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她明明有听见声音的。
就这么整整睡了大半个月。
秦陌被荣帝勒令在家休息两个月不得入宫,还没有到两个月就有些受不了,他拖着被人揍了的病体,想跑到宫中面见太后,秦丞相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哪里拦得住他,还贱兮兮地戳着秦陌吊着的伤手问:“你当真喜欢那什么定城公主?”
秦陌不想跟他废话,凉凉地瞥了一眼他:“你有办法?”
秦丞相摇摇头:“就是觉得稀奇才有此一问。”
秦陌翻翻白眼:“无聊。”
“要我说,王振飞那外侄女就不错了,人家也是公主,宫中贵妃之女,虽年纪大了些,好歹跟你相配。”
秦陌懒得鄙视他,逮了逮身上系着的绷带,又瞧了瞧自己的靴子,觉得这断手没有影响到他英武不凡的形象后,才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跟你才相配。”
“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秦丞相气得操起身边的花瓶就想砸,想到儿子这一身的伤还未好,等会给砸坏了可该怎么办。
有气不发不是他的做派,他只好拽下腰间的玉佩砸过去,瞬间,一块上好的玉佩落在地上碎了。
秦陌让人抬着轿子进入宫门,还没有进入第一道门,就被禁卫军给拦住了,好说歹说,就是不放人进去。
恰巧这时,南国的段王爷路过,晃眼一瞥巍峨的宫门下站着的不正是那已经上了荣宫“黑名单”以及挂了彩的秦陌吗?
当即下了马车,不予余力的嘲讽奚落一番,不等秦陌亲自上去揍人,段小王爷提着裤衩飞快地进宫,然后大摇大摆地去面见圣上。
秦陌那个窝火啊,让人偷了自己老爹的入宫门牌,再闯宫门。
守宫门的宋家老哥郁闷了:你这……太无耻了吧,偷换概念不是?感情你拿块你爹的门牌就能入宫?
当他们瞎,看不出你是秦陌?
还是当他们傻?
还在纠结时,太后宫中辈分高的公公小跑着出来,在宫门处好好的耍了一阵威风,然后领着秦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门。
边走边讨好地着道:“奴才让人抬一顶轿子来吧,这日头还是挺大,仔细等会晒着了您,太后娘娘可要罚奴才了诶。”
“陛下今日可去过养心殿?”
“陛下可是日日都来请安的。”公公笑道。
秦陌脚步一顿,抬头望了下天上的日头,是下了早朝后的时间,现在他过去不是正好与荣帝碰个正着。
再说了,他也不是来宫中看太后的。
遂问道:“九公主最近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在绣嫁衣,等着出嫁呢?哼!
公公那晚赏花宴是一直陪在秦太后身边,自然知道秦陌求赐婚一事,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莫非秦大人不知道那公主的事情?
这件事已经传了接近一个月了,全宫上下都知道,向来消息灵通的秦大人怎么还不知情?!
那就是有人拦着没有说,用脚指头想这拦着的人多半是他的主子,太后娘娘了。
秦陌没有听到声音,瞥了他一眼:“怎么,她的事情还不能告诉我?”
“怎敢呐,”公公瞧见他带着杀气的眸光,跺脚,咬牙,只拿宫中人都知道的事道,“九公主殿下那边说病了,其他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秦陌回眸,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还没有好?”他听过这件事,他以为是小九最近备受瞩目,宫中的奴才便夸大了些,现在是阳光最好的时候,她一个小丫头会有什么病拖了一个月还不好!
秦陌转身,向着西边的梅林走去。
还未跨出一步便被公公拦了路:“大人,去不得,太后娘娘还等着您呢。”
“秦东!”秦陌唤了一声,秦东走上前,把公公拧开。
秦陌飞也似的向着西边走去,那健步如飞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入宫时一步三顿的虚弱样子。
小院还是那个小院,往日不被人注意的院子此刻被士兵层层把守,外人休想进得去。
秦陌站立在青石路上,他几乎可以想象,两旁看似幽静的高墙里面,定然还有许多的士兵。
他呼吸一顿:小九怎么会……怎么会被人这样关押?
难道就是因为他那晚的相求?莫不是他姑母做的?
秦陌惊骇,不管不顾地向着小院里面冲去,边从身侧摸家伙,没有摸到,才恍然想起这是在宫中,他哪里有什么家伙!
“小九?”秦陌冲着里面大声喊道。
里面无人应答,从旁边走出一穿着红色铁甲的人拱手道:“秦大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速速离开。”还算是客气了。
秦陌抽回目光,望着前面的人,嗤笑:“王统领肩负保护宫廷的重责,不去各处巡逻,居然跑到这里来监视一个小小的公主!”
被称为王统领的人向一旁的青石路伸手,“秦大人请离开这里。”
“若是我硬要进去该如何?”
“秦大人莫要为难小的,小的也是遵照上面的指令行事……”
总之就是不放人。
上面?谁?不是太后?!
太后还没有资格调动王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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