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两姐妹,现在同属一个没听过名字的女团。
桌上的电话又响起,老板让我进去。
我才关上门,就听老板说:“听说你跟底下的项目经理关系不错。”
我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小声说:“都是人情往来。”
“你如果有事情拜托他们,他们肯定能买账,对吧。”
“都是托您的鸿福。”
“公司的案子,小投资的电影,不上星的影视剧,综艺,其他节目。不怎么重要的位置,你跟他们举荐艺人,他们肯定要卖你的面子,是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句:
“应该没问题。”
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丢给我。
“这是?”我忐忑地询问。
“不都是人情往来。”
我明白了。
可出了门想了想,有点没想通的是,这个要举荐的艺人是指枕溪还是枕晗,或者她们两个都是?
我又敲了敲门,小心而含糊地问:“需要让对方知道这些事吗。”
我可没说对方是谁。
“不用。”
“那要是不小心知道了。”
“你辞职就行。”
“对方应该没有那么精明是吧。”
“嗯,蠢得很。”
这样我就明白了,这位要举荐的艺人是谁。
反正被保全赶出去的那位枕小姐看着就鬼精鬼精。
临走前,老板问了我一个特别古怪的问题。
“要是有个人觉得你特别讨厌她,该怎么办。”
“那我真的讨厌她吗。”
“讨厌。”
“那就继续讨厌好了。”
随口回了一句,没过什么脑子。其实当时如果我聪明一点就该明白,既然讨厌对方,就不该寻求解决的办法。
☆、三百六十一、小何的梦(四)
枕溪估计到死都不知道,她一个在团里并不突出的人,为什么总能有源源不断的资源找上门,虽然都是小资源小角色对她的事业和认知度没什么帮助,但她在团里的那几年,确实是收入可嘉不愁吃穿。
所以说她蠢啊。
工作上没什么压力,就这样不愁吃穿地混着,滋滋味味地活着,保不齐哪天就能等到个年轻有钱又帅还对她好的富豪娶她进门,然后下半辈子继续不愁吃穿滋滋味味地活着。
但是蠢人的脑回路,是常人没法理解的。
有次她拍戏,老板顺路去探班,那时正值盛夏,蚊虫多,她不工作的时候就窝在酒店里做手工,那种装了药材的小香包,很小很小的一个,做得很精巧,听说挂在身上车上可以防止蚊虫叮咬。
我们去的时候正赶上她拿出这些东西送同僚和工作人员。
老板当时就站在整个片场最显眼的地方,几乎整个片场摄影的光都打在他一个人头上,但这位枕小姐就是能当作没看见。东西给了每个人,连我都有,有的人还有好几个,唯独漏了我们老板。
我离得近,隐约都能听到我们老板磨牙的声音。
当时我就想,今天要不给老板讨一个过来,我就能被丢在这里喂蚊子。
在枕溪再一次要从我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刻意地拍了一下巴掌,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说:“先生,您身上的香水太招蚊子。”
我以为自己说得够明显,但枕溪就能当作没听懂,冲我笑笑,走了。
我心想完了,今天应该是回不去了。
好在,枕溪走出几步,就返了回来。
提溜着一个小香包在我老板面前晃啊晃,说:“这个味道要浓一些。”
我老板不说话。
“比您身上的香水味应该要浓一些。”
我老板还是不说话,我立马道着谢接了过来,往我们老板手里塞。
“正好了正好了。”
直到枕溪离开,我才松口气,想自己这秘书做得真不容易。
时刻要兼具着看老板眼色和给老板找台阶下的任务。
之后这个香包就一直挂在我们老板车上。中间线头脱落过无数次就重新缝合过无数次,上面的小珠子裂了又粘,粘了又裂。
直到它再没有半点味道,直到枕溪死。
枕溪应该没有想过,我老板为什么总会出现在她工作的现场。几乎她的每个工作,只要跟云氏相关,我老板总会找个借口去露个脸,只去那么一次,每次都是她在的时候,不呆多少时间。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枕溪参与了一个云氏底下公司制作的网剧。当天,我老板在附近开会,就顺便应邀过去看了一眼。
真的就只看了一眼就走,枕溪应该都不知道我老板去过。
但枕溪当时好像有急事,匆匆完成了工作就说要走。
那是一个还算偏僻的地方,没有公交和地铁,只能乘坐私车。当时剧组安排不出多余的车送她,她的经纪人又不在身边。
那会儿开始下大雨,她自己撑着把伞站在片场门口,像是祈祷着有出租或者便车经过。
老板远远地看见了,把我和司机赶下了车,然后自己开了车过去。
我远远地看见,枕溪伸手拦了车,估计是看见车里的人,她在车外犹豫了有一会儿,最后也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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