī飞狗跳、人心惶惶,连他自己都没法再靠近鹿鸣殿。
云清把伺候她的人统统赶光,心里算是舒服了一点,便盘腿坐在坐chuáng上,开始第一万遍地重复她的絮叨:“为登上帝位,我奋斗了一百年,本以为胜券在握,却在最后关头功败垂成。这场赌局的赢家,难道不应该是我吗?我究竟错哪儿了?这一步接一步的,我是从哪一步开始错起的?与我争夺帝位的人不是只有水铃儿吗?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又冒出来个什么鬼臾区?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事先我没得到一点消息?这不公平!这竞争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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