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的编写当严谨,有存疑的地方便标注清楚,而不是带着自己的感情去妄加揣测,也不可因个人好恶而妄发宏论,”宫映雪说着,翻开史书中的第一页道,“圣祖皇帝夺得天下,是才智过人,有勇有谋,却不是神人,连民间都传说他少年是乞丐出生,可史书中却把圣祖皇帝写成是紫微星下凡。”
太史令一噎,没有说话,大凡开国之帝,无一例外的是给自己加上一点不一样的圣光,这历代历朝的史书都是这么写,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人到底懂不懂!不懂就不要乱说!
再说,他敢写圣祖皇帝是乞丐吗?嫌脑袋在脖子上呆太久了?
不对呀,这又不是他们这一朝代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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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二更,中午二更,中午二更。
为什么分成了两章,因为本宁想在主页上多显示一次,所以,就分成了两章,请理解一个扑文作者这点麻烦的操作。
如果介意的亲亲,可以中午一次性看两章!
关于修正史学这个我也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我好像看过,是雍正皇帝还是谁,为一个著名的历史人物提出质疑,依然无法改变后世之人对他固有的看法……
比如潘金莲这个人……
可见这件事是有多么困难,文中的宫映雪不想称帝,但是想改变史学和后世之人的看法,他没有其他的办法,毕竟大家都知道后世之君会对前朝末代的帝王做出抹黑(比如隋炀帝),但是却很难改变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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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宫映雪又翻了十几页书,修长的手指指到“荣宝之乱”,三人登时望过去,只瞧见那指着书页的手修长洁白,煞是好看。
宫映雪神色沉重,继续道,“这里,写这‘荣宝之乱’,是由薛家和魏家联合周边小国造反,后来被宁南将军镇压,可我翻阅了不少的记录,上面有几条均对不上。”
太史令这小老头又急了,吹胡子瞪眼道:“哪些对不上?”
宫映雪瞧也不瞧他,只望了一眼前面的秦大人娓娓而谈:“史书记载的是薛家大公子造反,可据很多资料显示当时的薛家子嗣单薄,薛家除了薛大人以外,子辈的就有两兄弟并一个妹妹。”
“因那薛家小公子自小身体孱弱,几年不曾下床,薛大公子一心专研医术,除去平日里去国子监的时间,休沐日便侍在亲弟身侧。如何能在多人目睹中去做那谋逆之举?这是其一;”
“史书中虽然没有记载薛家大公子的年纪,不过,国子监学生最大的也才十五,是以,这薛家大公子以十五之龄做这等谋划,那不知是何等才智,你若是那小国和魏家的人可愿意跟这种十五岁的少年谋划?且他哪里来的兵,无兵造反吗?这不是自掘坟墓?那这公子到底是聪慧还是傻?这是其二;”
“十五岁的少年,家境殷实,只等学业完成便可以凭着朝中的父亲,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他何苦去做那砍头,且会牵连全家的大罪,他的动机何在?这是其三;”
“其四便是落有笔迹的书信,当时宁南将军回禀说找到几张相关的书信往来,落实了罪证,后来有心人发现薛家大公子当时因手受伤,不能握笔,连秋试都没有参加,如何能有那几封书信。当晚便是一场大火,把薛家烧了一个干净,薛大人远在边疆得知皇城中的情况,带人飞速回来,半路却被人抓捕,说举兵造反……如此薛家灭门,其余族人被斩于街头的菜市口。”
这大概是宫映雪说的最长的一次话,清冷的声音带着点点沙哑,好听得想要犯罪,这口气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段过往,跟他毫不相关的样子。
可宫映雪在说的时候,心中是闷闷沉沉的,大概因他从来不外显自己的情绪,是以让人看不出。
那薛家小公子便是他的太爷爷,因常年病弱没有几人见过他的面貌,后来汤瀛带兵入薛府拿人,薛大公子临机应变,让一个同样病弱的家奴代替了薛家二公子,薛二公子因此逃过一劫。
他逃出去后自是有一番特别的经历,从此之后为薛家平反便成了他的心病,一代传一代,这心病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变淡,相反,因承载了几代人的使命,这心病越来越浓烈……
到他父亲那里,已经变成了心魔,也成了他的心魔,他从来不敢想,若是有一天这心魔不在了,他以后该怎么办?
似乎也没有了希望和目标。
秦丞相眼中精光一闪:“这些……”他是如何这般清楚?莫非?
太史令冷汗津津:“可现在怎么证实,这都这么久了,且这都是猜想……”
宫映雪凉凉地飞了一记眼光:怎么还说不清了?
他从身后的书桌上拿出几卷关于那段历史的资料,放在太史令面前。
太史令的小眼睛望过去,书卷发黄,不知道是从哪里寻来的。
宫映雪继续开口,“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薛家是开国功臣,薛大人在民间呼声不断,当时的帝王岂能容他。这些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要说这薛大人最大的罪便是居功却没有及时的隐退。”宫映雪抬眸认真地望着面前的小老头,缓缓一笑,“你说,错得这般离谱荣国史书,还不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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