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小两日,牵线搭桥的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把他急得嘴上起了一圈水泡。原来与于肆遥交往密切的都是些人精,粘上毛就是猴。他们不缺钱不缺势,倔驴本人都不想见,谁又愿意去惹这一身骚。
‘好啊,好啊,你不见我,我让你做鬼到了阎王殿都不知道告谁。’
于肆遥浑身上下的毛病,安倍和也想找一样借题发挥也不算难事。通过警察厅给他安了个小小的罪名也,让他被拘留了三日。于肆遥也想得开,是个心大的主儿,在哪睡觉不是睡呢!并没有反抗。
安倍和也与大和商会会长起草了一份关于无偿捐赠财产给中日友好协会的文件并伪造了于肆遥的签名,带着几个苦力堂而皇之的将于肆遥的家扫荡一空。
卖羊毛的钱买了杀羊的刀,于肆遥的古董字画被安倍和也少量用于来孝敬大和商会会长,而大部分的一经变卖用来招募江湖术士,重金之下真的请来了几位有真本事又要钱不要命的。布好天罗地网,只等于瓮中捉鱼。
三天后,于肆遥回了家。院里空荡荡的积满了雪,屋里的陈设也都不见了,空留一只粉头绿尾的鹦鹉在笼子病怏怏的发呆。鹦鹉接连几天没进食了,看到进来的是于肆遥一下子来了精神头,不停的重复着刚学的话想要讨食吃:“快快快,搬走。快快快,这个搬走。快快快,那个也搬走。”
“翠姨!小陈!”于肆遥扯着嗓子中气十足的唤了两三遍,没人应和。
再转身一瞧,身后多了七八位奇装异服的怪人。为首的那人个子不矮,却出奇的瘦,即使穿着宽松和服也像是个纸片人,细长的眼睛挑到眉梢,嘴唇又扁又薄,煞白的脸上透着青筋。他展开一块长长的鹿皮,上面贴满了各种符咒。安倍和也歪着头,指尖在符咒间来回点,困惑的自言自语道:“我的毕生所学可都在这儿了,用哪个好呢?”
“你谁呀?做什么来了?我东西你搬走的啊?”于肆遥瞧着他面生,想了半天也没认出在哪见过这号人。
“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你应该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重新认识一下,安倍和也,你未来的主人。”
“主人,主人,你未来的主人。”鹦鹉在笼子里上下扑腾,聒噪的学着话。
☆、哥,我是公民
“我的主人?呵,白日做梦。”于肆遥脚尖点地,瞬间移动到安倍和也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安倍和也狞笑着摇了摇头,一阵青烟过后变成一张黄色的符咒顺着于肆遥的手腕钻进他的身体里。
于肆遥暗叫不妙,吊起清气想把符咒再从手腕里逼出来。清气在体内上下游走畅通无阻,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符咒就这样在身体里凭空消失。
正当困惑时,屋顶上传来安倍和也的声音,夹杂着泠冽的风雪听起来有些不真实。“符咒本身无毒无害,只是个药引子。不过你在警察厅里这几日的吃喝,我都做了手脚,符咒触发后会让人出现短暂的神智不清。但是你放心,没有后遗症。你的内丹,你的魂魄我都要。做我的式神吧,永生永世的侍奉我。”安倍和也说到激动之处,手舞足蹈、青筋暴起,眼神中闪烁着歇斯底里的光。“那样我们……我们两个就都可以得到永生。”
恍惚间于肆遥仿佛回到了北冥,幽深漆黑的海底,没有声音没有光。探向自己的胸口,内丹扯着心脏撕裂般疼痛。周围的人们让他想到很久很久以前,深海的海怪就是这样呲着獠牙张着血盆大口对自己跃跃欲试。于肆遥并未躲闪,一声嘶吼标着劲儿直愣愣的冲向安倍和也。
安倍和也看着他发狂的奔过来,一时间手足无措,匆匆收回法术仓皇躲避。“你怎么……怎么还……”
“你是想问我怎么还没事?”于肆遥替他说了他想说的话,双手结印,扭曲了空间,涌动的海水围绕着于肆遥潮涨潮起。“因为我是鲲。”
“等等,别冲动,你的女人在我手里。”
“女人?”于肆遥歪着头思考起来,自己女人是……前女友胡春花?不可能,他敢动胡春花,胡三太爷能生吞了这崽子。那是谁啊?
安倍和也怕他风流债太多不记得,提醒道:“你窑子里的老相好。”
“我窑子里的相好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海浪声越来越大,高压急冲过去。
“于大哥你说过如果我想重新好好活着你会帮我的,我现在想好好活着,我会好好活着,你救救我,救救我。”从后面推出来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头发凌乱被捆住了双手,涕泗横流。
“小格格。”来人是他亡友的妹妹,家道中落,到了烟花柳巷。闪神间扑了个空,歪歪扭扭站立不住,四位术士立刻上前指尖掐诀放出八张朱砂黄符,将他封印在狭小的空间里,另有两人试图用捆仙索将他套牢。于肆遥没有闪躲,被锁了手脚。
安倍和也趁机用符咒封了他的穴道,并将一根三寸有余的细针插入其头顶正中。
于肆遥感觉脑袋像是在被石头不停的猛击,痛苦的蜷缩在地。安倍和也蹲下身,将他半抱在怀里,安抚式轻拍着他的后背,‘咿呀’‘咿呀’哼着安魂咒,柔声说道:“辛苦了,答应做我的式神吧,脱离了肉体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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