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的七荤八素的时候,就是端过来一碗粥都能吃得很香,更别说还真是一碗不错的佳肴,理智和饥饿在脑海中挣扎,路人的各种眼光在她身上打量,耳边皆是各种谴责之声,谴责黄家做的过分。
又谴责黄氏毫无诚意,上门跪求却躲在棚底下,且还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黄氏受不了各种舆论,嚎啕大哭,眼睛都哭肿了。
苏家宅子原本是建造在郊外的,寻常很少有人前来,但今日不同,娄伊璟特意把黄氏求上门来的消息发布出去,引得不少人前来围观,就是不顺路的也非得过来瞧上一眼。
黄氏被各种鄙视的眼神包围,身心受到折磨,连着又折磨了两个时辰,后来实在饿得不行,心想反正他们都这么看自己了,不吃白不吃,另外她又觉得儿子还在大牢里,此时自己不能倒下,于是乎怀着所谓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精神,端起饭菜大吃起来,吃完了再接着跪。
结果因为跪久,膝盖疼,先前不起身也就罢了,一起身根本就跪不下去了。
丫鬟进屋回报了情况。
娄伊璟命她去取蒲团,再叫人盛些饭菜过去,而自己则依旧坐在大堂里,看母亲江氏和苏占下棋解闷。
江氏始终心软,知道外面跪了个人,下棋就有些坐立难安,但也懒得开口替这种人求情,只是自己见不得这种事,后来干脆回屋躺下了。
娄伊璟便接替了江氏的位置跟苏占继续,前院里,苏家的人玩的不亦乐乎,也不知道玩些什么,但听起来并没有人想帮黄氏说话。
当天晚上,邵呈婉就把黄忠砍了,黄氏得知晕倒在地,就是如此也进不得苏家的门,被苏家人送到了医馆,交了医药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隔天,全城叫好连连,像是解决了一个恶霸一样,人人家门口放鞭炮庆祝,一些外来人,也入乡随俗放弃了鞭炮,人人脸上挂着笑意。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舆论,舆论多了,黄忠对娄伊璟做的坏事,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好像对大家做的一样。人人都义愤填膺的很,所以走的那一刻大街小巷放着鞭炮。
而黄氏则疯了,成了疯婆子,从医馆里出来之后就不知去向,没人知道去了哪里,但有传闻,说是做了乞丐。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还能跟金儒风相遇,娄伊璟心想。
心腹大患已除,她也并不那么高兴,一直一贯的风轻云淡,毕竟这始终是一条人命,如果当初不做的那么绝,说不定现在还能好好活着。
人命啊,千万不能自己轻贱自己。
这件事后,乐州县就跟拨云见月一样,街上走来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挂着笑脸的,比先前乐州县偷走考卷这件大案子还要激动人心。
关于这件案子,也得说明一下。
邵呈婉之所以避开科考成功当上县令就是冒认了盛启的哥哥盛况,盛况的卷子找没找到不知道,但只要有这个名,再拿出一份足够能镇压一众的试卷,想弄个官并不难。
尽管当时盛启说自己的哥哥死了,但这种话只要随便改改就能起死回生,再加上盛启的身份是真的,只要他说是便是。
于是邵呈婉成了他的哥哥盛况,而她自己的亲弟弟则只好当书童培养,并带在身边。
这件事,路人们也不懂,并不深究,反正都有朝廷批文,谁也没细想。
只有苏占和娄伊璟细想了。
这几日,因为黄氏和黄忠的事,江氏心情郁结大病一场,娄伊璟和苏占在家照顾,两人闲来无事,就讨论起当中的细节。
娄伊璟说,“虽然最新一次科考就在一年半前,盛况也参与其中。可那毕竟是一场院试。院试胜出的试卷就算找回来了,也不能以此推定状元之才。如此,朝廷岂不是偏私了?”
苏占浅笑,顺手刮了刮娄伊璟的鼻子,宠溺道,“这当中自然有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娄阳都能一路过关斩将,她为什么不能直上云霄?”
“可那到底不一样,娄阳是随着大多数人的试卷一路往上,自然能浑水摸鱼。而她的试卷是单独上呈。难道皇上不知道,不会过问吗,谁能改变皇上的决定?”
“如果说,这就是皇上的意思呢?”苏占反问。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朝廷的柔情
娄伊璟怔楞,“此话何讲?”
苏占说,“此时正是不尴不尬的时间。上一届科举已经过了,这一界科举还没开始。新的人才已经充盈,官员调动都已安排完毕。这时突然空出一个县令,谁来补缺?朝廷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所以若是这个时候突然出来一人,绝对的状元之才,且刚上任又破获大案,朝廷能不答应,皇上能不答应?”
“如此,也太草率了吧?”娄伊璟一直觉得朝廷,皇上,这种主导人物,总该是按程序走,没想到也会有格外开恩一面,但仔细想想,每次犯法的时候都想到法不外乎人情,又凭什么在这件事上外乎了呢?
这么一想,也就没什么疑问了。
娄伊璟不再多说,“我去看看我娘吧,也不知道这心结能不能解开。”
苏占点头。
娄伊璟去了后院,而此时前院来了人,管家说有贵客到。
苏占纳闷,起身去迎,却见来人已经衣袂飘飘的进来了,定睛一看,是邵呈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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