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裳道:“这些蛊虫刚破壳而出时,是黑色。它们一生要经历两次蜕皮。第一次,是蜕去黑皮,变成现在的银色,第二次,就是蜕去现在的银皮,变成金色,那时它们就属于成虫了。”
灵宣洛点头道:“原来这些蛊虫与桑蚕习xing相同,也是通过蜕皮生长,只不过不会蜕那么多次。不过,云叔叔怎会了解这些事呢?”
云之裳道:“你可还记得,在彤儿的虚境会议上,我曾提到数月前落难龙牙镜时,偶遇募须神族老族长达瓦央吉的魂魄,受他之托来云南寻找正统鬼族?”
灵宣洛连连点头,虚境会议对他意义深远,那时的一qíng一景,以及大家都说过什么话,只怕再过许多年,他也不会忘记。
云之裳道:“可惜当时老族长来去匆忙,没说该怎样召唤神族,我只好自己寻找。起初我以为在苍山搅出动静,制造闹鬼厉害的假象,就会把他们引出来,谁知屡试都不成功,反而还在三界里掀起波澜,搞得不少人都来云南查鬼。”
灵宣洛听到这儿,呵呵笑道:“我记得在仙灵冢修习耀海诀时,现放置云叔叔魂魄的灵珠空了。那时以为是姑姑作了其他安排,却原来叔叔是来了云南顽皮。”
云之裳叹道:“可惜我在这里活动这么久,目的也没达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我没成功唤出募须神族,至少也找到了线索。当我来到这片树林,竟用鬼眼现了钻在泥地的蛊虫!”
“叔叔的意思,是说常人不能见的蛊虫,你能看见?”灵宣洛也很惊讶。
云之裳道:“自募须神族消失后,哀牢人流传几代的蛊术,也随之失传。这里已有几百年没出现过蛊虫,可我这鬼眼一来就能现,还真是奇怪。我试着接近那些蛊虫,不仅没受伤害,它们竟还结成那条银带似的队列,意图跟我走。我猜这其中必有蹊跷,便不声不响在此守坐三天,无影溪就出现了。”
“什么!”
灵宣洛听到此,再也笑不出来,而是惊得连退几步,张口结舌地问:“难道达瓦族长在鬼林宫的请求成真,云叔叔你,是我们正在寻找的正统鬼王?”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金蚕蛊境之烦恼
云之裳从隐遁的无影溪里唤出金蚕蛊,并为灵宣洛详加讲解。 听到最后灵宣洛才弄明白,正统鬼王的传人,竟是云之裳。他不禁好奇地想,难道嵩留仙不幸在龙牙镜里沦为鬼魂,全是天意?
对云之裳来说,他妖妖娆娆地做那留仙,已四百年有余。日子一向过得安稳,虽从未期盼永生,却没想过死了不光不能去转世投胎,还糊里糊涂就成了正统鬼王的继任人。
不过见灵宣洛听这消息后,表现出一脸错愕,又觉得有趣,有心要逗这小子,便假装唬起脸,问道:“怎么,你认为云叔叔只做得留仙,配不起当这鬼王?”
灵宣洛以为冒犯了他,很为刚才的真qíng流露后悔,连忙摆手道:“非也非也,宣洛不敢!”
道歉归道歉,他眨眨眼,还是忍不住要说出心里话:“说起鬼,大多人能联想到的,都是那些又丑又恶心的东西。云叔叔却不光生得美若天仙,一身云丝锦衣还如此明**人,所以宣洛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你和“鬼”这个字眼划上等号!”
云之裳天**美,这番赞誉之辞照他个xing,本该听得欢喜,此时想的却是,自己美若天仙的日子怕已成过去,止不住感伤道:“哎,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当日在鬼林宫,那达瓦族长将鬼族之事jiāo托于我,我还以为他只是迫于qíng势紧急,而我又是那么长时间以来,他唯一能求之人,所以随便说说,而我也是临危受命。现在从这种种迹象看来,坠入龙牙镜,竟是命中注定,而我此生为仙的使命,大概就是要帮助鬼族,完成正统鬼王归位,重振兴族大业吧。想想我那件云裳,扣子都还未盘好……”
失去仙命沦为鬼魂,成鬼后又莫名其妙地要承担鬼王重责,这样多大事接踵而至,最令这位貌美如花的云之裳最念念不忘的,竟是一件没盘完扣子的云丝锦衣。灵宣洛听得差点给一口口水呛死,简直就要给他跪了……
他这伤心事重大,灵宣洛不知该怎样安慰,忙调转话题道:“云叔叔千万放宽心!能在六界里成为一界之主,是无上的光荣,叔叔日后若真能即位,可算是天命所归!再者,现在六界里五界归齐,就剩这鬼族,被云清那个假货霸占王位,gān尽祸乱苍生的卑鄙勾当。云叔叔若能把她踢走,真正统领鬼族,岂不是除害与造福一举两得?”
他不会用花言巧语哄人,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云之裳经他一劝也高兴起来,一时间不再念叨他那件差扣子的云裳了。
灵宣洛对云之裳将为鬼王的消息,听时吃惊,后来想想,赞成至极。历经磨难的鬼族,若能迎来这样一位高义薄云天的领,着实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过想起还处于危难中的段箫,他又忧心地问:“云清现在也已知道,唤出神族蛊境要使用对蛊术,段叔叔落在她手里,我们该怎么救呢?”
云之裳略一沉吟,对他挥挥手道:“你随我来。”
灵宣洛随他离开无影溪,来到一处被竹篱围起的木屋前。他念动符语打开结界,再推开竹篱门,二人便走了进去。
(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金蚕蛊境之小溪
灵宣洛急于要救段箫脱险,云之裳将他领进了自己在苍山里栖身的小木。
“这里便是我方才向你提过的,在苍山制造闹鬼假象时住的地方。我在小屋四面设下结界,除了仙族人,谁都不可能现这里。彤儿上次来到苍山,误闯进无影溪地界,还用含有蛊虫的溪水洗脸,所以她中了蛊毒……”
“什么?姑姑中过蛊毒?”灵宣洛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失声惊叫,心也悬了起来。
云之裳见他这样紧张,掩着嘴笑道:“瞧把你担心的!别忘了,我是正统鬼王继位人,那些蛊虫可都听我的!她在林子里往这边走时,我就现了她,一路跟她到竹篱旁,远远看着,就觉得她面色黑浮肿,明显是中蛊的症状。幸亏我一直在炉子上架有一壶含有我鬼血的滚水,蒸汽甚足,而蛊虫又才刚刚侵入,在她肌肤里走得不深,所以我很轻易地就帮她将那些虫子给弄出来了。但为保住无影溪的秘密,以免打糙惊蛇,我和她都没再提过此事。”
“原来是这样!难怪在虚境会议里,你们说到澜沧神,却闭口不提姑姑中毒的事!姑姑瞒谁也不该瞒宣洛呀!”他心里难过,嘟着嘴抱怨。
云之裳道:“彤儿并非有心要瞒你,只是不想你为她担心。你想想,事qíng已经解决,她一切安好,又何必在虚境会议里徒添大家的烦恼?千年来,她经历过险境无数,从来都不会向任何人诉说,她这个xing,你也是清楚的。”
云之裳的话,把灵宣洛的思绪推回了夜色幽深的真龙峰。那夜夜从峰顶传来的,哀婉凄凉的古琴旋律,才是她真正的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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