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郎也是要脸的,岂能受他一个穷小子的羞辱,当时便拍案而起,将他臭骂了一顿后,摔门离去。回去后女儿自是哭闹不休。
王侍郎爱女心切,于是无奈之下只好想出来一个计策。后来以为他举荐为名义邀他到家中做客。
黄员当时对此也有过怀疑,但并不知道内情的他,最后还是迫于王侍郎的威压只好去了。当夜一顿酒肉酣畅后,次日醒来才发现和王氏睡在了一起。
王氏赖上他,口口声声称他与自己发生了关系。黄员被人下药灌了酒,根本记不起事,以至于即便后来猜到可能中了圈套,自己也只得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了。
之后不久就娶了她。包括现在住的这座宅子,也是王侍郎出钱帮他们买的。
令人扼腕的是,自从娶了王氏后,黄员突然就变得好酒如命,经常一个人在外面喝的烂醉如泥,有家也不怎么回。一年之中,大半的时间都流连花街柳巷,可谓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很快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差,就连“长安一枝花”这个称号,渐渐都充斥了歧视贬低之意,世人唾弃他靠女人起家,骂他生性好色,无不避而远之。
名声臭了以后,除了当初王侍郎花钱托人帮他做上太仆门下的马监外,之后黄员便一路仕途坎坷,再无上升的机会。但根据刘宗说,他好像对此也并不以为意。
刘宗亲眼目睹了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些事,对他深表同情,却也爱莫能助。包括后来他日日嗜酒和流连风月场所时,还曾恨铁不成钢与他打过一架。但这并没什么用。他就像一摊烂泥一样,再也扶不起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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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方才听仆人说刘宗来了,起先还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露出掩饰不住的嫌弃之色。也不知道他又来干什么。
不用说,她打心里是不待见刘宗的,就像刘宗也不待见她一样。
不过,表面功夫该做的还是要做足了的。
碍于他的丈夫,她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牵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与刘宗客套了几句。知道他找黄员,她抹了厚重脂粉的一张脸立时耷拉下去,叹了一口气道:“他人自昨夜出去后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何时能回。”
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也没有主动请他们进门等的意思。
刘宗了解这个王氏的脾性,自是开不了口说进去等,只好道:“如此,那我便在门外等一等他吧。”
王氏一听,暗暗琢磨了一下,想到万一黄员一会儿回来,看到她这么怠慢他的故人,定要生自己的气了。与其等他回来将人请进门,还不如自己主动些好,于是笑着说道:“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能让你们在外面等呢,外面天寒地冻的,快进屋吧。”
得到允许,刘宗朝她微微谢过。
两人将驴车赶进院时,王氏忍不住悄悄捏着鼻子离得远远的,给他们指定了地方停下后,命家仆带去客房。待人走后,摇头直道晦气。
家仆将他们二人带到一个小院,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嘱咐了几句后,带门出去。
终于清静了下来,刘嫣这才问刘宗:“阿哥,我们真的要住在这儿吗?”
她刚刚看那个王氏,貌似并不好相处,忍不住担忧起来。
刘宗只让她放宽心。说他们现在无处可去,只能先寄居在此了,以后等他有了出息,他们就有自己的房子住了。
听他这么说,刘嫣也不好再继续杞人忧天了,知道他们目前的处境困难,也只能暂且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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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嫣与刘宗的客房在一个小院,紧紧挨着,两个屋子都不大,但好在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比起露宿街头,已经不知强上多少了。
一个多月的艰难行程,身心俱疲,刘嫣一碰到床就睡了过去。直到临近傍晚的时候,外面想起敲门声,她才缓缓睁眼醒来,起身去开门,是刚才的那个家仆。
同一时间,刘宗也开门走了过来。
家仆见到她们两人,略略施了个礼,说道:“我们家主刚刚回来了。只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只是喝了不少酒,可能不大认人。你们二位是现在见,还是等他酒醒些后再见?”
刘嫣朝刘宗看了一眼。刘宗想了想,说道:“还是先看看去吧。干干在这儿等着,也有失礼数。”
第9章
家仆应道:“那好,你们随我来吧。”
两人随在家仆身后一道过去,可能宅子也就那么大的缘故,倒不是很远,只穿了一个月亮门,走了段石子路,再进了一个月亮门,便到他的院落了。
刘嫣大致看了一眼,这里虽说不上多么宽敞阔气,但耳房天井,倒很齐全。
两人隔着扇门,听到自屋内传来一阵口齿不清的声音,还有王氏恨铁不成钢的责怪之声。好在来前都已猜到会是这样,也不意外。
家仆站在门外跟里面的王氏通传一声后,得到回应,两人便进了屋。
王氏自屏风后面徐徐出来,晦涩的瞧了他们二人一眼。
“让你们二位见笑了。我出去一下,你们去看看他吧。”
王氏也不再避讳的上前说道,说罢,脸色沉郁的绕过他们,走了出去。
刘嫣之前就听刘宗不止一次的说过黄员这个人,曾夸他生的如何如何美,又多么潇洒俊逸。直到待她见到真人之后,她突然想起那个世人给他的美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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