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刘成眉头一斜,眼皮上黑痣一抖,整个人看起来略带凶相,“娄三婶,之前你们卖桑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可记得你们说跟村里人不做买卖,只当是照拂左右。如今你们收了钱,又反过来说做生意。那岂不说明你们就是利用养蚕热潮赚了一笔黑心钱?”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岂能赚村里人的黑心钱!”江氏被这小子的话堵得有些气恼,同时也被他绕晕了,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已经站在人家挖的陷阱边,却又只能被牵着鼻子走,所以江氏有些不悦,再一起想刘成母亲,刘氏在村里造的谣,对这个刘成的态度就愈加不好了。
江氏不想再多说下去,多说反而被人家绕了,既然如此不如不说。江氏绷起脸,转过身,拉着娄伊璟准备往屋里去。
但娄伊璟并没有走,就这么走了,村里人更是要拿捏着退货的事上门吵嚷,到时候他们家的名声就真的臭了,真就成了奸商,何况此时林氏他们一家正探着脑袋幸灾乐祸的往这边望。
娄伊璟抬眸冷冷扫了林氏一眼,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江氏愕然,想说些什么,被娄伊璟制止了。
“娘,咱们既然做买卖自然要处理售后,这事,我会处理,您且宽心。”
说完,娄伊璟又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走到刘成面前,目光无所畏惧的盯着他。
反倒是刘成被盯得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移过眼神。
娄伊璟嘴角上扬,步步紧逼,顺势看了看刘成手里的桑树,“刘大哥,做人要厚道。自古以来钱货两迄岂可退货?除非我的桑树苗有问题,那就另当别论。可我瞧着这几颗小树苗长势极好,没有问题。若是一味的因为蚕茧价亏,想削减成本扭亏为盈,是否也太可笑了。何况刘大哥你还是缫丝坊的伙计,要说起来,蚕茧亏本也得有你一半的责任。”
娄伊璟一番话说穿了刘家的心思,刘成略有心虚的抿了抿嘴,但后头她反过来说是自己的不是,刘成就不乐意了,眉头又一蹙,那颗黑痣抖三抖,声音也浑厚了几分。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人都知道镇上开了一家绸缎庄要五百匹布,人人只道顾家绸缎庄给全镇带来好处,却没想到顾家不要本地绸缎,缫丝坊又趁机压价,弄得蚕农亏损无数。这都是每个人都意想不到的结果。何况我刘成只与我爹娘说起养蚕可能带来的好处,不曾跟其他人说。其他人追风非要跟着我们刘家养蚕,亏了,岂能怪我?”
娄伊璟摊手,脸上笑意更深了,“同理。我娄伊璟可不知什么顾家绸缎庄,也不知养蚕带来的利润。我只是瞧着全村人都在养蚕,便想着卖树赚钱。我既什么都不知,又什么都没说,怎么蚕价亏了要赖在我的头上?那些卖蚕床,卖蚕编的也赚了一笔,难道也要怪到他们头上?”
刘成心虚不已,但面上又嘴硬,“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我今日来就只是为了退树,这些树咱们家不要了,你给我们退了吧。”
“且当你们没说过,咱们就事论事。这些树没有任何问题,概不退还!你就是说破天,也不退!大不了就是上公堂讲理去!”
刘成愣了,原本凶色满满的脸上略带了几分畏惧,眼皮跳得厉害。原本他也不想来的,村里人可都因为他在传的消息害的大家赔本而耿耿于怀。要不是母亲非要他来,他是真的不想来。
如今人也来了,话也说绝了,这会退缩岂不丢脸,所以刘成明知对方不让步,也要想着法子的逼对方让步。
刘成低头叹了口气,绷着脸,一副他有理却退让的模样,说道,“我看咱们各自退让一步。你今儿帮我把钱退了,这事我保证不说出去,往后你们在镇上需要什么帮助,我也尽力而为,这般如何?”
娄伊璟冷笑,看他那态度,好似伟大的救世主在宽恕罪孽深重的人一样,可明明他不是救世主,娄伊璟也没有罪孽深重。
所以就冲这种态度,娄伊璟就不想这么做,他们刘家人当真没一个好人。
“不退,不退,不退!刘大哥,我看今日这理是如何都说不通了,你若觉得委屈,就带着桑树苗上衙门,上衙门告我去吧,我娄伊璟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尽管来就是!”
娄伊璟话说到这份上,刘成慌了,上衙门他更吃亏了,本来也是他无事找事,哪里还有脸上衙门。
见娄伊璟如何都不松口,刘成也是没有法子,气急败坏之下竟然捏紧了拳头。
林氏站在那边唯恐天下不乱,站出来帮着外人呛娄伊璟,“我说伊璟啊,都是街里街坊的,你这么做可不太好呀。大家都活的不容易,我想刘家此刻也是遇到了苦难,若非如此也不会厚着脸皮上来退钱。你就应了他们,如此纠纷没了,外人夸赞你也会说你的大度。日后你们家若是有个事情,大家也乐意过来帮衬不是吗?”
娄伊璟冷哼,“如果大度要体现在这种‘舍己为人’的事上,我倒宁可不要。就像二婶一样,一辈子紧着自己,不也过得潇洒快活?”
“你,你,你这是在拐着我的骂我!”林氏气的牙痒痒。
娄伊璟挑眉不语。
正文 第六十一章还讲不讲理了
林氏原本躲在屋里偷看,如今被娄伊璟的话气了,索性搬了椅子捧着瓜子大摇大摆的坐到院子里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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