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钱斯在附近,别以为我没看到他就不知道他在。”她故意大声说。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树林里,那么不真实,仿佛梦境。
钱斯浑厚的声音传来:“我非常职业,你们想做什么请随意。”
这个时刻,她像在艾伦秀上一样,脖子都红透了。她刚才可能只是试探,她没想到钱斯真的在。
“你真怕死!!”她压低声音有点生气地说。
“万一我碰到熊呢?一个亿万富翁死于北美棕熊掌下,听上去太蠢了,而且不可能好看,如果我现在就死,我想死的体面一点,留下个漂亮的尸体。”
她转头怔怔看着他。
“我开玩笑的,这里没有熊。”内森尼尔以为她吓到了。
她只是轻声用法语说:“Carpe diem.”
他握紧了她的手。无非如此,不是吗?
*
他们早午餐是一并吃的,那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之后,他们带着拉波尔去森林徒步,去湖上泛舟。有时候两人话都很多,有时候两人都不说话,有时候他们只是亲吻。拉波尔很乖,总是跟着,一点都不闹,哪怕在船上的时候也只是兴奋又好奇的站在船头吐着舌头,但YUZI好像很怕他掉下去,一直谨慎的看着。
没有阳光,天黑得也早,一整个下午过去,他们也饿了。回到别墅,威尔森夫妇已经备好了晚餐。威尔森夫妇询问是否还有别的需要,内森尼尔感谢了他们,表示他们可以带拉波尔离开。YUZI看上去有些舍不得拉波尔,内森尼尔既不想把拉波尔的名字换成“damn dog”,也不想让拉波尔今晚留在这里。不过还好她只是又揉了揉拉波尔的下巴,就跟威尔森夫妇说感谢道晚安了。
房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俩。饭厅里红木长桌上蜡烛已经点上了,内森尼尔先前吩咐好的红酒威尔森也已经帮他从酒窖里找了出来。
“我去换衣服,你也去。”她说着就往楼上走。
内森尼尔没有反对,这应该是顿正式的罗曼蒂克的晚餐。他恍惚意识到自己真的三十岁了,好像二十年前跟父亲来到这里,他教他开枪,还发生在昨天。他没有让这种古怪的情绪延续下去,他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内森尼尔换好衣服打开了门,另外一个房间的门还关着,他笑了笑往楼下走,本以为他会需要等她一阵,但当他下楼,她已经穿着性感的绿色短裙站在那里了。她确实很喜欢绿色,她也很适合绿色。
“生日快乐,劳伦斯,我有礼物给你。”她昂着头跟他说。
内森尼尔有点惊讶,转而坏笑,加快了步伐走到她面前,暧昧地说:“我以为今天凌晨你已经送过了。”
她轻轻笑着摇头,递给他一个尺寸不大的包装好了的盒子。内森尼尔接了过去,黑色花纹的包装纸,无论是图案方向还是边角处的裁剪都不算齐整,他猜测是她亲手包的。其实盒子被他拿在手里以后,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那是种很怪异的感觉,他并不失望,仍然有一丝好奇,但另外一个层面,他又觉得,这个世界上适合男人的高级礼物,无非就是那几样。他们来这里之前,他才收到了一个,他都没打开看,是辛迪让她以前的助理送过来的。
“打开。”她催促着,可也没那么兴奋,就像她知道他可能对此是什么态度一样。
内森尼尔拆开包装纸,PIAGET的字样已经露了出来,他稍稍抬了下眼皮,观察她的反应,她仍然只是盯着他的手。他继续,任包装纸掉落在地上,打开了盒子。
其实是块挺好看的腕表。深厚的松绿色的表带,渐变的比那种松绿稍淡的贝壳表盘上镶了钻石,黄金表框。表盘上还有一个日期,显示22。整体来说细节处理到位,应该也是限量版。内森尼尔推测这块表的价格接近三万美元。对普通人来说是挺贵的,对现在的她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个夸张的数字,但真要与内森尼尔手上带的那块表比,就没什么意义。
也许刻了字,他翻过来看了看,并没有,表带上也没有。
他抬起头笑了笑,“我很喜欢,谢谢你,宝贝。”
她的眼睛里这才显露出一点狡黠,“你一定在想‘我他妈有一百块表,而且都比这个好’!比如你手上那个。”她说着瞟了一眼他的手腕。
内森尼尔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淡淡地说:“你给我的礼物我肯定是喜欢的。手表只是一个看时间的工具,我可以负担好的,所以我用好的。而且,我没有一百块表。”
她捡起地上的包装纸,郑重其事地跟他说:“劳伦斯,如果你真的喜欢,证明给我看。不用每天都戴着,刻点东西在上面,那已经像是我们的传统了,而我想不到刻什么,‘我爱你’太俗气。”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就不俗气?”
“你是诗人。”她笑着说,还不像是开玩笑。
内森尼尔故意板起脸,“我不是那个死了一百年的的英国人,我不是DH劳伦斯。”
“我知道。”她吻了吻他的嘴唇,“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没有那个,它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礼物,任何一个你睡过的女人都可以送你。”
他也吻住了她,低低地说:“你知道是不一样的。不过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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