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波听话地将锯齿拉直,如条小蛇似的向前蹿,波动度与频率也急剧加快,一圈圈飞旋转,又旋成螺旋状,这次却是带着心脉,由天池xué钻回脑内。
很快他的脑波,就通过心脉,进入了桑雅的大脑。他身子刚一摇晃,狞灭就从眼前消失。他离开桑雅的心房虚境,一下迈进了另一间房。
这间房,正是桑雅开始施法时,呆的那间密室。
探心镜投映的影像模糊,那时只能看清她在做什么,至于房间布局,江南君直到这时才有机会细瞧。
相比墙壁挂满血元筑基,且充满森冷炫光的心房,这间隐藏在她大脑里的密室,看上去要正常许多。
密室里,沿四面墙壁,整齐摆放一圈高燃的白烛,正中是一张圆形的,专供她打坐施法的禅台。
禅台正对的墙上,狂糙一个巨大的“心”字,用的是朱砂墨。字边有墨汁淌下,乍一看,犹如用鲜血写成,着实令人心颤。
站在房间里,江南君回望身后,他虽进来了,却没见任何通过的门扇。四面墙壁,除去书写“心”字的那一面,其他三面都洁白如雪,一尘不染。
找不见门没关系,关键是找到桑雅。他眨眨眼,又甩甩头,再定睛细看,就见一面白墙上,出现了一扇离地仅一尺的雕花窗。桑雅依然着那袭淡粉色的对襟长裙,斜倚在窗边,纵目远眺。
第七百四十八章 脑波危qíng之星星
江南君失败数次,也不气馁,终于成功将自己的脑波,与桑雅的心脉对接,于是离开她的心房,顺着心脉走进了她的脑海。
从探心镜里看桑雅时,她已化作苍儿的模样,并与它附体,在夜间的帝神岭上,召集轩辕山里的神鹰。
而她的元神,还留在脑海里的密室,倚在雕花窗边向外观望。
江南君确信她正全神贯注于眼前的事,没现他这闯入者,便悄没声地走到她身后,沿着她的目光,往同一方向张望。
这一望,他又吓一跳,禁不住回退了一步。
原来这间密室,被设在一座形如灯塔的塔楼里。这塔楼之高,将地面缩成了几个小方块,而地面上那些物体,则远成了黑黑的小点。
“离地这样远,她能看见什么?”
江南君奇怪地想,又见她摊开一只手掌,扬起胳膊,向天上伸去。
“难到她不是在往下看,而是向上看?”江南君若有所悟,认真看她手掌,掌心里闪闪亮,再看一眼,她正托着一粒光的星星。
尽管密室离地极远,江南君不问也知,塔楼下,是一望无际的帝神岭。围绕鹰厩四周,归巢的神鹰密布,正等待鹰神对它们言。
可她手里的星星,又将作何用途?
他眼睛盯着那粒星星,脑子里不停想着苍儿,谁知奇迹出现,朦朦胧胧的夜空里,他真就见到了苍儿,它正站在鹰厩最高处,出高昂的啸声。它的神鹰战友们,得到召唤后,正如cháo水般向它身边汇拢。
“那粒星星,是用来将地面实景,向上反she的?难怪她无需下到地面!”经这一试,江南君明白了星星的用途,也明白了为何她要把密室设得这样高--她根本就不用直视帝神岭的场面。
“桑雅!”他不能再等,轻声唤她。
她用星星遥遥cao控着帝神岭,并正指挥那个被她附体的鹰神苍儿,jīng神十分专注,冷不防就听有人在背后唤她,声音还确定不是来自南宫向。
她木楞的面容流露惊讶,迟钝地转身,就见到一个身材挺拔,容貌俊美的男子,正站在密室里,隔自己很近。
“你……是什么人?怎进得了我的大脑?”
她托着星星的手一抖,星光就忽然一亮,又暗淡下去,差点被她脱手甩出。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托稳,连声自语:“不能掉……不能掉……”
“这粒星星,是用来控制苍儿的吧?你通过它,才能在苍儿身上附体,对吗?”
看了她一连串的动作,他不用再多猜,直言不讳地揭她的预谋,同时也意识到,若想取代她,通过苍儿向神鹰们传达指令,就必须得到那粒星星。
看明白这点,他不敢惹她做出大的动作,以防损伤星星,更要防她一慌,让南宫向察觉这里的异常,只好站在原地回答:“你不要紧张,我是灵宣洛的哥哥,江南子墨。”
他低沉的声音,轻柔似水,仿佛她是睡着了,若大声,就会惊扰到她的好梦。
“灵宣洛?”
这一招果然有效,听到这个名字,她猛打一个冷颤,不过这一次,手上的星星倒握得很稳。
第七百四十九章 脑波危qíng之迷失
江南君顺着桑雅的心脉离开心房,走入了她的脑海。确信南宫向用作监视的鬼眼,已被狞灭屏蔽,他大胆地唤出了她的名字。
为防她因受惊而坏事,他在对她说第一句话时,聪明地提到了灵宣洛。
这一招确实镇住了她,她听着耳熟,却没能即刻记起灵宣洛是谁,反而见到他后,被他吸引,用一双明亮,却缺乏灵气的眸子,细细打量他。
江南君不打扰她,给她时间回想,以试验南宫向,是否为她留了一点与四方村有关的记忆。
时间不长,她就猛然醒觉,惊道:“我认识你,江南子墨!是你在四方村里的天仪阁,毁掉葬心池,又破坏更天仪仪核,令我师傅身受重伤,你是个恶人,我恨你!”
江南君不知该冷笑还是苦笑,暗道:“丧心病狂的南宫向,还真给她留了不少东西,总之就是仇恨,无休无止的仇恨!”
嘴上讽刺道:“你对我的恨,是由你师傅qiáng加,并非出于你的本意。如果真如他所说,我是个恶人,就不会唤你,而是从你背后偷袭,抢走你那颗星星。”
“你……不许你抢我的玩偶!”她听得脸色一变,托星星的手也藏去了背后。
见她孩童心xing未泯,江南君鄙视变成叹息,冷颜也缓和下来,道:“就算是做无用功,我也还是想提醒你,我们曾在通往天仪阁的幻镜阵中jiāo谈,有你的指引,我才能找到更天仪,并将其摧毁。四方村被仪核能量夷为平地时,又是你驮着我,逃出那火焰地狱,一直回到轩辕山,我才能平安保得xing命。不过那也是你今天能站在这里,用栓心法残害芒鹰烽火营十万战士的原因。”
桑雅目露凶光,敌视地望着他道:“你的话,我听不懂!你不怀好意地闯进来,我必须报告师傅,请他处置你!”说完举起没握星星的手,就要向头顶上扣。
江南君见状大急,脸上却不动声色,厉声问:“你还记得,爱的能量吗?”
“什么?爱的能量?”她僵硬的面颊接连抽搐几下,手也停在半空,仿佛真想起了什么。
江南君答道:“不错,你曾问我,爱的能量,能否大过更天仪的仪核。现在我再回答你一遍,能!”
她不再坚持去找师傅,而是垂下手臂,痴痴问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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